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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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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斯帝国的西北部,有着一座天空城,这种利用魔法阵升空的巨大空岛,其目的在于监视北方王国与精灵族,虽然列国纷纷承认精灵王国的建立,但是私底下贵族们并不认为这些不懂得人类礼仪文化的蛮夷精灵,能建立起一个国家,他们仍旧防备着这个神秘的国度,但其他王国由于被魔族统治过一段时间,因此对非人族的恶意并没有那么大,所以法斯帝国是全大陆唯一一个仅有人类可以合法居住在城镇村庄内的国家,帝国不承认其他种族的公民权,也不允许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房屋,甚至于会有商会悬赏其他种族的冒险者,无论是魔族,精灵族,或者矮人族这些和人类外貌较为接近的种族,还是兽人族,或者是魔物化形的人类,以及不死族,帝国强烈排斥这些种族,北方王国也是如此,虽然北方王国的国度不仅仅有人类国度,但是受到法索王的影响,他们保留了一部分帝国的习俗,譬如排斥其他种族。负责镇守这里的家族是西门世家,这个家族不仅仅需要应对北方的敌人,更需要面对西方的精灵森林和绕开西线堡垒前来偷袭的烈日帝国军队,虽然此时两大帝国并未正式宣战,但这种私底下的袭扰还是时时发生,在很久以前,天空城作为皇家旅行的圣地,经常可以看见皇帝亲自驾着九匹飞马拉着的马车,带着龙骑士团或者狮鹫骑士团的亲卫在天空城周围盘旋着猎杀那些会飞的魔物,但是自从帝国分裂以后,天空城成为了对付北方王国和精灵族的第一前线,因此再也没有皇帝愿意来这个战火纷飞的地方旅游,即便是法索王来到这里,被天空城岛屿上那精美豪华的城堡打动,被天空城周围那炫丽耀眼的环境所震惊,被一对对披甲带剑的卫士震撼。他也不想在这个经常被魔物侵扰,被外敌入侵的天空城上久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西门世家被授命守卫天空城,这一帝国北方的门户,比不上土地富饶的东方家族和依靠海外商路的南宫氏族,西门世家的财政几乎全用于维修地面的堡垒和维持军队,因此西门世家的领地最为贫乏,但西门世家的军队战斗力最为强悍,虽然明面上他们只有一万多的军队,可是由于魔物长期侵袭,他们土地上的农民几乎都有对付敌人的经验,只需要发一把剑或者长矛,就可以算作军队上场,不同于追求雅俗的东方家族,西门世家几乎很少有那些繁琐的礼节,他们的世子自小便学会骑马驾车,以及捕猎类似于黄蜂之类的怪物,而东方世家的族长和世子几乎都是女性,常常可以看到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率领着一众军队征伐领地内的山贼或敌对势力,虽然他们的战斗力拉跨甚至比不上以海权为主的南宫氏族陆军,但是常常用弓弩制造箭雨或者招聘各种魔法师对敌人进行不间断的狂轰滥炸,很少有直面敌军的时候,也是唯一一个全军装备可以比肩帝国正规军的家族,要知道哪怕是法索王时期的帝国军队,披甲率也不到百分之十,一万的精锐部队可能只有三五千人身穿重甲,其他人多为皮甲或者仅仅只有护手之类的装备,披甲率能达到百分百的军队只有东方家族和龙骑士团以及狮鹫骑士团,这些军队是完全属于战斗力不需要从中划出后勤人员的,他们只管战斗,不管生产和后勤,是帝国为数不多的职业化军队,与从万里挑一出来的两大骑士团不同,东方家族的军队装备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可以大批量的制造铠甲和武器,拥有着一模一样的战斗方式和死板的战术,而龙骑士团作为精锐部队,大多数时候用于奇袭敌方大本营或者攻下某个正规军攻不下的阵地,狮鹫骑士团作为空中部队直接投入战斗。因为东方家族土地富饶的原因,他们的年轻人很少有主动参军的,大多都是去混那每个月三十个金币的,毕竟包吃包住条件还好还深处内地没有战争,虽然在东方家族领地上发现了一个可以直通海洋的山谷,但是碍于军队实力不强,东方家族一直都没有攻下那个被鱼人族镇守的山谷,也失去了海上航线,因此如果单纯的论家族财富的话,南宫氏族远远胜过他们,但要是把目光放到平民百姓身上,虽然南宫氏族私底下调低了税收,用海外航线赚来的钱补贴民众,但那一亩三分地种不出万石粮食,他们的居民生活水平明显略低于东方家族,东方家族征收的税收几乎是南宫氏族的两倍,税收额更是高达北冥氏族的三倍左右,况且这还只是他们上报给帝国的数据,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商会之类的东西。就在北冥郓来的这天夜里凌晨,南宫珂和两位长老被帝国派来的使者喊到皇宫大厅内集合,这也是自帝国委员会组建以来,三大实际掌权人和两大家族第一次聚在一起举行会议。一脸困意的南宫珂对于这种破事很是烦恼,但是当他看见一向嬉皮笑脸的天梓穿上了盔甲,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怨言,皇宫大厅内,皇后高坐在王位旁设立的皇后位上,虽然皇后位比王位略矮一头,但是因为此时法斯帝国仍未有正式的皇帝,因此皇后成了皇族实际上的最高话事人。随后文武百官按照位置分别跪坐于大殿两侧,地位较高的一人一桌,官位较低的两人一桌,南宫珂和两位长老则是被分坐在文官一旁,仅次于麦斯威尔士和雷布诺斯二人,北冥郓一人坐在天岑大公和大将军朱诺安之后,这让一向尚武的二长老颇有微词,他低声对雷布诺斯和麦斯威尔士道:”下次若有此事,还请二位把我南宫氏族排到武将那边去,我南宫氏族自古崇武,怎能和这群……“此时南宫珂察觉到二长老有些嫌弃这些只会遣词造句的文官,忙开口打断道:”麦斯威尔士,话说回来这么晚了召集众臣和我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还是说单纯的想开个宴会之类的。“麦斯威尔士一脸严肃的训斥道:”宴会?荒谬,此乃帝国正厅,乃文武百官商议天下大事之地,怎能如此无礼?“见到他这么说南宫珂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连忙端坐在桌前,用余光悄然扫视对面的武将,他惊讶的发现不仅喊来了各大军团司令,甚至于因为龙骑士团团长和狮鹫骑士团团长因任务缺席还喊来了任炎,虽然任炎一脸不情愿的坐在武将席末尾,但是怎么说他也勉强算是龙骑士团曾经的精锐小队队长,麦斯威尔士见他如此沉重,也不好越过大长老直接和他讲话,便只得用眼神暗示他等等不要说话就好。皇后表情严肃,她身穿一身黑色礼服,此次来的人文官均穿礼服,武将皆披重甲,魔法师穿着魔法长袍,就算是被安排到武将堆里的北冥郓也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盔甲,只有任炎穿着平时的衣服混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此时天岑大公起身向皇后行了一礼,随后转头对满朝文武解释道:”今夜龙骑士团突发密信,说有一只精锐披甲骑兵,约三千人左右,连带一万步兵正在从东方家族日夜赶往龙都,另外西门家族发生了兵变,前任族长已被囚禁,他们发兵八千连同精灵族一万部队向我们逼近,目前西线堡垒群已经有一部分被精灵族包围了,而天空城也已经沦陷,因此不得不召集各位。“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震惊,北冥郓更是一脸黑线准备随便找个理由离开然后迅速拉着北冥空跑路,南宫珂听后也是大为庆幸自己没把商会安排到贫困的西门家族去,也没争赢富裕的东方家族,这下南宫氏族可谓全无损失,况且南宫氏族和他两家领土都不接壤,中间隔着两三个领主,只要此时传信一封,必然可以在那几个领主完蛋之前构筑起防线,大可坐山观虎斗。麦斯威尔士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继续坐着,雷布诺斯此时起身禀报道:”启禀皇后,老臣有一计,可让逆贼不攻自破也。“”院长大人请讲,我等洗耳恭听。“皇后如是说道。”

我可写一封亲笔信,召集其他大魔法师起身平叛,并且可以联系矮人族发兵攻打精灵,许诺给他们黄金和宝石,并且由皇族派出龙骑士团和狮鹫骑士团不断袭扰他们的后勤,再从各地征召部队抵御叛军,只要等到南宫氏族和北冥家族的援军到达,那时候西线的常备军应该能赶到此地,不过碍于西方烈日帝国的威胁,最好还是只调动战略位置不是很重要的第四军团前来作战,至于各地领主,由皇族动员他们组织军队对抗叛军,因此还请两大家族的各位,速速回去筹集兵马粮草器械,前来救援啊。“北冥郓见状起身先向皇后行礼,然后顺势说道:”臣附议,臣这就赶回使馆,收拾好东西后赶回北冥家族。“说着他就打算要走,南宫珂见状也是起身行礼后说道:”臣亦有此意,先由族长二位回使馆收拾必要物资,臣去接一趟世子,连夜赶回南宫氏族,不日率军来助战。“随后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什么国之忠臣,人之典范之类的,但二人核心目的在于带着世子/儿子赶紧跑路,至于派军支援?等到了叛军打到他们领地上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举兵反抗。朱诺安见状对回来坐下的天岑大公说道:”我怎么感觉他们二人是在唱双簧呢?“回去坐在麦斯威尔士之后的雷布诺斯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一把抓住二长老轻声问道:”喂,老弟啊,你们家军权是在你手上吧?“”哼,我的军事才能老哥你还不清楚吗?不是兄弟我自夸,整个南宫氏族除了坐在我面前的大哥和上面说话那个滑头小子,就数我最会打仗了。”

虽然雷布诺斯有些不相信,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可得麻烦你老弟,一定要带兵来支援啊。”

“其实刚刚我是开玩笑的,军权掌握着大哥手里,我只是麦加城内高级魔法学院做教授的。”

这时南宫族长转过头来对雷布诺斯说道:“哎呀兄弟啊,你瞧瞧你说这话,咱们哥几个多少年的交情了?啊,你放心,我一定带着南宫氏族的精锐部队前来支援,到时候和你老兄以及那边那位老兄一起剿灭叛军,得胜之后还得靠你老兄在皇后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虽然雷布诺斯很想告诉他自己和皇后并非是一条船上的,但是此时众人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还是点了点头,承诺道:“若是真有这么个时候,我一定上表皇后,封你二位做个将军什么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样我也能坐到那边去了。”

二长老大喜道。殊不知此时南宫珂和北冥郓都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皇后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听着他们三个讲话,麦斯威尔士在雷布诺斯之前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他悄然地低着头假装自己在沉思。见麦斯威尔士并未表态,文官集团也悄然坐着一眼不发,朱诺安和天岑也静静的坐着,因为朱诺安的职位名义上低天岑一级,实际上他才是当今法斯帝国的军队指挥官,他的年龄不比雷布诺斯小,虽说单挑打不赢雷布诺斯,但他是指挥型的将领,从来不会自己冲锋陷阵,也是目前帝国公认的第一大将军,雷遹总是认为他太过于保守,因此在新式军队改革的书籍中常常作为反面教材提到他,哪怕是只看了一遍那本书的北冥郓也轻而易举地就认出了这位将军。在南宫珂和北冥郓说了一阵废话后,任炎对着一旁的阿尔萨斯询问道:“你听懂那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吗?”

阿尔萨斯回应道:“他们说要立刻赶回家族,然后率军助战,怎么了任炎大人,您可别忘了您现在可不是那个龙骑士团精锐队长了,您该不会是想去反驳他们吧?”

任炎悄然笑道:“看来你不太懂语言的艺术阿。”

“此话怎讲?”

“那个叫北冥郓的大体意思就是想带着他儿子跑路,因为他不是族长也不是长老,现在虽然承诺会出兵相助,但是最后只需要一句他没有实权就可以解决问题,而那个叫南宫珂的阴险小子,他的意思也是带着他们世子跑路,至于带兵过来,谁不知道南宫氏族陆上军队有多弱,估计他就是拉一只民兵过来混军粮之类的,他们的常备军队大多分布在海外城市驻军,譬如海玉和魔界那边,实际上的精锐部队不到两千人,能固守本土就不错了还带兵来救。”

“那任炎大人,您的意思是?”

阿尔萨斯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个十分了解南宫珂想法的人,只见任炎不慌不忙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打算等等此次会见结束后就收拾东西跑路了,老兄你好自为之吧。”

不过任炎转念一想,似乎自己也没什么财产,于是乎他暗下决心等等直接跟着南宫珂跑路得了,管他什么工资不工资的。“……看来任炎大人对于自己被调过来这件事还是颇有微词阿。”

“……此事我还希望你能保密,放心,待我安顿妥当后会来接走你家小的,你安心在龙都城内吧。”

“那在下就祝任炎大人一路顺风了,切记早点来哈。”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似乎众臣对于叛军并未有太大反应,两大家族随时准备跑路坐山观虎斗,就连任炎都打算跟着南宫珂混个小官当,而文官集团则是仍未发声,他们手里虽然没有军权,但也掌握着财政,对于此事,南宫珂认为麦斯威尔士会卷起一笔可观的巨款跟着自己跑路,他甚至都在脑海中暗自想象应该要把南宫珂安排到哪个城市最好了,很显然,长久的和平生活几乎让这一辈年轻人失去了战斗的想法,忠君爱国和为国捐躯二词成为了他们口中的笑柄,毕竟祸不关己,但麦斯威尔士并不这么想,虽然他也反对皇族专权,但是这次内战不仅仅是帝国内战,精灵族和北方王国都参与到了其中,一旦帝国战败,那两个家族必然割地给他们,这是有违他计划的。而南宫珂的想法是无论他们怎么打,只需要南宫氏族按兵不动,如果帝国快赢了那就派兵援助,到时候随便杀几个粮官谢罪就好了,如果帝国败局已定,为了南宫氏族的名声,那就私底下和叛军达成协议,划界而治,将皇族接过来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叛军不会承认这个小国家的正统性,但是只需要如此就可以接受帝国的海军以及名正言顺的吞并周围的几个小领主的土地了,简直妙不可言。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叛军不肯让步坚持攻打南宫氏族,大不了退回海玉岛利用帝国海军和南宫氏族的舰队做个小霸主也不是不可以,本土的税收可有可无,转移家族的人也用不了多久,反正打赢打输都不吃亏,说不准还能狠狠地发一笔国难财。北冥郓的想法和南宫珂的想法不谋而合,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长老之类的,就算是帝国沦陷了,换个国家接着做生意,只要南宫氏族没死,就算是南宫氏族也跟着没了只要自己的船队和商队还在,就没什么损失,保不齐还能在其他国家重振北冥家族自己做族长,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回去后带着北冥空跑路就得了。南宫氏族的两位长老打算出兵援助,但是南宫珂准备向帝国提供一切除实际帮助以外的帮助,譬如发起群众募捐然后抽出一小部分给帝国,或者口头上声讨叛军,但是绝不会在战况清晰之前派出一兵一卒,甚至于有些想恢复以前五族会议,不过这次只有三族,或者是南北两家,共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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