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清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常常看见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

“应该是……”思远欲言又止，癌症这么大的事还是不要到处说。“你还有其他特别的情况吗？”

凌枫问道。杨剑清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好。”

凌枫说完站了起来，转头跑到门外，因为他发现房太贵这时正在门外。“房太贵，你干什么？”

房太贵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好路过，顺道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找你。”

“好。”

说完屁颠屁颠地走开了。时候也不早了，凌枫和思远打算吃个饭回去加班，好歹分析出个大致结论。“疯子，石孟良真的可能是凶手吗？”

“为什么不呢？”

思远低头想了想，“他这么善良会杀人吗？”

“你听说过93窦离吗？”

“知道。”

思远反应过来，这个窦离一个月砍杀11人，家里情况和石孟良十分相似，还都是建筑工人，“你是说石孟良也会这样？”

“别小看这种人，一旦愤怒情绪爆发，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思远点了点头，回头收拾现有的证据资料。“我有些不明白，如果石孟良真的是凶手，为什么没有一点证据可以支持？”

凌枫也是在纠结这个问题，还有一点：既然凶手想嫁祸给杨会龙，又为什么在死者身上留下房太贵的皮屑。“我想我们有些证据存在问题。”

思远笑着说道：“那我就一个个查一下。”

“这样吧，我们重组一下案情。”

“好。”

说完拿出所有的证物。思远开始说道：“首先是13号晚，汪若萱接到上门服务订单。”

说着举起手机图片，接着说道：“但是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被删除，也就是不知道是谁约的汪若萱。”

凌枫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邵月婷工具箱去往丰盛路途中，汪若萱打了一个电话给邵月婷。”

这点已经证实了，工具是新的，那么里面所含有的线索都是案发时留下的。“接着汪若萱到了丰盛路，替凶手服务，并留下了指甲刀上的碎片。”

思远把指甲刀的证据图举起，继续说道：“在这期间，凶手向汪若萱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要求，导致两人产生了矛盾。凶手一时恼怒，掐住汪若萱的脖子，导致汪若萱晕倒……”“慢着——”凌枫感觉到有些问题，“不应该是一时恼怒。”

思远停下手上的动作，“为什么？”

“假如凶手是一时恼怒，那么看到汪若萱晕倒之后应该会停下来，而不是继续行凶。”

“这么说，凶手一早就预谋好了要杀害汪若萱。”

凌枫摇了摇头，“那也不对，如果一早预谋的，为什么要等到服务完之后呢？还留下指甲碎片，除非……”“除非什么？”

思远好奇地问道。“我想我们要打个电话给伊晗。”

凌枫这次主动拨通了伊晗的手机，“喂，伊法医。”

“你好，呆子……”伊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凌枫脸色有些尴尬，接着问道：“我想问一下，休克能不能导致肺部气泡的产生？”

“会啊。”

伊晗停顿了一下，“是不是案子有新的情况了？”

凌枫心里一阵刺痛，说道：“不，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汪若萱是晕倒了，现在看来她是休克了。”

说完也不谢，便挂掉电话。“汪若萱休克了？”

凌枫点头同意，“这就解释了凶手为什么要搬走汪若萱。”

“他以为汪若萱死了。”

思远心里也一阵刺痛，“就这样没了一条生命，不对，是两条。”

凌枫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说道：“继续。”

“好。”

思远拿起死者手上的证物图，“凶手在掐汪若萱脖子的时候，留下的皮屑，这个和房太贵的DNA吻合，但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嫁祸的，因为案发后第二天房太贵曾经弄破了手指。”

“这点很重要，假如房太贵真的被陷害，那么凶手大概率就是石孟良。”

思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凶手用汪若萱的钥匙打开杨会龙宿舍的门，把汪若萱搬进里面，拿起了桌面的水果刀，用手掌把刀推入心脏，这也是致死的原因。然后在死者身上还刺了几刀。”

凌枫见思远要停下来，提醒道：“别忘了第二天还有情况。”

“对。”

思远接着说道：“第二天，凶手把凶器和证物埋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土地里。”

案件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而人物关系方面，凌枫示意思远也再做一次梳理。“好——”思远说道：“现在出现的几个嫌疑人中，首先是杨会龙，和汪若萱是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因为怀孕的事情曾和汪若萱发生过冲突，但是因为证据的指向都与他无关，排除了嫌疑。”

凌枫顿了顿，说道：“瘟神，说证据的时候，把证据的特点也描绘一下。”

思远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关于杨会龙的证据特点，案发现场和凶器都在杨会龙家中。”

虽然都在他家中，但是由于汪若萱的钥匙，使这些证据都可能和他扯不上关系。“另一个嫌疑人是白鹏伟和石孟良。”

思远觉得还是并在一起说，“他们都是杨会龙的朋友，玩得比较熟，所以有可能和汪若萱产生关系。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但都不太充分。而从他们身上取来的证物，经过化验证实了和案发的DNA不一致。”

凌枫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对着思远招招手，“等等，这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呢？”

思远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其他嫌疑人取的证物都是头发丝，只有石孟良用的是血液样本。”

“是啊。”

思远仰头说道：“还是他主动提供的。”

凌枫闭着眼，长叹一口气，“我们上当了，怎么没发现这一点？”

“发现什么？”

“警校都教过我们，取证的原则，有一条就是及时取证。”

思远还是摇了摇头，“不懂。”

“我们拿石孟良地预先准备好的血液样本就是不及时取证，完全被他带进坑了。”

“这么说……”思远拍了拍脑袋，“石孟良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凌枫长呼一口气，“看来得直接找石孟良取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