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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京城的霍家人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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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母女俩都选择了回避。还是佟夫人霍氏重新提起了话头,“对了,另外你大舅的船队上物什人手怕是不少,这样用福海楼的栈道的话,要不要跟东家商量一下啊?”

“娘亲,您这么个高门贵女嫁给咱爹个山野汉子,这次要不把大舅接待好了,您家里人不得更担心啊?您放心,我一定给咱大舅招待好了,再送份大礼,让他回去时光记着咱山里的好!陌王平时都是呆在泽被山庄的,找他直接到福海楼就行,他就是福海楼的东家,用用他的栈道没问题的。”

向北毫不在意地替成陌做着主,霍氏心下震惊,她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小北啊,陌王是皇家贵胄,你得称呼王爷,切不可直呼为他知道吗?你能告诉娘亲你和陌王,你们,你们是不是。。。。。。”

“不是,娘您想哪儿去了?我和福海楼和子秋哥哥都有生意往来,陌王跟我年龄更相近一些,所以谈得来,大家合作伙伴,借个便道没问题的。”

“那就好,陌王爷不适合你的。你乔家哥哥年岁上大一点,但为娘是看着他长大的,打小便懂事心善。虽说这些年没见,现在可是更加成熟温厚,你和他多处处一定会知道他的好。为娘并没有私心,真的是为你着想。”

“小北知道,天下间有哪个母亲不爱孩子。我答应娘会认真考虑的。现在咱们的头等大事是接待好大舅,我先列单子,待会晚膳时给您看好吗?”

“这样也好,那你早点过去。针线上的事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霍兰来帮你。”

“不用了,这些年家里的针线都是我在做,就简单几针很快的。娘慢走。”

向北边说边送着霍氏和佟菁出了门,回眼再看银衫时已不见了。稍顷,成陌从屏风后穿着出来,一声不吭坐在几案边,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刚才吓死我了,你这衣料真是贡品?你说我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给大舅才好,你怎么了?”

向北念叨了好几句也没见回音,才反映过来这个爷还在生闷气呢,便弯腰去看他的脸。成陌一把搂眼前的纤腰,把人拉到腿上坐下,霸道的吻带着委屈死死地纠缠上来。向北被这突如其来的纠缠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要推开,反更激起成陌的怨气,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收紧,另一只大掌揪着她长发将头按住,加深了两人唇齿间的追逐,从生气到委屈再到痴迷,成陌诉说着他人生中第一次心动便无法自拔的深情。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深吻中,向北慢慢迷失了自己,第一次从失去爸妈疼爱的孤独中找到想要依偎的情感。向北抬起胳膊圈住成陌的颈项,稍稍分开两人胶着的唇,凝视对面人湿润明亮的双眸,良久,才将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耳语:“阿陌,我的心里只装进了你。”

成陌忐忑的心突然被狂喜、不可置信、感谢和坚定各种情绪所替代,一时无法用言语描述,他没动,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轻颤起来,瞌上眼睑,想平复内心的巨大波动,没曾想泪却滑落下来,竟然有无法收住的趋势。他被自己的没出息搞得很尴尬,头都不敢抬,只紧紧抱住向北不松手,直到向北感觉到肩头温热的湿意强把两人分开。看着眼前被泪水打湿还挂着雾珠的长长睫毛,向北的心在这一刻被温柔刺痛了。这是多么珍贵的一份少年情怀啊,一定是爸妈的山川古玉在守护自己。她用温暖柔软的唇盖上成陌的双眼,吻去那些因爱而溢出的泪,“阿陌,前方的路我会和你牵手一起走。”

两人的唇再次触碰,这一次温柔喜悦,这一次缱绻缠绵,这一次交换了两颗年轻坚定的心。就在这时,向北的识海中一股巨大的能量波涌入雪玉洞,疯狂聚积在飞速转动的气漩上,莹白的露珠如阵雨般往下滴落。“北北,我走了,你大舅来我得回去做些安排,一定给你挣脸。”

“嗯,好,我相信你。不过你先吃点东西。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别好奇,等时机到了我会全都告诉你的。”

“我知道,从认识你到现在该好奇的事儿还少吗?不光是我,就是忠叔都在默默守护着你的秘密,就你自己不知道。以后外人面前有什么解释不了的事儿,你就推我身上。”

“阿陌真好!”

向北开心地在成陌脸上轻啄一口。成陌的眼神一下就深黯下去,抓住她又要吻,“北北是不想让我走了吧?”

“别,别,开玩笑的,你吃东西。”

向北倒了杯奶茶,借着墙角背篓,从空间里取了一串温泉蛋、一盆皮蛋、一只泥焗鸡、一筒蜂蜜酒和一碗醮水布置在桌上。“你是神仙娘子吗?真想知道什么时候那时机才能到?”

“请叫我田螺姑娘,你乖乖的,下次就给你讲个田螺姑娘的故事。”

“你这是把我当那傻大个了吧?我的田螺姑娘。”

“傻大个可比你成熟英俊多了,就你这会哭鼻子的小宝宝样,只能是我的小傻子。”

“你今后不许拿这件事笑我,听见没?”

成陌捉住向北忙着帮他剥蛋壳、开泥鸡备菜的双手,求保证。“嗯,嗯,听见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笑你,我的小傻子阿陌。”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在卿卿我我中将时光拉长,夕阳却并不会等他们将情话说完,外面已是金乌西沉,月华满天,必须得去用晚膳了。“我先过去了,你吃完自己悄悄下山,注意安全,我过几日找理由去镇上见你。”

“你不用担心我,你有什么要安排的直接让天隐卫传信给我。”

成陌对着虚空出声到:“天一,你带两个人留下,今后北小姐有任何事你只听她吩咐。记住,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她的安全比我的更重要,来见一下吧。”

窗外梁檐上闪进一个黑色身影跪在向北的身前,脸上的黑色布巾拉下露出刀削斧劈般深刻的面容,这是历经风霜,走过血雨的一张脸,冰冷坚毅。“天一见过主子,我会和十三、十四留在主子身边。”

说完便再次融入夜色中。“阿陌,谢谢你,客气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俩之间确实需要有人传递讯息,以后我行动自由了就让他们回去。你交待一下,他们所有的吃食我会准备好,都装在一个写了同城的竹篓里。”

向北前世今生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谈恋爱,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现代的耳濡目染,一旦心里有了决定,两人又确定了心意,她便很自然地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他们以后都不用回去了,我都是你的,他们当然也都是你的。你快去用膳吧,明天我会和大舅一起上山,等着我。”

“真的吗?你想吃什么,我明天亲自给你做。”

“你办的是给大舅的接风宴,主角不是我。”

成陌的心里甜得好像吃了蜜,还没分开已经开始明天的重逢了。“对了,你先别告诉他们野牛群的事儿,我会安排人手圈守住,到时请你大舅好好猎次猛兽,给他送份大礼!他可是少年英雄,这些年长驻京城怕是很久没有畅快狩猎的机会了。”

“对呀,我只晚上悄悄告知娘亲,只说你派人送信上来,准备围猎,提醒我们注意安全。我怂恿娘请你邀请大舅一块儿,让她欠你点儿人情。”

“就你这心思通窍,他们哪玩得过你,快去吧,好好和家人相处。”

成陌宠溺地捏着心爱之人的小鼻尖,依依不舍。“嗯,我走了。阿陌,这张单子上是我需要用到的物什,尤其是这个铁珠转盘,你得连夜让人打出来,麻烦你了。”

“北北,你我之间何需客气?明早我会送几个人上来帮你,别太累着。”

成陌轻拥着她送出门外。向北到膳堂时,大家都到了,围在一处热烈讨论着明日大舅一行到来的各种安排,菜布上也都还没做开吃的准备,一看就是准备吃火锅的架势。“小北来了,快,到娘亲身边坐。”

霍氏第一眼就看见向北,以几天来从未有过的热情招呼着她,“小北,这一两天菁菁将你做的这些事点点滴滴说了个遍,我都去看过了,谢谢你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也谢谢爷爷将你教得这么好,这么聪慧,你比爹娘都强。”

到底是武将家的女子,爽朗坦诚,强势却也认错坦荡,向北立马喜欢上了这样性格的霍氏,“对不起母亲,之前是我太过无礼,冲撞了您,也请您原谅。”

“嫡亲的母女,不用那么多礼,来,小北,过来跟弟弟一块坐到爹娘身边,咱家多少年了第一次吃团圆饭,你娘很喜欢你整的这火锅呢,还说明日里就用这招待你大舅。”

佟定山慈爱地招呼着,神采飞扬,这还是向北来此之后第一次见佟定山象个父亲一样对自己说话,与之前神情萎靡的样子判若两人,还真是老帅老帅了。怪不得能让这候府小姐病好了还念念不忘,巴巴地离开京城找回这深山里来。“娘喜欢就好,随时可以吃的,但大舅来的接风宴可不能这么单调,必是要拿出庄子里最有特色的菜来才行。再说这火锅已从福海楼传开去,说不定大舅都在别处尝过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讨论,大家今晚就把单子定下来。”

“还是咱小北想得周到,我就说这些年什么事交给她根本不用担心吧?”

佟定山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笑容。“你还好意思,她才多大点儿,你一当爹的人,还什么事都交给她,你也说得出口。也怪我,没尽到做娘的义务”霍氏批评佟定山的话正点到向北心里去了,深以为然,是个明白人。可她这说着说着语调一低,眼眶一红,声音哽咽,一桌子热闹的气氛倒被整得有些沉闷起来。“嗨,你又不是故意的,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您能回来就是我们最大的福分,老天都心疼咱司南没娘,这不就把您送回来了?您以后多疼我两年,让我也能守着您尽两年孝不就行了。”

向北不失时机地给霍小姐挖小坑。“对,小北,你在家陪着娘,哪也不去,谁都不嫁,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你弟弟每天都说想你,舍不得你。”

果真,这位性情中人就眼睁睁地跳进了坑里,宾GO!“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小北就和爹娘陪着司南长大,把这几年失去的时光补上来!”

向北赶紧话赶话一锤定音,顺便把话题拉回迎接霍氏娘家来人的热烈中,“我提个饮宴单,大家补充怎么样?”

向北先起身从锅中夹了一只牛肉丸子给老药爷,“大家也开吃吧,边吃边聊。佟曦你照顾着爷爷吃食,我负责记录大家的讨论结果。”

说着从袖袋中掏出宣纸、铅笔,拉开回架势起了头,“外边的饮宴想来大舅也参加得多,而我们这山野人家也没见过那些大场面,现学不容易,别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我提议咱们就紧着我们山里的特色上,怎么样?”

“对啊,咱有很多新式东西可都是只供福海楼的呢,外边人还不一定吃过。”

众人七嘴八舌报的都是这几天庄子里新产的东西。“咱们这样,我提个思路,就按八凉、八大,八热、八样主食糕点、前汤后甜来安排,酒水除了比较绵软的蜂蜜酒,家中的糯米甜酒,晚膳后我再带大家把那烧白提纯一下,勾兑点老辣的口感出来。”

向北见大家乱轰轰地提议也不是个办法,干脆把自己的思路托出来。“那咱们平日里的凉菜可就多了,这要上哪些呢?”

礼婶是山下农家人,平日里最能琢磨腌酸凉拌之类,山里取材广泛最省钱。她这话头一提,这四八菜品倒是打开了所有人的思路,说说这个,议议那个,老药爷笑呵呵地听到犯困还没个结果,单子倒是列了五六十样。向北大致读了一下记下的菜品。“怪不得福海楼要跟小北签合作契约呢,这可不得了,就咱这一处就有好几十样了呢。”

“好吧,我待会儿汇总确定下来再通知大家。如果有时间,可以先取铁方将各种丸子肉糜锤打出来。爷爷累了,佟曦先陪他歇息去吧。”

向北等众人都下了桌各自忙开,拉着霍氏的手说悄悄话。一听之下,霍小姐猛然睁大双眼,激动惊喜之情完全无法抑制,“真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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