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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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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襄伯府内,柴少卿正挥舞着手中的剑,周围的梅花也如雨点般落下。剑影如游龙般飞舞,柴少卿的最后,他奋力将一段树枝斩下,手中的剑也停了下来。他盯着满地的梅花,大口喘着粗气,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剑锋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彻的寒光。自从李鹤遥夜闯大牢救出柴少卿那晚后,柴少卿似乎就从世间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处,也没人知道他受了重伤是否还活着。连一向精于算谋的言淮允也猜错了他的去向,他以为柴少卿出城北上去了瀛州,所以才传信给盘龙山,令杨忠前去瀛州追杀。而实际上,柴少卿根本就没有离开蒲阴,让杨忠扑了个空。那晚柴少卿在和狱卒的战斗中身负重伤,他最后抢了一匹马,逃到了怀襄伯府。拿着文穆侯府的令牌出城的根本不是柴少卿,而是怀襄伯为了迷惑言淮允而使出的障眼法。此招果然奏效,让言淮允一直以为柴少卿已经逃出了蒲阴城。柴少卿则是被怀襄伯秘密安顿在府中后院,静心养伤。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柴少卿的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身体也在一天天恢复。不过柴少卿的心中却一直难以平静。自己为父寻仇未果,却又连累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丢掉了性命。柴少卿恨自己,恨自己不能马上为父亲和鹤遥报仇。他的伤还未痊愈,便顶着伤痛每天苦练剑术,排解心中痛楚。他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为父亲和鹤遥报仇雪恨。此时,来到后院的怀襄伯见柴少卿扶着剑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赶忙上前将他扶起,说道,“你没事吧,少卿?”

柴少卿在怀襄伯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我没事的,叔父。”

“你伤还没好,不是跟你说要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在练武了?”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事的。多活动活动筋骨,也有助于身体恢复。”

“要不要再请郎中来给你诊下脉,再开几副药?”

“不必了,我感觉我已经和从前差不多了。”

“那也要注意,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太过用力。”

怀襄伯叮嘱道。“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也多亏叔父照料,我的伤才能好的这么快。”

怀襄伯拍了下柴少卿的胳膊,说道,“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只要能慢慢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柴少卿将剑收起,问道,“叔父,上次我请你帮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我正要来和你说这件事。”

“叔父请讲。”

“我昨天派人买通了看守大牢的一个狱卒,他说那晚将那个劫匪的尸体拉到城外山脚下的荒地埋掉了。他说的那个劫匪,应该就是李鹤遥。”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山?”

“好像是叫什么盘龙山。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足了他银两,他说明日可以悄悄带你过去,但是不能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他的性命也会不保。”

“伯父对少卿如此大恩,少卿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着,柴少卿要对怀襄伯行礼。怀襄伯见状,赶忙扶着柴少卿说道,“我都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多谢叔父。”

“少卿,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觉得前日来的那两位朝廷的大人,信得过吗?”

怀襄伯口中的这两位大人,正是武江翰和崔孝祯。怀襄伯觉得他们问得这么仔细,是不是真的想要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而柴少卿却不以为然,他不屑地说道,“哼!又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官员,肯定和沈沛之流是一丘之貉!”

“可是他们问得这么仔细,似有对案子刨根究底之势。”

“叔父,您怎么还不明白?朝廷派来的官员又怎么了?那沈沛您也见识过,他们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在明面上履行着所谓的‘公务’,暗地里又不知道收受了多少钱财。我当初就是太天真,太过信任他们,以为他们就是来替我们主持公道的。结果呢?不仅害死了鹤遥,连我自己的性命都差点搭进去!”

听到这里的怀襄伯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柴少卿继续说到,“官官相护,沆瀣一气,古来如此。百姓的命在他们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为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官府不能替我做主,那我就要替自己做主!”

柴少卿眼神坚定地说道。“你要自己去查明真相吗?”

怀襄伯问道。柴少卿看着眼前的梅树,叹了口气,说到,“我爹生前,我只管自己快活,逍遥在外,浪迹江湖,将为人子的孝道抛诸脑后,没有尽到一个当儿子的责任。现在,他先我一步离去,这也许是我唯一件能为我爹做的事了。”

“你有此孝心,我替你爹感到欣慰,只是此事凶险,你要加倍小心,万万不可再行此冒险之事了。你爹的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见你为了他丢了自己的性命。”

“叔父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以前我年少无知,以为这世上天理昭彰,邪不压正。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世事无常,人心叵测,有时候单单只凭一腔孤勇是得不到公道和正义的。”

怀襄伯叹息一声,说到,“你父亲又何尝不是呢?他出身将门,当年风华正茂,立志像你祖父一样投身沙场,报国杀敌。可满腔热血,最终却也没有熬过这世间的瑟瑟寒风。”

看柴少卿眼中充满泪光,怀襄伯安慰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无端的又引你伤心。有些道理你能提早明白,也许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了,那个狱卒还说那个叫什么盘龙山的上面有一群强盗,你们明日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就在山下祭拜一番就是,不要到山上去,以免被人发现。”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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