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好奇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昨晚有人来找过徐建国。”

思远说道。“谁？”

凌枫双眉紧凑，问道：“他子女吗？”

思远憋着嘴摇摇头，拿出手机，打开自己从录像上拍下来的照片，展示给凌枫看。“这人是谁？”

凌枫看着照片的人低着头，像是有意避开摄像头。“我到门口来访记录查过，来人叫蒋大宝，来访原因写的是探望。”

这就有点神秘了，“到访时间是什么时候？”

“晚上8点35分。”

凌枫心想：那么晚了还来找徐建国，是为什么？“来访记录不是留有手机号码……”还没等凌枫说完，思远便说道：“我打过了，空号。”

这反侦查能力也太强了，是故意避开警察的追踪？一定得好好查一下。“他应该留有身份证号码，回局里数据库查一下。”

思远笑着说道：“我已经发回局里让人查了。”

凌枫对着思远竖起了大拇指，“走，回局里找伊晗。”

刚走出福双楼，迎面走来一位大爷，灰头土脸的，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见鬼了。”

“大爷，怎么呢？”

思远问道。大爷见到警察，忙招招手，“哦，没事。”

说完快步离开两人，回大楼去了。思远摊了摊手，无奈地撇了撇嘴，跟上凌枫的脚步。此刻的伊晗正在解剖尸体，虽然徐老爷子死因并无可疑，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究竟是什么，还是要靠解剖检查出来。“这不是徐建国吗？”

小何惊喊道。伊晗抬头看了看小何，“你认识他吗？”

“江城谁不认识他？”

小何笑着说道。那倒也是，江城第一大亨，报纸电视出现他的照片不计其数。脱下衣服，伊晗依稀看到，肩膀和大腿内侧有几个奇怪的手指印，像是按摩弄的。“头骨都碎了，这得多高摔下来？”

小何惊叹道。“17楼。”

伊晗接着说道：“拿手术刀来。”

伊晗轻轻剖开胸膛，五脏六腑都完好的，也没有异常的颜色。想起那股味道，伊晗抽取了些许胃液和肝脏液体，交到小何手里。经过化验，胃液里除了一些豆浆成分，并无其他成分。但是令伊晗奇怪的是，为什么肝脏里会有乙醇的成分，是宿醉还是早上喝了酒？那也不对，那股味道不像酒精的味道。“怎样了？伊晗。”

思远从老远的地方就开始问道。伊晗缓缓抬头，说道：“死因没可疑，但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几个手指印。”

“在哪？”

凌枫问道。“左侧肩膀和左侧大腿内侧。”

凌枫有些疑虑，对着伊晗说道：“带我去看看。”

还没起步，思远就连忙招手，“这事别带上我。”

伊晗知道思远看不了身体内脏，就和凌枫走进解剖室，朝着尸身走去。凌枫这时感到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了闪，他抬头看了看灯管，停住了脚步。“怎么呢？”

伊晗问道。凌枫把视线转向伊晗，“没事。”

随即走到徐建国身边，细细查看手指印的位置和颜色。“我想应该是按摩揉的。”

凌枫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前，刚好正对着死者的双眼。刹那间，凌枫脑子一片黑暗，他从实验室跳进了一处悬空的云上。“竖子，你竟敢……”凌枫耳边响起了凶狠的声音，来不及听清楚第一句话，接着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的花……”声音渐渐消失了，但随即耳边是一阵蜂鸣，特别刺耳，这让凌枫不堪重负。回到实验室，他双手抱着头，紧闭双眼，跪倒在地。“呆子——呆子，你怎么了？”

伊晗在一旁大声喊道。凌枫只听见微弱的喊声，并没有缓过来。“你别吓我，呆子。”

伊晗伸手扶起凌枫。凌枫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挡着伊晗，睁开双眼，甩了甩脑袋。终于缓了过来，他呼了一口气，双手不停地颤抖。思远也因为伊晗的喊声惊动了，和小何连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伊晗看着凌枫黑白相间的脸色，“我也不知道。”

“走，出去说。”

凌枫下意识要赶紧离开尸身，脚步轻浮地走出了实验室。“你没事吧？”

伊晗双眉紧皱，满怀担心地问道。凌枫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咳了一下说道：“没事，头有点痛而已。”

“不然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思远说道。凌枫举起右手，摇了摇，“没事，继续。”

伊晗见他如此坚持，便继续说道：“我们还在徐建国胃里发现了豆浆成分，证实他生前喝过豆浆。”

“这点养老院的小李也确认过。”

“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徐建国的肝脏检测出有乙醇的成分。”

思远呵呵笑了一声，“他喝酒了？”

不对啊，小李说起徐建国生活的时候，没谈到他有喝酒的习惯。难道是昨晚蒋大宝的来访让他破例了？“也不一定喝酒，有一些物质经过体内转化也会形成乙醇，比如麦芽糖之类的东西发酵后也会形成乙醇。”

“这老爷子不像是吃甜食的人。”

凌枫一旁思索，接着问道：“徐建国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是酒气吗？”

“我也不肯定，毕竟我也很少闻到酒精的味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思远，他突然喊道：“我知道了。”

“哎哟。”

伊晗被思远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徐建国怎么死的了？”

凌枫好奇地望着思远，思远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让他始料未及。“怎么死滴？”

伊晗俏皮地问道。思远点了点头，“喝醉了上天台，意外摔下来。”

伊晗捂着嘴角笑了笑，“你还别说，思远这想法有道理。”

见伊晗在一旁笑个不停，思远也知道自己的推理肯定漏洞百出，“不行吗？”

凌枫轻轻地摇了摇头，“乙醇含量还没达到喝醉的地步。”

“都过去那么久，可能都散了。”

思远试着坚持自己的想法。“瘟神，你在现场有发现盛酒的杯子吗？”

思远这才放弃自己的想法，尴尬地笑了笑，“那会是昨晚喝的酒吗？”

凌枫捏了捏鼻尖，他也觉得这事应该和昨晚的神秘人有关，只要查出神秘人是谁，就可以缕清案件脉络。“蒋大宝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思远这时才想起，忙拿出手机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资料中心给出的信息是，数据库里查无此人，就连名字都是假的。看来这人是个行家，早就准备了所有的资料，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凌枫一时间也想不通，摇了摇头，突然间他看到了柜子上的一瓶液体，瞬间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