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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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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两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交谈着。池月拉着秦飒隐藏在花丛后面,食指放在嘴巴上,眼珠转向他们的方向。秦飒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去,微弱的灯光下,视线有些模糊,眯着眼瞧了良久才后知后觉地认出他们的身份。秦飒提起裙摆走出来。“池风哥,霍大律师,好久不见了。”

秦飒主动打招呼。池风挑眉瞥了旁边一眼,回应,“小飒妹妹,好久不见。”

手搭在霍萧肩膀,带着调侃的意味,“霍大律师,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池风欲言又止,不动声色地观察霍萧的表情。霍萧面无表情地盯着池风,目光中带着警告。池风在充满威胁意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视线转向一边,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摸摸鼻尖。池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十分唾弃自家哥哥临阵脱逃的行为。秦飒对他们兄妹之间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你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秦飒问。霍萧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不回了,最近在着手准备开律师所的事情。”

随即又补充道:“你怎么样?”

“啊?哦,我……为参加星云娱乐举办的服装比赛做准备,就画画设计稿。”

秦飒没想到他会问及自己的事情,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在他面前,秦飒一直都是被压制的一方,根本不敢随着性子造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被急促地转了弯,没有胆量说她谈了一场恋爱,还被人当作替身的蠢事。霍萧嗯了一声,余光扫到花园入口处有人朝向这边看过来。脚步一动,站在秦飒身前,遮挡住对面耐人寻味的视线。“怎么了?”

霍萧倏得靠过来,让秦飒心头一颤。霍萧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没事,进去吧。”

池家兄妹对视一眼,八卦之魂燃起,现场磕起了cp。池月心中感慨:“萧飒”cp终于合体了,不枉她精心设计安排,磕了多年的cp有望成真了。嗯,就是cp名有点不吉利,有种be的意味。不过有她池月在,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这两人针锋相对多年,虽然每次都是秦飒单方面挑衅。唉,玻璃渣里找糖吃的感觉,谁能懂?秦飒远离交际场的人群,径直走向旁边的餐点区域。端着餐盘穿梭在餐桌间,目不转睛地盯着精致可口的食物,看到喜欢吃的就夹进餐盘里。秦飒端着餐盘,走到人少的地方坐下,正要品尝一下,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能来池家的聚会,不会是跟着哪个金主来的吧。”

吴漾讥笑一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屑。听到这熟悉的嘲讽语气,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秦飒只当是疯狗在乱吠,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入心。放下刀叉,抽出纸擦了擦嘴角,身体向后仰靠,慵懒地掀起眼皮。喉咙里涌出讥笑,红唇微启,“呵,乡下来的。”

“那你呢,林小姐。”

秦飒受够了林念借刀杀人的小把戏,直接撕开她竭力伪装的和善的面具。林念没想到秦飒会直接戳破,难堪地咬紧下唇,看来真是低估了她。“我不知道秦小姐指的是?”

林念面上平静无波,心底恨的要死。秦飒懒得与她虚与委蛇,把话摊开揉烂地讲清楚,“据我所知,林小姐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怎么进了娱乐圈就成人上人了,开始瞧不起乡下人了。”

林念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闭嘴,你的小心思大家心知肚明,挑唆吴漾对付我,死皮赖脸地贴着苏盛想复合,一而再再而三的蹦哒到我面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怕了,怕输给一个你自认为处处比不上你的人。”

秦飒阔步走到她面前,一米七二的身高比林念高出半个头,顺势掐起她的下巴,秦飒低头与她平视。厉声说道:“林念,别来挑战我的极限,我从来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要是把我逼急了,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罢,松了手上的力道,略带嫌弃地搓着手指。林念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多亏吴漾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远处,霍萧隐在黑暗中观看了全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眉心紧蹙。“糖糖,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哇。”

池月脸颊微鼓,气呼呼的。“停,我就去吃个东西,还有,别叫我小名,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装腔作势地撩了把头发。池月眨眨眼,故作神秘地俯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带你见个长辈。”

秦飒按照给的地址来到池塘边,定眼一瞧,男人在树下背手而立。“您找我有何事?”

声音礼貌又疏离。男人闻声转过身。秦飒看清对方的相貌后,几秒间,神情由惊讶归为平静。“小飒,最近过的好吗?”

男人带着关切的目光直视着她。秦飒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声音闷闷的,“嗯,挺好的。”

苏盛从林念口中得知秦飒在宴会上,心底悸动不止,撇下林念四下寻找。找了一圈,在池塘边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背影。苏盛低头整理来回奔跑时弄皱的西服,抬头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脚步还未迈出,突然僵在原地。待苏盛看清后,嘴角垮了下来,脸黑的吓人,周身萦绕着阴沉的低气压。秦飒指间夹着张黑卡,心情如同夏日的阳光,炙热明媚。步伐轻快地拐进幽暗的小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唔,突如其来的手从身后伸出捂住她的嘴。秦飒只慌乱了几秒钟,又恢复了平静了,手肘猛地向后撞。身后的人发生嘶的一声,趁着他吃痛的间隙,秦飒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快速转身想要补上几脚。“嗯?怎么是你?”

秦飒不可思议地盯着半弓着腰,捂住腹部的男人。苏盛疼的脸色发白,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尖锐,“这么不想看到我,怕那个老男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吗,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秦飒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怔了一会儿,方才回过味,原来是看到了池塘边的那一幕。“关你什么事,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资格插手我的事。”

秦飒冷声说。“我没同意分手,小飒,你还是我女朋友。”

苏盛深情地欲伸手抱住她。秦飒后退一步,坚定的说,“别做梦了,在得知你把我当替身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我从未入戏,你心怀鬼胎,我们都算不上是敬业的演员,所以该落幕了。苏盛,前路漫漫,继续向前走吧,希望我们日后不复相见吧。”

话落,秦飒潇洒地转身离开。苏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坚定,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住她前进的脚步。苏盛心底冒出一丝丝慌乱。碰到一件件糟心的事,秦飒心情有点低落,坐在宴会厅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轻轻摇晃,看着液体左右晃荡,薄唇抿上杯沿慢慢品尝一口。霍萧透过人群看着她,顺手拿起一杯酒,信步闲庭走近她。落座。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叉叠着,端着酒杯与秦飒的酒杯放低相碰。“不开心?”

霍萧随口一问。“没有,我没心没肺的,哪有什么事能让我不开心。”

“你和JS的苏总认识?”

眯着眼打量着她。“哦,前男友。”

秦飒不甚在意的回答。霍萧听到前男友三个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蹂躏,闷闷的,有些呼吸不畅。“什么时候谈的?又因为什么分手?”

霍萧连续几个问题丢出去。秦飒不想他知道分手的真相,太难堪了,尤其是在他面前自揭伤疤,索性装作没听到,一口一口喝着酒。她的举动落在旁人的眼里,无疑是为情所伤,借酒浇愁。霍萧心里弥漫着苦涩,冷着脸,一把夺过秦飒的酒杯。怒其不争,声音里泛着森森冷意,“出息了,为个男人至于吗,以前那个随性洒脱的秦飒哪儿去了。”

哼,笑话,她会为了男人买醉吗?小瞧人。但是嘴上决不能认输。“谁让他钱多事少技术好呢,让人念念不忘。”

“你……”霍萧板过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秦飒对上他深邃又冷漠的眼眸,相识多年,她了解这是他生气的征兆,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玩的过火了。“那个,我说着玩的,我不喜欢他了,我发誓,真的。”

秦飒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三指向天,发誓。一再地保证之下,霍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了下来。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刚解释完,抬头就看到林念挽着苏盛走了过来。秦飒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霍萧挑眉,转头看着她,一副“不是不喜欢了吗,证明给我看”的表情。秦飒内心抓狂,脸上偏偏不能展露分毫,对着罪魁祸首的两人提不起心情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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