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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寻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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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祈正在思量,忽听袁延炳道:“林兄,给我搭把手,把尸体搬下来。”

“老弟觉得这床有蹊跷?”

林仵作说着已上手帮他搬尸体。将尸身放好,袁延炳在床头摸索少顷,将床板连同锦被、床褥一同掀开,径自跨了进去。他在床内四围敲敲叩叩,最终在靠北的床壁上拖出只精巧的暗盒。其余人都赶忙凑近了看,盒内空空如也。萧真叹口气,失望道:“看来东西已被人拿走了。”

袁延炳将暗盒回归原位,转眸道:“二位殿下,玄三小姐放心,小人会把叙霞阁一干人等带回去细细审问,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此话落定时,却见玄悯自袖袋内取出只金光灿灿的瓶子,那瓶子上雕着一只神采奕奕的鸟儿,似燕非燕。玄悯拔了瓶塞,指尖在瓶底轻轻一弹,那金瓶便飞了出去,在室内飘来飘去,兜兜转转。“这是?”

袁延炳指着那勺子,眸露惊奇色。当然不仅是他,众人目光都追随着那浮动着金光的瓶子打转,耳朵却都在听玄悯如何解释。“此乃寻魂瓶,它可搜寻死者残余魂识。”

玄悯笑吟吟道,“师父说过,七天之内死者一般会有魂识残留世间。倘若可寻到一星半点,我可用通灵之术与其沟通,破案就不必那么费神了。”

“原来如此,”袁延炳半张了嘴,须臾后添道,“妙哉。”

萧真唇瓣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却感到自己的手被阴瞳握住,紧了紧。她抬头,阴瞳向她很快使了个眼色,再看阴祈与葛潭,都是面无波澜的形容,她不得不把疑惑暂时压制。“有了。”

玄悯招了招手,那金瓶便回到她掌上,虚渺的暗红烟雾自瓶内袅袅升腾,有几缕在瓶口浮游。玄悯露出些同情之色,道:“残留魂识呈暗红,死者有怨念。以术法通灵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雨夜最佳,我就将它带走了。待有了消息,我去京府通知诸位大人。”

她将金瓶收进袖袋,又与袁延炳、林勤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一行人步履生风走下楼梯,阴祈打头穿林过径,来到方才他们所在的雅间外,吩咐葛潭在廊下守着,这才进屋。萧真再也忍不住,背着手凑近玄悯,道:“你到底搞什么名堂?那瓶子不是前年大朔国的贡品么,纯金所制,拢共十二只,纯金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其上所雕神兽、神鸟栩栩如生。陛下便把它们放在御书房,哥哥要了那一对雕着比翼鸟的金瓶。你手上这只应是雕的玄鸟吧,哪是什么寻魂瓶?你使诈做什么?”

阴瞳不知何时折了枝桃花,往她耳边一塞,慢声为她解惑:“她怀疑上了那个推官。”

“哦?”

萧真眼珠转了转,“那推官已是不惑之年,查案经验丰富,他说忽略了地上的那抹小印迹的确可疑。”

阴祈呵了一声,没说话。“喂,臭小子,你对小皇婶什么态度?”

萧真抬脚踹他,却被对方迅速闪避开去,向她丢去一记“你真是个傻子”的眼神。眼看萧真急得快要炸毛,阴瞳一边帮她抚背顺气一边道:“那推官倘若发现了柜子移动的痕迹必会把它抹去,他是真大意了没发现,想必是胸有成足,未料到有人会发现此案破绽,才掉以轻心所至。”

“他没料到我们突然而至,神色还算从容,但言语举止有些失当。玄悯思忖着道,“今日画师突然换掉,可能也有隐情。”

语落,她取出那只金瓶,瓶内却赫然是几枚橙黄的甘桔糖。几人唇角皆是一抽,萧真道:“你竟然用御赐贡品装糖块,真是对皇家无一丝敬畏之心。”

“谁说的?”

玄悯辩驳,“我喜欢吃甘桔糖,也喜欢这瓶子,我把喜欢之物搁在一处,还随身携带,何处对皇家不敬不畏了?”

“为何使诈?”

阴祈淡声将话题引到案子上。“寻魂瓶是假,但我方才悄悄咬破指尖,用血画了符咒在瓶底探寻死者有无残识。方才那暗红烟雾是我使的障眼法,死者并无一丝魂识残留。”

“怎会呢?”

萧真眨了眨眼,“论年岁她还谈不上老,叙霞楼素来生意兴隆,听说吉霞阁的老板也是这位东家,她也算腰缠万贯,尚有大好时光享受生活,这个时候被情人所杀,不谈别的,多少该有些怨念。”

阴祈回想起方才那床单,说:“还有一点也甚是奇怪,凶犯第一刀未致命,死者即使不想挣扎,也会因为疼痛将衣服或床单抓出些痕迹,但死者衣裳与床单都甚是平整,看样子死得平静非常。”

这话提醒了众人,玄悯想了一会儿,眸光顿亮,道:“幻术!凶犯恐怕会幻术,高明的幻术会让死者在幻境中失去痛感。”

她说话间心念一转,又说,“倘若凶犯会术法,就有可能把死者的残识毁了抑或拢走。”

“抑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让她对人间丧失了任何眷念,”阴祈补充一句,转而道,“小皇叔,您不该作些安排么?”

阴瞳闻言温和一笑,刚要转身却被萧真拽住了袖子,她这时明白得倒快,有些不满道:“你不是也有两个隐卫么?”

“枕安另有差事,鱼渊……”阴祈牵了牵唇,“我不是娇贵么?”

萧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阴瞳则转身开了房门,从腰间解下碧色短笛吹奏起来。寻常人听来这笛声毫无规律,且略略刺耳,幸而未久就停,令在场众人皆松了口气。待他将笛子放回原处,又喝了盏已凉的茶水,四名穿着黑色斗蓬的蒙面人无声来到廊下。阴瞳示意他们进来,葛潭看了屋内一眼,带上了房门。待这四人站成一排,萧真旋即介绍:“这是我们恒王府的幽灵四侍卫,最魁梧的那位是巨黯,浓眉大眼的是皎夜,瘦瘦高高的是筱影,小巧玲珑的是暮修,筱影与暮修是女子。他们很少现身,见到也算你们有眼福。”

眼福?阴祈与玄悯真想给她一个白眼,都是只露双目的装扮,她怕是对“眼福”二字有所误解。这四名隐卫虽然暗中相护,但对当时室内情形不甚了解,阴瞳细细讲述一遍后才吩咐:“皎夜与暮修留下来,着重盯着李思瑜的寝室,倘若有人潜进去取东西,务必截下。巨黯去跟那个姓袁的推官,筱影去跟那个叫苏泠的画师,查查她兄长生病是否另有隐情。”

萧真眨了眨眼,迷惑道:“哥哥,凶犯不是已将东西取走了吗?为何还会有人去取东西?”

阴瞳揉揉她的脑袋,“你这个小迷糊……”继而又顿住,思索给她如何说明。暮修却已明白过来,问:“殿下,待李思瑜的寝室无人之后,属下可否去取柜下所藏之物?”

“不知是个什么机关,本王怕有危险。”

暮修笑了一声,“殿下,以属下与皎夜的身手,倘若那机关我们避不开,恐怕没几个人能取到那东西了。”

阴瞳思量片刻,点头道:“行事小心些。”

待四人离去,玄悯见萧真急得直想跺脚的形容,便道:“这样高明的幻境当中想问出什么都是轻而易举,所以凶犯想找的东西放在何处他是明确知道的,无须到处找寻。而他却移动了柜子,我们也未在墙壁上找到暗格,便只余下一个可能,楠木柜底下的地面有蹊跷。”

“可那姓袁的不是从床里边找到暗格了吗?”

萧真依旧有些迷茫。阴祈到底年轻,一时被逗笑了,道:“小叔,除了好看,你喜欢她什么?憨么?”

此言一出,萧真一脚向他膝盖踢去,又被阴祈迅疾闪了过去,萧真说:“你不尊长辈,要吃苦头的。”

阴瞳见惯了此种情形,将恼怒的人拉到怀里,温声说:“我们阿真人见人爱,聪慧对于她来说就是多余。”

尔后耐心解释,“想必那楠木柜底下的地面暗格设了厉害的机关,故而所藏之物还未来得及取走。那名推官起初遮遮掩掩,后来又主动去床里找了暗盒,他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萧真拧着眉毛道:“哥哥的意思是说凶犯所要的东西分了两处藏,床里所藏之物已被拿走了,而柜子底下的东西更为重要,设了机关,所以还没被取走?”

“我们阿真一点就透。”

阴瞳也不避讳,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不吝赞道。阴祈低咳一声,沉声提醒:“小叔收敛些。”

他捡了张交椅坐了,微阖着双目想了想,看向萧真,“你那位姑姑可有心爱之人?”

“我哪里知晓?”

萧真还记着他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嘲笑,当下没好气道,“我自幼被爹嫌弃,八岁就被他送给了哥哥,那时年纪尚小,对情爱之事哪里懂得?”

阴瞳却在此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但他看了看萧真欲言又止,不知怎的,一股不祥之感袭上他的心头。却听萧真问:“阿悯,你为何用那瓶子故弄玄虚,而不直接画符呢?”

“这金瓶是贡品,见过的人要么出身高要么是宫人。阿真,你想想,倘若我是袁延炳,你是他背后之人。我现在向你禀报今日之事,说起寻魂瓶之事,你会如何反应?”

萧真极为配合地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你脑子坏掉了?人家随便使个诈,你就信了?自领三十刑杖去。”

“这是因为你认得这只瓶子,倘若你对这只瓶子一无所知呢?”

“大抵会在雨夜之前,派高手去夺你那只瓶子。”

萧真顿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所以倘若没人去夺你的金瓶,袁延炳背后之人恐怕就晓得这瓶子的来历,其身份定是不简单,这便缩小了那推官背后之人的圈子。”

语落,她脑中又闪出丝灵光,摸着下巴尖道:“阿悯,你搜不到残识,会不会是你术法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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