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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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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季的黄昏来的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间蒸腾的雾气消散开来。太阳落进西山,落日的余晖斜斜的照耀着陡峭的山峰。空谷中回荡着一声声鸟鸣,山脚下,枯黄的甘草在微风中摇摆着身形。一道疾驰而过的残影将枯草踩于脚下,其后紧随着一道粗壮的身形。两人一前一后的飞奔在草地上。“快跑”跑在最前的人,喘着粗气扭头对身后的人大声喊道。身后的人大喝一声,再次提起速度,向前边的人追了上去。一只黑色的苍鹰在天空展翅翱翔,透过苍鹰的眼睛我们能窥视整个山野。男人奔跑的行踪轨迹,也全部落在其中;苍鹰一个俯冲,便朝两人飞了过去。呼呼呼,两人满脸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不止,时不时的回望身后的道路。在来时的道路上,有一群身披红色长袍的骑士,正紧握马鞭,重重的摔打在马屁股上。马儿急速狂奔,眼瞧着就要追上前面两人。道路前方的两人,猛烈的甩开臂膀。嘴里大叫着,侧身冲进道路边的山谷之中。马上领头的骑士一脸冷漠,抬起手中的法杖高声喊道:“站住,他妈的给我站住”。两人置若罔闻加速狂奔;看着眼前只有一人能通过的隧道,两人脸上皆浮现欣喜之色。砰的一声巨响,山壁上乱石飞滚,将前方的道路堵住。飞奔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石头砸倒在地。男人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随着吁的一声,身后的马群也止住了向前奔跑的双腿。领头马背上的骑士提起马缰,目光盯着地面上的男人,慢慢地踱步而来。男人一边喘气,一边看着趴在地上的另外一人。“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去,你可以继续跟他们战斗”另一人咬牙对着男人说道。男人抓起地面的沙土,向着眼前的骑士扬去。奋力起身朝着马背上的人扑了上去。一把长剑顶在了他的脖颈之处。男人一脸不甘心的说到:“不要伤害她,这不是她的错”。马背上的骑士面带傲慢,讥笑的看着男人说到:“你是在和谁说话,这明明就你一个人”。男人愣住了,扭过头向背后看去。可是身后空空如也,哪里又有那个她,只是堆在山脚的碎石罢了。“看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单手持剑的骑士对着为首的红袍骑士说道。为首的骑士用手中的马鞭,将身旁骑士手中的长剑压了下去。并对眼前的男人说到:“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上了你吗?这是一种恩赐,说真的,你应该感谢圣女。不过这种力量不是你这种人所能拥有的。它只能是服务于圣主仆人的我才能拥有的。而当你获得星光的力量时,便对它是一种污染。说完抬起已经银色的右手,就向男人的胸口抓去。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男人的口中传出,回响在阴暗的甬道中。嘿,兄弟别叫了。我们已经安全了,那只怪物没有追上来。大胡子一边说着起身,一边用力的摇了摇身下的男人。男人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眼。张嘴大喊:“不要”才发现身前站着小个子。怔怔出神了一小会,才从地上爬起来。小个子伸手从男人手中夺回了萤石珠,将其放回袋子里。只是他没有发现珠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纹;你没有什么事吧?刚才那道亮光是怎么回事?小个子一手紧握手中的袋子,一脸狐疑地质问着。没..没什么,就是我接过珠子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奇怪禁制,才会闪出亮光。男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小个子还是一脸不肯相信的样子,目光扫向了大胡子。大胡子一脸不知道的耸了耸肩膀,并说道:“好了,看样子那个怪物暂时不能过来了,我们走吧”说完三人走进了漆黑通道里。三面环水,四面靠山的城市里,传出了一声声哀悼的钟声。高耸入云的钟楼里,敲钟人正用力地拽着一根连接着两口大铜钟的麻绳,连续且急促地敲了三下。行走在街道中的人群纷纷停下脚步,低头闭目祷告。而在教堂底层的正中心,烟雾缭绕的神坛旁。一群教徒身穿祭披,祭披上刺绣着六芒星的图案。一手提着香薰的灯笼,一手握着带着月牙弧光的十字架。围着神坛沿逆时针方向,三步一停五步一唱念着经文;神坛上躺着一个白衣白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他的双眼之上,放着两颗雪白晶莹的宝石,宝石中间有着两颗鲜活的眼珠,时不时的转动一下。一束星光从天窗上照了进来,这束光正好打在神坛上。教堂二楼的一扇圆形的五彩琉璃窗上,透出一道身披黑色兜帽,露出半张精致绝美的女子,带着厌恶的目光看着神坛上的教皇。与此同时,一身红色长袍的主教,向她身后走了过来。探头看向圣女,并开口说道:“身为大主教,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你。圣女最初的职责就是向远离人间的教皇奉献自己,探索圣主的真义,并诞下来生的教皇。你要知道这可是一次神圣的恩赐,很多少女想求还求不来呢”。说完一手捏着女子的下巴,玩味的嘿嘿笑了起来。噢,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虽然你是第十三位圣女。所受到的苦难是前面十二位的数倍,但是也请你好好怜爱那位大人。相信那位大人也会怜惜你的。良久之后,放下手臂转身离去,边走边叹息道:“只可惜我是无福消遣了”。喧嚣的街道上,人们手提着灯笼,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河边走去。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巷子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顺手从路边的摊子上拿起一盏灯笼,快步混入长长的队伍里。穿过宽阔的高墙,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地面上蜿蜒盘旋。人们蹲在河边,将手中的水灯放入河面上,轻轻地推了出去。人们相互依偎,跪在地上双手握拳放于胸前,闭目仰天祷告了起来。女子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手中的水灯推了出去。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将后背的兜帽戴上头顶,伸手往下拽了拽帽檐,快步往树林中走去。位于河水对岸长袍教徒们,正神色紧张的搜索人群。其中一个女祭司正抬头眺望远处的树林,正好跟转头回望的女子的目光对了上去,望着女子快步行走的背影。大声高喊:“圣女在那,快去拦住她”。馀下人等皆跑步追了过去。就在众教徒挤开人群过桥时,圣女将身旁骑马的男子一把拽下,跨上马背扬鞭而去。身后传来了男子高呼之声:“唉,我的马。我的马被人抢了;士兵,有人抢劫啊”。就在众人慌乱一片的时候,一骑黑色的身影从城门口飞驰而去。山谷之上,迪蒙们和黑色生物交战成一团。一丝丝白色的气线,开始从各个迪蒙头上飘浮起来,逐渐聚集到长者身上。长者站起身来,左右上下挥舞着手中的仪仗。猛的指向前方那团黑色旋涡状的气体,一颗耀眼的火球从仪仗上射了出去,击中那只已经伸出的青色手臂。褐色高原上,青色铠甲的骑士身子微微一颤。从身前的黑色雾气中抽出了那只被火球灼烧得通红的手臂,哈出一口黑气并甩了甩,就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青甲骑士张开大嘴,对着虚握的手掌吐出一口红黑的气体。气体在手中飞速旋转,形成一个泛着红光的黑球。用力把黑球拍在雾气旋涡上,瞬间旋涡的裂口变大了数倍。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一个头长羊角,脚似牛蹄的人形生物,开始分解成一缕黑色的气体,钻入身前的雾状旋涡里。在旋涡的另一端那一缕黑气又开始凝实,重新组成了一个羊头牛身的兽人。兽魔人抓起地上的黑剑,一个侧劈,一道黑色的剑气,横扫过迪蒙的战士们。剑气所过之处,皆化作黑色齑粉。迪蒙长者反手一挥仪仗,白色的气体化作箭羽,直奔兽魔人喷射过去。兽魔人闪身躲过,高举黑色大剑,向迪蒙长者冲了过来。迪蒙长者身旁剩余的迪蒙战士皆迎了上去,兽魔人劈砍急转横扫,一个照面迎面而来的迪蒙战士纷纷被砍掉了脑袋。魔兽人大步向前,走到长者身旁,举剑作下劈状,一道白色的箭羽从胸口透体而出。与此同时,青色铠甲骑士已经从黑雾旋涡中走出了一半。长者见此有些慌张,随即将仪仗深深地插入地面。伸手将仪仗上的一只虫脚掰了下来,口中高呼道:“先祖啊,请庇护你的族人,赐予我力量吧”猛地将断肢插入在自己的胸口。一时间无数的白色气体旋绕在他的头顶,一股青色的柱状气体,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与白色的气体在高空中相互交缠,直冲天穹上翻滚云层。届时云层雷光闪动,一道碗口粗的雷电从天穹之上劈了下来。击打在黑色的旋涡上,霎时青色骑士被黑色的旋涡吞噬进去,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长者的身形也化作尘埃飘向大地,山脚下的阿依雅从地上爬起来失声痛呼。良久之后,她抓起地上的大刀,向着荒原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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