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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次见面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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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明医院有一前一后两栋楼。绍明是在前栋六楼办公,打卡是在后栋一楼.那里正对着唐舒洁的办公室。后来,绍明每次打卡后,都会往里面瞧瞧,似乎能穿过玻璃,看到唐舒洁在做什么。而耳机里这时响起都是降央卓玛的《那一天》。这是唐舒洁推荐给绍明第一首歌,绍明最少听过几千遍,他们还约好一起西藏游玩、拍婚纱照。平日里,唐舒洁办公室异常冷清。好像那里成为医院一个禁忌地方,听说没有人敢去。进京也很少去,这个职场老狐狸总能嗅出,哪里有机会,哪里有危险。那个洪院长也没有看到出现。后来,企划部好心杨志远告诉绍明。因为王一喜欢唐舒洁,自己本身好吃醋,所以,大家都忌讳去那里。何晴表面对唐舒洁客气,背地里非常排斥她。绍明本来对唐舒洁没有好印象,觉得她是职场一个“交际花”,自己应该离这种人远一点。而绍明却从此成为那里的常客,没事就往那里跑。男人都有一种保护女人欲望,那是对自己心爱女人。他对职场潜规则并不感兴趣,也懂得明哲保身。可他不会让唐舒洁受一点委屈,平生第一次有了拼命去保护一个人的想法。第二天,王一请绍明到莆田饭馆去吃饭。去的大部分都是福建人,给人一种老乡宴会感觉。这是特意营造一种氛围,可以让被请人更舒服、放得开。但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何晴,可见她和王一关系非同一般。绍明早已适应这种场合,他还是显得非常得体和客套。但唐舒洁有事没有来,他感觉参加一场与自己无关酒席,没有任何兴趣,只想早点离开。绍明喝醉了,王鸣把他送回宿舍。半夜,他醒来了喝了喝水,似乎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刚从这个屋子离开。一个人在一个屋子待久了,不知道是住在房子里,还是被困在心房里。从唐舒洁离开后,绍明再也不想去外面世界,更喜欢待在屋子里。在这样的地方,她未曾远离过。而去了别的地方,她好像会找不到了。办公室里。进京努力想和绍明靠近一些,大家毕竟还要在一起工作。我准备去客户部对接一些东西,你要不要去。我介绍唐舒洁给你认识一下。绍明没有回答,站了起来已经往外面走了。他这两天对于自己反常举动很自责,可身体似乎已经不听使唤。进京感觉非常诧异,他以为绍明会拒绝。于是,他更加认为,这个人实在捉摸不透。走出门去,直接到了电梯。那就不要经过何晴门口。乘坐电梯到了二楼,绕了几个弯,才能下楼梯到一楼。走出前一栋的后门,就能看到唐舒洁的办公室,她正对外面一侧也是全玻璃的。她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脑,不时翻阅着桌面一堆材料。哪怕进京和绍明走到了门口,她还是没有察觉。唐舒洁,给你介绍一个新同事,他叫绍明,和我同一个办公室。进京一进去唐舒洁办公室就介绍到。唐舒洁表现非常得体,绍明,你好,我叫唐舒洁,负责客户部。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和进京是好朋友。但唐舒洁马上对这个新人有点反感,他站着一动不动,也没有打招呼,眼睛还瞧着别的地方。也许,他不会一眼就爱一个人,可见到唐舒洁第一面,却再也挣脱不了,从她身上离开。柔和光线照在她的精致五官上,折射出一种平和祥瑞之气。她总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种幸福而温馨微笑。她那双清澈双眸,似乎能够看透人性,阅尽沧桑,永远是那么迷人。给人一种说不出舒适感。她不算是一个女神级别美人,远远胜过许多气质美女。有的是,岁月给予她一种成熟的丰盈。绍明尽量回避,先前听闻她各种绯闻,从心里去讨厌她这一种人,但他的心又想去接近,好像无条件投降了。绍明对唐舒洁有一种熟悉感,后来他们多次讨论过这种感觉。从属相到星座,从前世到今生。此刻,绍明好像认识唐舒洁很久,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是属猪的,他是属牛的,猪牛成群。他是摩羯座的,她是双鱼座的,冷暖相知。这种感觉只能从属相和星座学上去靠近,但两者往往不能解释命运,也改变不了命运。他们第一次见面如此尴尬,进京也感觉挺不好意思,寒暄一会儿就匆匆走了出去。倒是绍明呆呆站了一阵,才魂不守舍得离开。唐舒洁也感觉这个人怪怪的,还是少接近比较好。唐舒洁曾经和他谈过前世,她是一个村落边上庵里尼姑。而她出生地方也有一个千年古庵,叫霍家庵。很小时候,她喜欢在那里翻阅经书,师傅就带她皈依了。而她父母美丽的爱情故事,也和这所庵紧密相连。她的父亲为了追求她的母亲,背着霍家庵的师傅走了二三十公里,去她母亲家里。最终,父亲的行为感动了母亲,而绍明也是天涯海角也一直跟随着唐舒洁。而同样的场景在绍明梦里也出现过无数次。他是那个村落里的后生,经常去庵里帮忙干活。他经常可以看到,她在认真闭目诵经。他们最后相爱了,却还是被世俗分开。两个人双双赴死,并约好了来生再聚。而今生是佛和母亲再次安排他们相见。而唐舒洁离开他后,绍明唯一的愿望,只求死后他们骨灰能一起放在师傅霍家庵里。不贪浮生片刻,只望身后百年陪她一场。绍明回到办公室,他为这些几天表现感到懊恼。从此以后,绍明经常为此懊恼,他是这个世界最懂唐舒洁的人,所以才会慈悲。他不会和她去争一些道理,也不会去灌输她一些观念,他只想陪着她、守望她、拼命去保护她。哪怕她说,别人更爱她的时候,他也选择沉默。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一点点,如果是自己,就宁愿把自己先毁掉。突然,一个女孩子,跳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较文静女孩子。总监,你好,我是你的助理,叫清河。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冬遥。清河和唐舒洁完全是两种类型,一个像火,一个像水,一个像风,一个像雨。绍明瞧了瞧她说,清河,我叫绍明,以后多多关照。绍明对这样女孩子并不感冒,客套应付了一句。清河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身材显得高挑,梳着一个长尾辫子,显得干净而纯真。她总是爽朗笑着,似乎岁月的沉重在她脸上留不下痕迹。这种女孩子是男孩子性格,却长着小家碧玉样子,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后来,绍明认她做干妹妹,那也是唐舒洁的意思,他对这种人有一种友善,区别于别人一种冷淡。冬遥是做竞价的,她站在边上不说话,淡淡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招呼。她也穿着一身白色裙子,戴着一副眼镜,而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又经常会走神。绍明觉得,这种女孩子真是好乖,是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人,也是最容易吃亏那种人。进京倒是很喜欢冬遥,一会儿跟她聊天,一会儿给她倒水喝。绍明假装看不见。晚上,绍明请清河、冬遥和进京去蜀九香吃火锅。蜀九香在CD很有名,开了几家连锁店。客人也很多,经常要等很久。来CD第一天,何晴就向他推荐这家火锅店。正好绍明要吃就吃最特色,穿就要穿最好的,他的衣服都是阿玛尼的。遇到唐舒洁后,他的习惯发生了改变,变得自然而简单,进京和清河很聊得来,他们是属于人性上的两端,却可以很好融合。后来,听进京说他是为了讨好冬遥。绍明一直不说话,他还在想下午见到唐舒洁那尴尬一幕。他已经由深深的懊恼,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可以说是想念。他以为,进京会叫上唐舒洁,但事实却没有。以后,他经常找借口请进京吃饭,可都没有见到唐舒洁,他有一些开始患得患失。唐舒洁是我以前的同事,曾经一起共事过一年。她过去是公立医院护士,后来出来做护士长、经营主任。为了回CD,所以到这里来做客户部主任。她,我了解不是很多。进京认真说到,他还是那一副中年男人该有表情,从他的嘴里透露出来,永远是一半真相,一半假相。可绍明对他也开始温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冷淡。因为他是唐舒洁的朋友。唐舒洁在我们医院很出名,先前一个经营院长,认为领导叫她过来是顶替她的位置。所以,她就处处排挤唐舒洁。最后,她还冲进老总办公室,和唐舒洁当面起了争执,弄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大家也都认为,唐舒洁和领导肯定有一种暧昧的关系,要不然为什么那么护着她。清河说的很坚定,这个年纪女孩看问题不会那么透彻。人云亦云,甚至有时冲动犯出一点事来。同一个人,在不同两个人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样子。可绍明清楚,唐舒洁是什么样子。他的脑子已经都是这个人影子,哪怕他和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说一句话。后来,有个妇科医生把唐舒洁说得多不堪,他还是坚定说,我知道唐舒洁是什么样子,我要娶她,事实上,戒指我都买好了,只是我担心她不愿意嫁给我。可唐舒洁后来误解他不支持她,他没有解释,他是用生命在爱她,保护她。绍明又走神了,一个人想念,不是一根烟,一首歌,一段时光。而是一心一肝,一生一世。百转千回,万劫不负。那时,这种想念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绍明。直到唐舒洁离开后,该说的话,那一天已经说过,就不会再提及;不该说的话,也就藏在心里,更不会去提及。不能说了,就摆在桌柜上、刻在手臂上、住在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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