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求。”
童瑶对此事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谁愿意同自己的仇人结婚,而且这个仇人还是如此阴晴不定的仇人。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为以后做好打算。 三个月后,说不定薄慕言就放她自由了,她要带着爸爸妈妈一起离开港市。 妈妈现在的命一直在靠着医疗器械吊着一口气,每天的医疗费用就要不少,爸爸又不能工作。 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被薄慕言抓去酒店做清洁工。 这样的学历,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更别提照顾爸爸妈妈了。 童瑶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离婚前,我要每个月一万块钱的零花钱。”
一万块,连母亲的医疗费用都不够,可是她不敢要多,生怕他一分钱都不给她。 薄慕言冷笑。 果然,她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贪婪又拜金。 亏得他之前还有一瞬间的看错,以为她是那夜的女人,现在看来,她们完全不同!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提条件?”
还是一张嘴就要一万,害死他父亲不够,现在又把心思放在他的钱上,她真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也不是不能给。 薄慕言起身,从一旁钱包里掏出五千块,居高临下的看着童瑶,“这里是五千,剩下的看你表现。”
五千? 她都已经要的很少了,这样算下来,别说母亲的医疗费了,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离开这座城市的费用都不够。 “八、八千好了……” “三千。”
薄慕言的眼底满是寒意,盛夏时节呆在他身边都不用开空调的那种。 “那听你的,五千!”
“一千。”
童瑶发现,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变态,不能跟他抬价,她赢不过他的。 一千就一千,她找机会再挣,三个月后她就带着爸爸妈妈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千,成交。”
童瑶咬唇,准备接住递上来的现金。 薄慕言勾唇,轻蔑一笑,手上力道微松,一千元洋洋洒洒的四处飘下,童瑶慌忙去拣起。 “以后在我这住下。”
薄慕言居高临下的看着童瑶捡钱的背影,“再有下次,你的钱一分也没有了。”
童瑶一声不吭,低头捡着钱。 薄慕言睨了她一眼,迈着大步离开了主卧。 钱捡完了,她拿起手中的那张离婚协议,已经干的七七八八了。 她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字,将它放在了薄慕言的床边柜子上,自己则是抱着枕头被子,识趣的跑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睡下。 有距离点还是好的,省得他哪天不开心了,就给她踹下床了。 深夜,卧室内的门被推开。 男人步伐不稳的走了进来,透过窗照射进来的月光,还能隐隐看见男人额头上的汗珠,脸色惨白的不像样子。 好些阵子没有头疼了。 今晚没有什么睡意,于是便在书房里看了会文件,或许是因为熬夜,又或许是冲了许久的凉水澡,他的头像是要爆炸一般的疼。 他摸到床边柜子里的药瓶,胡乱的服下,而后便一头冷汗的倒在床上喘息。 真疼,看样子今晚是不用睡了。 他翻身,看见了一旁沙发上正熟睡的童瑶。 想到晚上去老宅院子里找奶奶的时候,奶奶伏在他耳边,悄悄说的那句话。 “慕言,你爷爷年纪大了,特别想抱个孙子孙女,做出的事情可能有点极端,奶奶偷偷跟你打个招呼。”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十分可爱。 薄慕言一开始还不知道奶奶说的这话指的是什么。 直到回家后,发现了爷爷派来的眼线,这才将童瑶安排在他的房间。 于是,他忍住了将童瑶丢出房间门的冲动。 还算自觉,自己知道睡在沙发上。 破晓时分,远处天际泛白。 晨星闪耀,空气清凉如水,微风轻抚着树影,城市在微明的曙色渐次勾勒出来,犹如一头猛兽在晨曦中抬起了头。 头实实在在的疼了一晚,薄慕言索性起床。 童瑶在清晨时的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声音就醒。 朦胧中看到薄慕言已经在穿衣服,便也就一瞬间精神过来,赶紧跟着一同起床。 他怎么睡得晚,起的还这么早,不怕猝死吗? 但童瑶还是有礼貌的问候一句。 “薄先生,早上好!”
沙发很软,童瑶晚上睡的还算不错。 薄慕言看见女人神清气爽,有着刚睡醒的活力,本就阴沉的脸,现在彻底黑下来了。 他斜睨一眼童瑶,并未搭理她。 被瞪了一眼的童瑶一脸疑惑,他怎么一早起来火气就这么大啊。 这一早上,就连别墅里的佣人们都心惊胆战的,紧绷的气氛下,童瑶察觉到了一丝奇怪。 于是,童瑶偷偷拽住了路过的管家,她斟酌着开口。 “薄慕言……每天早上都这样?还是,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管家听后,连忙捂住童瑶的嘴,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低声开口。 “太太,这个不能乱说的,这要是让薄先生听见了,可是要被……” 管家手动噤声,用手指在脖子上直直的划了一下。 “薄先生有头痛的老毛病了,经常会疼到睡不好觉,所以才会这样。”
童瑶了然,管家见状也准备离开,童瑶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再次将管家拉住。 “管家,家里有绿茶吗?”
“有的太太,我这就去找人帮您沏茶。”
童瑶摇了摇头,“可以拿给我一盒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