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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藏剑山庄的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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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山庄位于北渝国境内,一年四季有两季风雪不断,还好藏剑山庄在冰雪初融之际才广发请帖,邀请诸位去观赏这把绝世宝剑。玄霄派位于南槿国凌州城,离藏剑山庄确实有些远。玄霄派的三位长老因为要坐镇门派,掌门又外出不在,黎兰亭便主动请缨去藏剑山庄观礼。马车骨碌碌地向北行驶着,车内的崔时楹和黎兰亭两人明显感觉到天气越来越冷,崔时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黎兰亭递了一件外套给她。“北国之地寒冷,师妹记着不要冻感冒了。”

藏剑山庄位于北渝国的东部的天穹峰,路途遥远,即使是日夜兼程也需要将近半月才能抵达。马车渐渐停住,车夫上前撩开帷幔,黎兰亭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崔时楹站稳脚跟,深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抬头看见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藏剑山庄占地足有百亩,山腰间修建了许多阁楼殿宇,山顶则被削平建造成一座大型的演武场。此刻整座山庄热闹非凡,来自各国的武林门派都聚集于此。刚踏入山庄就有侍女迎接上来,带领他们二人穿过花园假山,来到后院。后院有一座巨大的高台,高台上方搭建着十分华丽的擂台,周围还有数百米的观众席。高台中央有一张铺满红绸布的桌子,桌旁放置一柄宝剑,剑鞘上镶嵌着无数宝石,熠熠生辉。“这难道就是快雪时晴?看着不像啊。”

看到这把宝剑,崔时楹脸色略微讶异。侍女笑笑,解释道:“姑娘,这把是我们藏剑山庄庄主亲自锻造的宝剑,并不是快雪时晴呢。观礼大会明天才开始,此时此刻,快雪时晴不会放在这里的。”

说罢,侍女引着她们二人找了一处靠边上的座位落座,然后吩咐其他弟子端茶送水。不得不说,藏剑山庄是颇懂待客之道的。桌子上准备了茶水和点心,此时距离饭点还有些时辰,怕是待会就会有好酒好菜送上来。崔时楹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落在附近的几名身穿锦衣的男子身上。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个门派的掌教或者少宗主,虽然没有刻意散发气息,但依旧让崔时楹感到压力。“那几个应该都是北渝门派的代表。”

崔时楹小声对黎兰亭说道。黎兰亭微微点头。突然,崔时楹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声音,转头朝左侧望去。一个脏兮兮,头发乱蓬蓬的老头,正在啃着苹果,他的吃相实在不雅,仿佛像饿了几天似的。崔时楹微微皱眉,藏剑山庄进来都是要请帖的,这叫花子是怎么进来的。“喂,老家伙,这边是宴请宾客的地方,你过来这边干什么?”

说着一个侍女准备驱逐他,却被另一个侍女拦下了。“庄主说我们不必理他,你又何苦跟他较劲。”

那老头诡秘一笑:“嘿嘿。我出来寻点吃的。”

然后连翻几个跟头逃走了。“真是个疯癫的老家伙。”

侍女啐道。崔时楹和黎兰亭面面相觑,他们两个都看出这个老头那几个筋斗的功夫,不像是寻常要饭的乞丐。黎兰亭询问旁边打扫的侍女:“请问,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侍女听到这个,眼中充满了不屑:“他呀,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罢了。大约是十年前还是几年前,庄主看他流落在外可怜,又看着身手不凡,便收留他在山庄。只可惜他就是个老疯子,成天疯疯癫癫,到处捣乱,庄主让我们善待他。可是有屋子他不住,偏偏在又脏又臭的马厩里睡,有时候会在柴房。我们整个山庄的下人都拿他没办法。”

崔时楹听完,问道:“他平时会在哪里?”

侍女指了指那边的柴房。“喏,就在那里。”

崔时楹心中不忍,拿了些吃的,向柴房走去。废弃柴房里又脏又破,那老头美滋滋地睡在茅草上。“老人家。”

崔时楹喊道,“您是不是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老头撑起胳膊悠哉悠哉地躺着,睁开一只眼,随后又闭上眼睛,并不理他。“老人家,我刚刚看您大概是饿了,您如果饿了就吃一点,别把身体饿坏了。”

崔时楹说完,把吃的悄悄放在他旁边。那老头突然睁眼,看着崔时楹腰间别的一把佩剑,问道:“小丫头,这佩剑不错啊,哪里来的?”

崔时楹解下佩剑,道:“这是我从小就随身携带的,我也不知道是使用我的,反正我从有记忆起就用它了。五岁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那老头“嘿嘿”一笑,转眼之间夺了他的佩剑,几个跟头翻了出去。“喂!”

崔时楹一愣,赶忙追了出去。那老头用崔时楹的佩剑使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玄霄派剑法,虎虎生风,招式轻捷,令人惊叹不已。崔时楹不由暗想:这个老头莫非是玄霄派的前辈?老头施展完剑术,将剑扔回崔时楹怀里,“你的佩剑轻捷灵巧,看你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好好用过它。你如果不能物尽其用,倒是对不起它了。小姑娘,你很善良,这把剑,很配你,但是你要好好善待。”

这老头,居然是个剑痴。藏剑山庄以铸剑为名,山庄里有懂剑的人也并不奇怪吧。崔时楹问道:“老人家,您会玄霄派的剑法,莫非您是玄霄派的前辈?”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嘿嘿”笑着。看来这老头又开始脑子不清楚了,崔时楹便没有追问,她把吃的东西摆在石桌上,让老头入座。老头看见吃的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崔时楹蹙了蹙眉:“您多少天没吃东西了?藏剑山庄的人都这么虐待您吗?”

老头不理他,只是自己埋头吃。崔时楹大概知道,他应该是受下人苛待了。“您慢点吃,我这里还有,我是来藏剑山庄观礼的宾客,我叫崔时楹,我应该会停留在这里几日,您如果要是饿了,随时来找我就好。”

老头只是埋头吃东西并不理她。崔时楹叹了口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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