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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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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家里没有人,大铁门用铁锁锁着。我没有带钥匙,进不了门。街边隔壁的二婶跟我说:“你姑可能去你奶奶家了。”

我一身脏乱,无颜穿过街心去奶奶家找姑姑,不得已,采用以前常用的翻墙术,在街上一干邻居惊羡的目光中,翻墙而过,进入到院里。进得屋内,尽快烧水,洗衣洗澡,把浑身收拾干净。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拍大铁门我换好衣服,一身轻爽出来迎客。知道不是家人,因为家人会用钥匙开门。门是从外面锁的,我也没有办法打开,只有隔着门缝向外看。一看之下吃了一惊,林绪满面怒容站在门外。我倒吸口凉气,暗自说:“来得好快呀!”

她瞪着双眼,本来丹凤状成了杏核状。青着脸,半天不说话。我心下惊惧,不知她何以怒成这样。半晌,从她一动不动狠瞪着的眼神中我回过神来,逗笑说:“没办法,今天待客只有隔着牢门了。”

她大怒说:“你还有心思调笑,知道不知道,你姑和家人都急死了!”

我知道家人着急,不过我从小在家里长大,家人脾气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从上学就一直在外,姑姑他们已经习惯了。着急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急死,绝没有林绪急的这种程度。我心下觉得有些什么,但想不明白,说不出来。很想跟她解释,无奈牢门紧锁,我就如同被探监的狱人一样,实在难于表白。已经洗澡换衣,而且当着林绪面,让我来个越狱,我又实在羞于颜面。见我口气含糊,林绪更加恼怒,柳眉倒竖,杏眼已经接近直径两三厘米的圆。好在随着一声“无量佛”一样的天籁之音,姑姑回来了。她不知道我在院中,先是见到林绪在门外捶门怒斥,不明所以,问林绪:“怎么啦?”

林绪没有料到身后有人,吃了一惊,猛回头看时,却是姑姑。她立刻羞红了脸面,断续说:“没事,我……和他逗着玩呢。”

姑姑通过门缝看到我,我也看到了姑姑的眼睛。那是流露出多种感情的,有欣慰、责备、生气、疑问。她开了门,林绪也不像小家碧玉会害羞得逃走,而是随着姑姑进到院里。两人把我约至厅堂,升起了堂,要我交待一天一夜的去向。我本无私,于是一五一十交待了我的“犯罪经过”,只是中间略去了方志等人逼迫和无忧绿萼几段。两人听得唏嘘不已,再三嘱我,不要再同那些人有什么来往。我虽然诚实,却也观察着二人表情。但见林绪目中流出一丝光彩,但转瞬即消失不见。姑姑语重心长地说:“小峰,你也不小了,都参加工作几年了,不能只贪玩。我告诉你啊,从那山谷一直往前,往前,最后会到达哪里你知道不?”

未等我回答,她接着说:“是齐天峪。那个地方,听说是有妖怪的,从祖上起,就没人敢去。有极个别采药的,也只是接近到峪脚下,再不敢向上。从没听说有人上去过。你从方圆百里来看,那峪,就像是个天神,一直压在我们头上。这次夜里闪过的紫光就是在齐天峪方向。你再怎么贪玩,也不要接近那里。”

林绪脱口问:“什么闪紫光?”

姑姑向她详细说了一下,听得她大张着嘴,眼睛也不会眨了。我心下默然,真正从心里对齐天峪产生了一种敬畏。虽然自小听大人们多有说起,毕竟年纪小,只觉得好玩。而从这次深山迷路,又见得无忧绿萼,再从姑姑说起,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着让人无法预测、无法感知的东西。于是从心里对姑姑的劝告深以为然。姑姑自小看着我长大,从我表情变化自然知道我心里同意了她的说法。她比较满意,不再多说。林绪却起了心思,双眼静静看着自己身前的地下,不再言语。闲聊了一会,林绪看表时,已经是十一点。她起身告辞,说昨夜间姑姑不放心我,找到宾馆去看我在不,她和高野也不放心,一直寻找。见我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就放心了,要回去。姑姑知道她是真的着急,心下感动。至于高野急不急,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见林绪要走,姑姑急忙起身拦住,一定要她在家里吃午饭。她犹豫下,我想可能挂牵高野,告诉她叫高野也来。她说高野去别处办事了没有在,我说:“那你还犹豫什么?”

她本是豪爽性格,不再多说,答应下来。在姑姑起身去准备午饭时候,林绪悄声说:“我哪好意思啊?总在你家吃饭。不过说真的,你家的饭菜做得棒极了!我好想吃,就是不好意思嘛!”

见她无遮无掩,我也开心,便说:“那你帮我姑姑忙不就是了吗?”

她当下答应,说没问题,来到厨房,问姑姑做些什么。姑姑拿出一方腊肉,淡黄透亮,洗了韭菜,说包饺子。我和林绪同声喝彩,我们都喜欢吃饺子。姑姑说,现在不用帮忙,一会包时再说。我们俩又回到里屋,边喝茶边聊天。天南海北,没有边际。忽然我问她:“你们老远来这里玩,应该呆不了多久就会回去吧?”

她一呆,片刻无言。然后淡淡地说:“自然是要回去了,那是肯定。”

又是短暂的无语。不知为啥,我忽然有些不舍。再想想,哑然失笑。有什么不舍啊,不过萍水相逢,一别后,或许今生再不会相见。吹着杯上浮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各自的兴趣爱好,听见厨房中咚咚的刀声响起,姑姑在剁馅了。林绪站起来说:“我和面。”

她去厨房洗了手,在盆里倒上面掺了水,把面盆端到这边在桌上和起面来。看她有板有眼,手法很熟练,在家应该不是个懒公主,必定经常做家务。片刻,她对我说:“去倒点温水来。”

我依言,倒了半碗温水。她按照面的软硬程度,再掺入一些水,接着和面。不久,面和好了。她脸上渗出几颗细细、晶莹的汗滴。姑姑的馅也调好,用盖板盖起来,等着面醒好后包饺子。十一点五十分,姑姑锅里已经烧上水,我们三个人一齐动手,时间不长,一盖板小小、精巧,造形不同的饺子包好。林绪的手艺还真棒,饺子包得非常漂亮,个个像工艺品。姑姑煮饺子时,我剥了蒜头,在碗里捣成蒜泥,配上醋、香油,成了一碗香喷喷的蘸料。我和林绪洗了碗筷,在桌上摆好,放了三只小小的碟子,里面倒上蘸料,坐在桌边等着饺子。这情景很好笑,像是孩子着急地坐在桌边等饭菜一样。不过我们对姑姑来说确实也是孩子啊,呵呵。几分钟后,姑姑端上了满满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让我们先吃。我们一概不动,要等她一起。她说还有一锅呢,煮出来再吃,一定要我们先吃。我们依然不动,在她转身去厨房的时候,不约而同,疯抢饺子。吃过五七个,才又同时放慢了节奏,哈哈笑开。这个小姑娘真的是性情直爽,无遮无掩。在我们这个地方,这性格是非常让人喜欢的,不假装,不做作。又过了几分钟,那一锅饺子也煮好,姑姑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吃好了,收拾完碗筷,林绪问我:“你累不累呀?”

我说不累。她说:“那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到河边去走走吧。”

我想了一下说:“好。”

出了门沿着田间小路,我们来到了拦水堤坝。坐在上面,看着鳞鳞水波,呼吸着清香的山水气息。明丽的阳光照在身上,略微有点热。我们闭着眼睛,用心享受大自然的美妙。“能给我讲讲你的经历么?”

她开口说话。我未睁眼睛,用心能感觉到她也闭着眼。于是我们像孩子时候一样,闭着眼睛讲起故事来。人与人就是这样奇妙,有些人你认识他十年二十年,也不会真心和他说什么。而有些人,哪怕刚认识,什么都不了解对方,也会真心面对。我想,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存在某些未知东西的。为什么有些人能够一见钟情,成为眷属。为什么有些人无论怎么了解,都不可能走近。人是奇妙的,心更奇妙。我简短讲完我的故事后,她长久无言。我本想问她同样的问题,但是感觉她有些落寞,就没有问。过了会,我问她:“高野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说不知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可能会害怕,或者孤单。我想了想说:“既然高野也不在,你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到我家来吃吧。”

她又是眼睛一亮,然后暗下去,许久无语。我不便再问什么,只是偶尔看她一眼。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对我说:“这样,我去你家吃饭,但是我要付饭费。如果你阻拦,我们就不要谈了。”

我一时无语。转而说:“好的。”

半晌无言。我忽然感觉到,这个活泼、大方的姑娘心里有着好多只能自己承担的东西,或许好重、好重。过了一会,我拾起扁片状的石头和林绪说:“来,我们比赛抛石头,看谁的石片能在水面跳跃时间长。”

她一时兴起说:“好,我们来比赛,谁输了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啊?”

她说:“现在想不到,反正我们记着,到时候答应,谁也不许反悔。”

我觉得她顽皮,没有其它,于是答应下来。抛掷时,我没有想到,她找的石片圆圆扁扁,轻重适度。而且她本身就是个高手。我的石片在吻过五、七次水面后便沉入水底。而她的,一直跃过十几重,于远处消失。我输了。虽然输了,但是我并不懊悔,反而很开心。玩了许久,我们要回去。由于已经定好了在我家吃饭,也不必提前告诉姑姑,反正有什么吃什么。林绪也不会见怪。进得门里,姑姑一句话把我惊呆住:“孟德刚失踪了。家里已经报了案,警察也去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我对姑姑说:“我去看一下。”

林绪也要同去。我们沿着田间小路来到了孟德刚的小厂。他家的大狼狗仍然在墙角拴着,见到来人,又是一阵吠叫,但是有气无力。猜想,今天出了事,来了众多人,狗们总叫,叫累了。孟德刚的父母和弟弟都在,我问他们事情经过。他父亲厚道老实,不善言语。他妈妈两眼红肿和我说:“前天中午前,他回了一趟家拿了点衣服,说在厂里早晚有些冷。说好了晚上回家吃饭,他姨和姨父从龙门镇过来了。到下午五点,他还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想让他早点回来陪姨父说说话,结果电话关机。我忙着做饭,就没再打。到六点了,他还没有回来,我又打电话,还是关机。我沉不住气了,让他爸去厂里看看。厂里没有人,到处也找不见。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到他。我急得一晚上没睡,找遍了他的同学、朋友和亲戚家也没有找着。昨天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有消息。今天才报了警,警察查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走了。你说这刚子到哪去了呢?”

说着话,又流下泪来。我赶忙劝她说:“婶,你别着急。这么大个活人,还能丢了啊?我们再好好找找。”

说完话,我仔细查看厂里的情况。他既然不是在家里失踪的,那查找的重点就应该是来厂的路上或者厂里。林绪也在仔细查看厂里的环境。她忽然问孟德刚妈妈:“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孟德刚妈妈愣了一下问我:“她是谁呀?”

我说:“是我的朋友。”

他妈妈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他只是说最近事情好多,烦。”

林绪忽然走到墙边,对着墙上一块污迹端详了起来。后又在地下仔细看了半天。她的动作跟电影上公安查看现场一样。我不由佩服她动作挺专业。再次安慰了孟德刚一家,我们起身告辞。出了院门,林绪对我说:“从他家到厂里走哪条路啊?我们沿着走回去,看有没有线索。”

这丫头心好细,我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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