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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叶子南下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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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晚上,乡村的夜依然如往年般充满着节日的喜庆。人们都从中国的各地赶回来与家人团聚。电视里春节晚会照例热闹的上演着。叶子吃过年夜饭像往年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美丽的烟花,听着炮竹的爆炸声,顿时感觉孤独极了,她原以为今年的春节可能会因为她的存在安静些,但是没有,生活没有任何的例外。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去年的今日。她先是给肖岩打了个电话,不愉快后又想到了江雪妮。雪妮走了,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孩子也让叶子给弄丢了。叶子很是伤悲。接着,她打开手机找到肖岩的电话,看了看,曾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如今都有些生疏了,之后便退出了。真是事过境迁,她不仅感慨着这一年内发生的所有。恍然间,感觉一年的经历如同自己过了半个世纪。年初八,吴枫再次踏上北京的热土。他下了火车便乘的士直奔连家北外店,店内大家正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吴枫进入店内,“这么快就有生意了。”

一个小伙子说道:“您好。”

这时吴枫看到小熊向自己走来,笑笑道:“怎么样?有叶子的消息了吗?”

“你小子想怎么样?”

吴枫拿出一副想揍人的样子问道。“我之前听叶子提过她,连她都不知道我就没有办法了。”

小熊装作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说道。“你最好还是快告诉我,否则……”吴枫说着一把揪着小熊的衣领。“怎么回事?”

这时年轻的店长看情况不对上前阻止道。吴枫无奈只得松了手。“我听到好象是为了叶子的事,是吗?”

店长向吴枫问道。“是的,她走后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去哪了?”吴枫解释说。“哦,她回家了。”

店长转向小熊说道:“小熊,你不是还去看过她吗?为什么不告诉他怎么回事呢?”

“叶子不让我说。”

小熊委屈道。“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不要老影响工作。”

店长甩下这一句话走开了。小熊看看吴枫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她很不可礼遇,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少废话,快说。”

吴枫催促道。“好吧。”

于是小熊便将叶子有病以及生病后的一反常态的行为,全都告诉了吴枫。当吴枫听到小熊标榜自己好心好意去救叶子反被叶子拒绝时,吴枫恨不得将小熊给生吃了。小熊见状解释道:“是她让我去了,我去了,她又翻脸了,能怪我吗?”

“她是病人,她在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可你呢,你却自以为是的去拯救她,这是对她的侮辱你知道吗?”

吴枫说着迅速离开,留下呆呆的小熊在那想自己到底错哪了?叶子总算在寂寥的日子里熬到了盼望的日子。年初八,她联系上高中同学韩会。韩会现在在广州一家台资企业做HR经理助理。她也是叶子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已替叶子觅好职位,暂时做HR考勤文员。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叶子终于重拾信心,她终于感觉自己原来还有用。于是,在做了很长母亲的思想工作后,终于在初九的早上决定南下。吴枫赶上夜里的火车向叶子家出发。等他坐上大巴车驶向叶子的家乡,此时另一辆大巴车与此车擦肩而过。下车后,吴枫一路打听到叶子的家。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憧憬他和叶子见面的情景。在即将见面时吴枫却有点害怕,怕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最耽心叶子谁都不愿意见从而将自己赶走吧。于是,他在门口彷徨着,“请问你找谁?”

这时叶子的母亲在打扫院子时看到有人在门口晃来晃去就上前问道。“您好,阿姨。”

吴枫有礼貌的说道。叶母见状心说:“这么有礼貌,难不成又是北京来的?”

“请问叶子家是这吗?”

“是啊。”

叶母问道:“你是?”

“您是叶子的妈妈?”

吴枫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是叶子的同事,之前在一起代过课,这次是顺路来看看她的。”

“真不巧,她刚走。”

叶母说着招呼吴枫进屋。“走了?”

吴枫心神不定的问道:“去哪了?”

“去广州了。”

叶母说道。吴枫似乎有很多话但是又不知道问什么最后只简单的问了下叶子的病情,便离去了。叶子见到韩会后却发现昔日同学的变化实在令人惊讶。此时的韩会早不是当年那个土气十足,相貌平平的小女生了。她拥有着都是人的气质,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睿智与从容。叶子在韩会的引见下顺利做了一名HR的考勤文员。体检时,叶子不得不将实情告诉韩会,韩会倒是很是出乎意料的对叶子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总之,最后叶子没有被抽血,而是做了几项最简单的五官检查后,便顺利上岗了。生活上她很是注意,所以便没有在公司吃饭。住宿也是和最要好的朋友韩会在一起,好在公司单独给韩会配了一套一居室,这样她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韩会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很少和叶子提及到关于男人的话题。只是她偶尔会在外过夜,至于去了哪叶子从不打听,韩会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叶子在每天积极工作的同时都会定期吃药和去医院检查。时间很快来到07年的十月。尽管广州此时还是夏季,但是叶子的手脚开始冰凉。韩会见叶子开始用热水洗手时问道:“怎么手还是爱生冻疮?”

“是啊,都成习惯了”叶子无奈的回答。“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说手凉的女人有人疼?”

叶子苦涩的笑笑摇了摇头。迷茫的在想:“疼我的人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了,或者,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世间。”

这天周末还在睡懒觉的叶子听到电话响,之后便见韩会接过电话匆匆离开了。叶子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去医院定点检查了。当叶子下了公车向医院走去时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替韩会开车门,男人转向车前,叶子才发现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经理。她很是纳闷为什么韩会会和经理在一起,经理不是模范丈夫的吗?每个周末都会飞回台湾陪自己的老婆的吗?而且为什么又在医院?叶子边想边往医院走去。晚上,叶子一直在等韩会回来却一直没见到人,打电话是关机。想着给经理打个电话,但又突然觉得太唐突,于是便自己在一种不详的预感中睡去。第二天,公司里依然没见韩会的身影,倒是经理早早的来到公司。叶子想问下经理关于韩会的消息,但碍于经理是自己的上司如果这样问似乎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但是,不问又担心韩会会出什么事情。就在这时经理说道:“叶子,过来下。”

“您找我?”

叶子进到经理室问道。“这样的,韩会有些事情已经向我请假了,你这一阶段暂时代替她的职位,不懂的可以问我。别的没有,你可以去忙了。”

经理说道。“好的。”

叶子答应着离开。一天下来,叶子都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工作,很快敖到了晚上。晚上,叶子回家见韩会脸色苍白的在床上躺着,急忙问道:“你消失一整天了,去哪了?”

“不要吵我,我好累。”

韩会没有正面回答叶子的问题,看去很痛苦的极力睡去。这时叶子发现桌上放着打胎的药物。“你怀孕了?”

叶子好奇的问道。见韩会不回答急道:“那个人是经理?你现在准备把他做掉?或者说你已经吃药了?”

叶子见韩会流着泪依旧不说话,叶子急道:“他现在想耍赖?是他逼你将孩子流掉的?”

“没有,他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做他一辈子的情妇,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为了这样的男人毁掉自己的一生。”

叶子听后不明白的问道:“他可以和他老婆离婚啊,和你结婚啊。”

“离婚?结婚?”

韩会笑道:“你太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我也没有奢望过,我已经向他提出给我五十万,并且送我出国深造,他已经答应了。我们这是各取所需。”

叶子顿时看到了生活的残忍,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未婚先孕,韩会选择的是将孩子打掉然后逍遥的生活,而江雪妮却为了孩子将自己毁掉,她实在搞不懂这个世界。夜里,韩会突然惊叫起来。接着便冲进洗手间,叶子听到韩会的惨叫声也便向里冲去。此时已见到地上蔓延着鲜血,一个快成型的婴儿尚有着呼吸的在冰凉的地板上躺着。叶子顿时流下眼泪。她轻轻蹲下伸出手去触摸他,“别动!”

脸色惨白的韩会冲叶子吼道。叶子手立即缩了回去。只见韩会额头上爬满豆大的汗珠,泪水滚滚下落,对叶子厉声道:“你出去,快!”

叶子见状,浑身发抖的走出去。床上叶子将被子蒙在身上仍然感觉自己很冷。那一夜,对叶子来说很长。很久很久,叶子才听到韩会的脚步声。自此叶子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洗手间,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韩会是怎样处理的,叶子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两天后,韩会带着经理的五十万,去了美国。“叶子,进来一下。”

经理打电话道。叶子没有当初的谦让和胆怯,而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经理的对面。“韩会去了美国,她的职位就由你来接替,这是合同你看下。”

经理说着将合同递给叶子。岂料叶子未接,反倒说道:“我这也刚好有一份文件给你。”

说着将辞呈递上。“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叶子平静的说道。“嗯” 只见叶子从容的走出经理室,这一步注定着叶子与别人有着不同的路要走,这条路注定坎坷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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