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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销金易,赚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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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挽坚定地否决蒋达想去赌场的主意,耐不住蒋达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红的,红的又是白的。听了反反复复的几句“有钱的人才会被骗,没钱的人只会骗人”、“拿三两本金,输了就当中午饿一顿”、“绝对不贪多,赚了就收手”,她晕头转向地跟着蒋达走了。菱叶则是对什么都无所谓,蒋达一说,她就点头。夏挽也是十分奇怪,明明二人平日里看起来水火不容的,怎么一到正经事上反而不靠谱到一块儿去了。行运楼,永定最大的赌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官商交易难舍难分。赌场紧靠水边,取护城河水来财、福佑八方之意。门口两只貔貅,看起来正气凛然,但一想到它们两个吞了多少人的血汗,不免觉得有些煞气。能把祥瑞之物养出煞气的地方,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一家。进门便是重横梁,横梁之上是纵行的绸缎,红紫交错,像被无形的手操纵着砍下的刀,直要把人剖开,抢走所有财宝方可罢休。一进门,蒋达便叹了一句:“好风水。”

夏挽没听清,皱着小脸,问道:“什么水?你渴了?”

蒋达摩拳擦掌道:“我的确对银子如饥似渴了,拿钱来!”

比大小、彩虹牌、押正反。一番这般那般,那般这般,蒋达直接被人拎了出来。那壮汉手臂肌肉隆起堪比上供馒头,他倒没有不礼貌,只是把蒋达仍在外圈,意味深长地说:“没几个钱,输光了也无所谓。再呆下去,怕是把你老婆都押上。”

说完看了一眼夏挽,转身走了。夏挽瞪圆了眼睛,看着蒋达空空如也的掌心,不可置信地问:“这就没了?”

蒋达摸摸鼻子,答:“没了。”

“一刻钟不到,三十两银子,够吃十五份包子,赔我们半旬的饭钱!”

夏挽真有些生气,早先被蒋达劝得蒙头的心也清明了一些,盯着脸上激动的红晕未退的蒋达,心里逐渐泛起后怕。怎么就来了赌场呢,若不是大汉把他扔出来,明日大街小巷的头条就是昭玥公主求行运楼给个面子,多宽限些时日吧。然后她就会为了还债,不得不答应嫁给谢修,毕竟做晋王妃、晋王侧妃或晋王侍妾都有生活费,总比零收入三张嘴好得多。嫁给谢修之后,眼睁睁看着谢修夺嫡不成,身败名裂,被打发到偏僻的康州柳州,灰心丧气,花天酒地,她在后宅看着越来越多的女人无可奈何,蹉跎一生。她越想越多,把蒋达拉到一边,愤怒地质问:“你不是说你能赢点!”

蒋达依依不舍地回望赌场中心,那里人头涌动,正齐声喊着些什么。“四书五经又不教这些,我旁门左道地学了点儿,实战经验还没有,今天小试牛刀。果然,不是孔夫子的话都是假话,用上没一个准的。”

夏挽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回神,“你别是潜在的赌鬼吧?今日之后再别来了,若我发现你再来一次,就把你扔在路上,我嫁到哪个府里,都不要你了。”

蒋达看着夏挽认认真真的小脸,不免觉得好笑,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起哄的人给打断,“哟,小兄弟,还没成亲就出来赌,这可不兴啊。早早败没了家产,她就不跟你过啦。”

“就是啊,起码先成了家,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可管不着你啦。”

“现在还能把你扔在路上,成了亲,就只能去路上捡你啦。”

“什么嫁到府里,要不要的。到时候是你要她,可不是她要你啦。”

什么啦来啦去的,夏挽不敢抬头看声音的来源,又气又羞。赌场惯来是不接受女子进入的,只不过现在是大白天,不是赌场客源兴隆的时候,管的也不严格,她就混进来了。一群胡子拉茬的糙老爷们中出现一个娇软细瘦的小身板儿,小身板儿还白白净净,玲珑有致,真够扎眼的。蒋达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抬手虚虚拢着她,目光不善地看向起哄的地方,“多谢各位大哥指教了。”

而后低下头对夏挽说:“别抬头。”

夏挽听着从头顶透来的声音,心下不安缓解了大半。蒋达虽不强壮,但足够高,肩宽头小,穿书生衣着是简朴,穿繁复锦缎是贵气,在京郊长大的乡野气和终日苦读的书卷气结合在一起,有种特别的清雅。加之身世不凡,家道中落,一路坎坷,身上还有种淡然。与正常时候的蒋达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好似一壶新采龙井,淡、香、雅、厚,又不失跳脱。但此时的蒋达并不是正常时候的蒋达,儿时和街头混混们闹过好长一阵子,他有股隐藏的很好的凶厉,并对之收放自如。看向群汉的那一眼,就含了十足的攻击意味,有三四个人被他眼神看的一惊,不再言语。群汉们并未对夏挽调笑太多,被蒋达瞪了一下后纷纷散去。夏挽这才敢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进来的时候并未审查我身份,方才的一刻钟也没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却得意忘形,全然忘了赌场不进女子的规矩了。”

蒋达说:“这赌场的确有些奇怪。位置邻着菱叶最喜欢的小笼包店,经常有高门大户的出入,女子也有些,我可是盯上这儿很久了,总想来一探究竟。”

夏挽这才懂了蒋达看似离谱的操作背后的意义,震惊地说:“你诓我!你根本不是来赌钱的,你来……”“蒋公子,夏挽,”话说到一半,夏挽听到有人唤他们的名字,转头一看,是菱叶,只不过声音被嘈杂的环境掩盖的有些失真,才让她没辨认出声音。菱叶身旁还跟了一个看起来生活极其优越、心宽体胖的人,她介绍道,“这是……”蒋达一眼瞄到小胖子,心下大震,暗暗想着西陵怎的如此小,低头抬头见故人,走在路上竟还有和自己瞎编乱造的谎言相遇的一天,这可万万不能被戳穿了。他眼疾嘴快,张口截住菱叶的话:“贵人身份,岂能大肆宣扬!”

菱叶满头问号,这里哪来的贵人?看了看疯狂对她使眼色的蒋达,又看了看眼带可惜的夏挽,问号更大了。不错,蒋达的谎言,正是谢棪是包子铺做邻桌的富贵胖子。而现在跟在菱叶身边的小胖子,正是经常出现在包子铺的、和蒋夏菱三人总是坐临桌的、被蒋达拿来骗夏挽的假谢棪!夏挽眼里的可惜,正是在可惜精细操纵权谋的手和明显太精细的饮食不相匹配。好好的谢棪长成这样,真是天妒英才,开扇门关扇窗。蒋达眼刀乱飞,又怕夏挽发现,心中苦苦哀求菱叶别继续说下去,小嘴叭叭地又开始编:“贵人此番出行,必定没有让家中知道,贵人多次和我们在市井之地相遇,想必也是眷恋俗世生活,想远离纷争的。若是在这里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身份,那真是大大的不好,也是我们大大的不是了。我们还是先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品茶煮酒,慢聊一叙。”

夏挽又可惜可叹地看了看小胖子,见后者像遇见知己一般的眼神,有些放心。心道谢棪对蒋达没有敌意,一切都还好说。于是点点头转身先走了。蒋达一把揽住小胖子,耳语一番。后者在听了蒋达前番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慌张和崇拜,还连连点头赞同。经过耳语后,更是对蒋达言听计从,看那信任的表情,甚至到了俯首帖耳的程度了。菱叶大为不解,冷眼看着蒋达上下嘴皮子翻飞,心道他肯定没在干什么好事,只等着他来向自己解释。蒋达安排完小胖子,扭过头问菱叶:“他叫什么?”

“徐临。”

“他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不干,家里有钱,爱吃包子爱赌桌。”

“好,从现在起,只要有夏挽在的地方,他就叫谢棪,是东宫太子,爱吃包子爱赌桌,用大把钱吸引永定城里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风流难定,浪子不回头,记住了吗?”

蒋达忽略菱叶“你没病吧”的眼神,直推着小胖子往前走,边走边说:“徐兄弟,以后只能委屈叫你谢兄弟了。我这谢兄弟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人质疑,你只当自己真是太子,处处隐藏着点,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菱叶只好跟上他们,一起去了旁边的寻羽茶楼。到了茶楼后,四人选了远离窗边、紧贴墙壁的地方落座,身后即是山水画屏风,画的大概是永定城,从崇阳门一直画到宣阳门,街市上纷纷的群民,热热闹闹的景象。夏挽一眼便瞧见了这幅画,也看到了落款,心中暗暗好笑,这人字很不错,画却不怎么样,若不是懒惰,就是先天有不足、后天补不得了。夏挽和蒋达坐在东方,面对面坐着菱叶和“谢棪”。蒋达清了清嗓子,招呼来人点了些茶,那些茶的品名可谓让夏挽听得心惊肉跳,毕竟她们三人简直是一贫如洗,要请这么贵的茶,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对面这位真胖子,可是各种意义上的胖。看起来都有些不健康的身形是,身上的权力是,腰间的盘缠更是。夏挽惆怅地想,怎么才能骗他把这顿茶请了,毕竟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对于自己来说可是骆驼身上最后一根草。蒋达说:“刚刚还没有把话说全。公子怎么和菱叶遇上了?”

“谢棪”模样看来有些担心,说:“我……我经常去赌坊,能遇上菱小姐,我也很惊讶。”

菱叶静静坐着,并不言语。夏挽眼珠子一转,说:“行运楼挨着大小包子铺,我哥哥无意间看到了,正巧最近我们手头不很宽裕,才来一试手气。没想到赔本儿生意,别说外赚、本金,差点儿连我都搭进去。”

蒋达听得好笑。大概知道了夏挽想干些什么,顺着她的话茬说:“不是大事,你哥哥我字画双绝,出去卖几个字,保证有你一口饭吃。”

夏挽摆手道:“这怎么好麻烦哥哥呢?万一哥哥以后入了仕,陈年旧事不免被拿出来说一说的,文人穷不能穷骨,卖艺实在是下等做法了。”

“我入不了仕的。卖艺也不算穷骨。如今只是带来的钱不有够,清贫些就是了。”

徐临眼神有些迷茫,也不敢轻易打断二人谈话,没头没脑地眼神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菱叶发了会呆,回神时看到徐临的样子,不免觉得着乐,她出声把话题拦截下来,说道:“是啊,清贫些就是了。恐怕今天这顿茶不能让蒋公子买单,公子身上的银子,还不如刚走的店小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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