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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醋海翻波,成陌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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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正靠在柜台边,跟忠叔说着晚点到厨上教师傅们做菜的事儿,就见成陌手上还抱着辣椒花盆跟旋风一样冲过来。这少爷也不说话,半拉半拽地生拖着她就奔三楼一路狂跑,直到站在房间窗前。在他放花盆的空隙,向北甩掉左手腕上那钳子一样的手,玉色手腕通红一片。“你疯了,是想废掉我的手吗?”

向北莫名其妙地怒视着成陌,他肯定是受什么大刺激了吧?精神怎么这么不稳定,估计这孩子过得应该也是挺坎坷的。“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可是你怎么可以让他叫你北北?你们才认识几个时辰,你了解他吗?要是坏人呢?”

“怎么可能,他才不会是坏人呢,我信任他。”

向北想起那个芝兰玉树的男子,那样温暖的眼神,和像极了爸爸的宽厚笑容。坏人又如何,能再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有温度的笑,哪怕只在这世上呆一天也值了。成陌气得一个仰倒,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见向北一直在揉手,马上拉过来看,一圈红色已透出青紫,这下更不知如何开口了,傻在那儿。向北摇摇头,抽出手腕将花盆里的红辣椒都摘下来,认真地看向成陌说:“成公子,我非常感谢您和忠叔救了我,我会好好地为酒楼提供各种新方子。不拘数量,只要是利于酒楼发展的都会提出来让忠叔选择决定,包括你想要的糖方。”

打小就无法忍受那些纠缠在自己身边的富家子们自以为是的习气,更何况这古代的豪富少爷。向北很无奈,深深吸口气,尽力让语气平和一些,“可是我真的希望您忙自己的去,不要老盯着我的仪规、格局、男女之防、小家子气什么的。我是个山里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有我们自己的活法,有需要养家胡口而不得不去做的营生。我还有客人在等我,请别再一阵风一阵雨地打断我做事了,好吗?”

说完抬步出门,边往二楼去寻乔二边将手中辣椒尾蒂连着籽拔出来,悄悄移到空间里临水的空地上占了有五、六块地。推开雅间门,只见乔子秋在窗前书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放下笔微笑着起身看过来,“北北来了,过来看看,这是我草拟的合作契约,有什么意见请尽管提出来。”

阳光从他身后打出来,描出金色模糊的轮廓,温柔的笑容带着春日午后的和煦蔓延过来,抚平所有刚才被成陌搅乱得气怒无语的心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描述的一定就是这样的温度吧。向北痴痴呆呆地走进这片暖阳中,走到桌前看那和这笑容一样充满包容回转的笔墨。两页单薄的宣纸,整齐规正的颜楷,带着岁月打磨过的沉淀宽厚,隐藏了棱角和呼之欲出的金戈铁马之势。内容不多,简单的几个意思,南北超市,对半合作,向北巧思,乔子秋出资,付定五百两,合约即日生效。呵呵,真是简洁明了。“子秋哥,对半太多,我只是出出点子而已,真做出来还得反复试制,不知耗费几何,还是三七吧,我拿三成已是很多。”

“这个无需多说,我知道你这些点子的价值,这些不仅仅是必定赚钱的货品,还会给多少人的生活带来改变,相信你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耗费太过我们可以一点点来,一样样来,但南北超市今后就是我们的,我们一起书写历史。另外北北,子秋哥有些话必须现在告诉你,如果有任何顾忌哥哥都能理解。”

向北只是安静地看着乔二,安静地等着他慢慢平复有些犹豫忐忑的情绪,直至坚定。乔子秋真诚地看过来,“向北,我生于武将世家,十几年前长兄殒命蒙冤,满门削籍,子孙只可行脚经商不得入朝。你很多的巧思定有造福万民之功,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合作会阻碍你发展,你随时可将我所持商股转入你父兄名下,我做掌柜得银即可。”

“子秋哥,既是蒙冤,必有清白自证的一天,既是为造福民众,那便无需功名。南北超市本就是为商为贾,就永远不会为皇家赚利!我们就对半合作,南北超市的新品就从利民开始,行商怎么了,一样非经杀伐而利往天下。”

“向北,你的睿智胸襟,让身为男儿的子秋哥汗颜啊。兄长白长你那么多,今日竟不如小妹的这番气度,乔二汗颜。那我们现在就签下契约,南北货行从现在开始就是南北超市了。”

“嗯,未来将开遍全国,开下南洋,开过丝绸之路的南北超市。”

成陌静听着眼前影卫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两人所有的对话,双拳紧握,心下愤恨,“好一个乔子秋,坦陈身世,功成身退,这是以退为进吗?心机男。对半合作,你以为我上邪成陌就不能吗?我一样可以!甚至我早说过全国上下十八家福海楼都可以转她名下,你可以吗?那个没良心的丫头,福海楼的东家她不要,却去跟个还没开张的小货行合作,哼,不就是看上那心机的花美男了吗?都老得可以当爹了,在京里祸害了郡主小姐们不算,还跑来我泽被镇,骗这脸都没长开,光知道犯花痴的小傻丫头,他可真下得去手!”

这时候的成陌好像忘了,自己给那东家可是要拿盐糖方子换的,再说了,老得当爹又怎样?恭喜你真相了,人家可不就是当爹来看的嘛。刚签好约,趁兴商量着开工、着手的计划,详细解说完粉笔、毛笔的配方制作,正研究怎么做铅笔更节省便利呢,门就被成陌推开。这人指挥伙计布了一桌子菜,堆上一脸完全不真诚的热情,笑对二人:“小北为你那文具找到合作人啦,这是正式签约了啊?”

成陌假模假式地一拱手,又跑到向北身边贴近站着,“陌不得不先恭喜子秋兄了。商行还未开张就找到我们小北这么巧思敏慧的东家,以后可有你忙的。现在还是先用膳,来、来、来,陌陪子秋兄饮上两杯,小北,你从早上到现在,有吃过一口东西吗?”

房里谈兴正高的两人完全愣住了,这位花蝴蝶般唱念俱作的人是在闹哪样?什么时候小北叫得这么顺口了?还我们小北,很熟吗?不过这都饿过劲儿了的胃被他这一提醒,酸水就涌上来直泛恶心。成陌停下对着子秋酸溜溜的唇枪舌剑,快手快脚地装了清鸡汤吹着递到向北手边,“来来,快,先喝点鸡汤垫垫,你爱喝的我让他们撇了油的。”

向北有些感动地喝下小半碗,暖了暖胃正提箸夹菜,成陌又开口了,“哎,你看你饿得,这还是第一天呐,就被合伙人拉着一整天都吃不上口热食,这以后可得小心,别长不大了。”

“你还让不让人吃了?你那么多话怎么不去茶楼说书?”

向北生气地把筷子拍在桌上,看着这中二男真是无语了。“你吃,你吃,来,吃这块,今天这冷修羊做得可好了。我陪子秋兄饮酒。”

“兄愧不敢当,您还是称小人乔二吧。”

“子秋哥,你比他可大着好几岁了吧?他当然得称你一声兄长的,有什么不敢当啊。”

向北重新拾起筷子开始安抚叫嚣不止的肠胃。“对啊,你看向北都叫你子秋哥哥啦,你必得应我这声子秋兄的。”

看成陌这一番做作,乔二心下明白,面上便是一哂,“那在下就愧称一声为兄了,先饮此杯,谢东——”“仁载,子秋兄称我仁载即可。家亲取字仁载,因少外人接触,还尚未有几人知,今后子秋兄便一直唤我仁载可好?”

“这可如何使得,我只是贱籍商贾,怎可如此大不敬,小民万不敢僭越至此。”

“好了,子秋兄切不可轻贱自身。想你几代忠良,虽蒙冤,但吾相信他日必雪,我信老将军,亦信你!”

“秋谢过仁载!秋代父替兄谢过仁载!为君今日之信,他日但凡得令,我乔家满堂上下必万死以报!”

乔二起身离座,垂首长辑,激动郑重地对陌盟誓,“仁载,今日为兄就先干为敬。”

真是现实向古代版演绎,士为知己者死啊,要不然我再开发,女为悦己者容美妆系列与那酒鐏、刀剑搁一起卖呢?向北又YY到不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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