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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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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踽踽前行的路上,在迷惘、彷徨、无措的时候,总想着回到曾经梦想诞生、放飞的地方,谈不上逃避,只想着静一静,回归到原点,凝固下时间,反思或记忆:  原本纯粹的初心还是么?  意气风发的模样还在么?  .......  9月17日,晴,明净如洗的天空瓦蓝瓦蓝,只是尽头山天一线的背后蛰伏着一丝阴霾。潇湘大道似乎很是安静,摇下车窗,享受着,呼啸而过的是清爽的风,风中摇曳的是骄艳的花,花瓣折射的是璀璨的红。  “......这个提案我们还是不同意,不能够通过。”

“是个人意见还是大家一致反对?”

“一致意见。”

“OK,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没有再在这里存在的必要,我辞职。”

“嘀嘀......”车后一阵催促的喇叭声很是不耐烦。一个失神,原来红灯早已经过了,绿灯都在读秒,仓皇起步。  远远就看见永州火车站的塔楼了,居然跑错路线了,这一段分离式直行道,没法掉头,只能一路向前,无奈......  不觉间,潇湘大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骤然增多了起来。往日这里虽地处火车站附近,也不至于这么拥堵!  耐心地向前挪动了三四百米,这才看清在火车站站前的广场上,几列长长的蓝色太阳伞帐篷远远排开,镌刻在伞上的“潇湘大学”校徽和名字依旧熟悉,上面悬挂着横幅“热烈欢迎2019级我校新生入学报道”“热烈欢迎学生家长及社会各界人士莅临我校参观指导”依旧洋溢着青春、开放和包容。  又是一届刚过“成人礼”的追梦学子的入学季。  突然萌生的好玩念想,走,去看看。  一张张纯粹、愉悦的风华笑脸,少有社会尘垢的沾染;一个个身着“潇湘蓝”特制校服的学姐学长,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学弟学妹。背负着偌大的“梦想”的行囊,好奇、激动地询问着下一个方向,得到的也是暖心的指引和陪伴。  感觉脚下被一个什么东西碰到,低头一看,是一份潇湘大学录取通知书,俯身捡起,拭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细看,文字内容倒还是当年的模样,由国学院书法协会的教授们亲笔书写的,但是制作的可比曾经更加的图案精美、造型别致了,想着就拍下来,算是曾经的弥补、留念。  “学长好,谢谢你!”

一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堆满了狂喜,略显青涩的脸庞突然跳到了我的眼前。  “学长?”

突如其来的称呼有些懵,转念一想,也是,算起来我应该可以做他的学长,“怎么?”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道:“学长,这是我刚刚不小心弄丢的,谢谢你!”

“你的?”

“嗯”他捣蒜一般不住地点着头,“学长您看,我叫陈星”。  “给”我扫了一眼,合上,递给了他。  他小心地接过,再次表示感谢这才匆匆跑着去赶301路公交。  “佩佩”是公司的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他们...他们......”  佩佩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已经预示着事情的结果了,我打断了她,异常平静地道:“是他们已经同意了我的辞职吧!”

“嗯...嗯...他们...让我通知你。”

我笑了笑,安慰着她:“没事儿,意料之中。”

“那...那你......”  “真的没事儿,不准再哭”我知道佩佩想说什么,“帮我把公司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送到我的住处,钥匙你是知道在哪的,我就不回去公司了。”

“你......我.......”  “这些年一直忙着,也没有好好放松一下,这次就算是给自己放个长假。”

“拜拜,佩佩。”

我挂断了电话。  长吁了一口气,突然之间的轻松,让人空荡落寞、迷茫而漫无目的。抬起头望着广袤的浩瀚,自己真的很小很小。  思绪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两声,准备离开,这时“潇湘大学的校徽和校名”荡入了我的眼帘。  我打开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个忙?”

“哟...说,难得你开口求我,我罗南一定办到。”

“帮我伪造一张身份证和一份‘潇湘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后黑入学校的教育管理系统,补录一下相关信息,链接和身份信息我发给你。”

“没问题,但是我想知道你想干嘛,我可说了犯法的事情我不碰。”

“再说,保你干净,弄好后,马上赶过来,地址我定位给你。”

“我说......”  通话已经结束。  沿着潇湘大道直行,驶过零陵大道,转入永州大道。  离开那年,扩建后的永州大道很是漂亮,安静平和地享受着驾驶的乐趣,胸中的情绪早已经不在,只有一个蠢蠢欲动的萌动。  东风大桥还是默默地矗立在潇水之上,任由风雨斑驳了身躯,留下了痕迹。  以柳子庙为中心,离开后的这几年全新打造的柳宗元文化旅游区已经基本落成。  以前进入“潇湘大学”校门的旧道已经不在,重修过后变成了步行街,只能够由新落成的丹桂大道进入。  YZ市零陵区杨梓塘路130号  我在潇湘广场停住,下了车。潇湘蓝描绘的“潇湘大学”四个大字被镌刻在了“潇湘石”上,沉稳厚重、刚毅磅礴;分列两侧十六根合抱之柱“立身碑”矗立高耸,端正无方;“洁身池”和“不染莲花塔”正处中央;“潇湘大学”巨大的金字匾额依旧高悬于庄严肃穆的塔楼之上,庄重的“中国红”搭配着璀璨的“国槐绿”,石狮、门柱、飞檐、琉璃瓦,处处都沉淀着“潇湘大学”历史年华,不用诉说,细细感受。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文一字、一刻一划,在我曾经离开的时候都是亲手抚摸过的,亲身感触过的,很熟悉、很眷恋。  斜倚着身子,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贪婪地吮吸着这里的书香气息,尽情地感受着这里的韶华美好。  恼人的发动机轰鸣破坏了这一切,随着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戛然而止。  眉头微皱,转身一看,是罗南。  “来了”  “就这个地方?”

罗南扫视了一圈,“我说你莫名其妙、十万火急地把我招来,到底是......”  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罗南的超跑“哟,我们的阔少又换车了!不错,400多万,只是有点可惜了,有了翅膀,却不能装B。”

“酸我?以你的身家地位不至于看得上我这车吧!唉,依我说,我就好奇了,你也不至于穷到这份地,怎么就一直喜欢科迈罗这款‘破车’呢?”

“东西呢?”

罗南弯腰从车里取出了一个档案袋,随手一抛,扔了过来,“给,提醒一句,拿着这些东西可别去犯法,不然你进去了,还得我去看你,麻烦!”

“乐意,谢了”  “唉,你还没......我去。”

留下罗南呆望着,一脸自嘲、无奈地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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