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水看着孙晓芳，觉得她真是一个悲剧。　　纵然想可怜她，也可怜不起来。　　这大概就是她的命了。　　随后，有路过的村民，都来看热闹。　　不一会儿的时间，孙晓芳疯掉的事情，村子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了。　　大家看孙晓芳的眼光，就好像看动物园里面的动物一样。　　最后，有人把吴家的人给叫来了。　　吴家的人根本不想管，至于老孙家，就更不想管了。　　没疯的时候都不想管，现在疯了，更是不想管了。　　“建华，还有秀琴，你们俩过来，我有话想要对你们说。”

吴老头儿单独叫了赵秀琴。　　看了一眼吴老头儿苟慧珍他们，赵秀琴都觉得恶心。　　这两张老脸，她是记恨了好多年。　　后来搬到镇上以后，他们很少见面了，这恨意才消失了一点。　　这回到村里面，想着当初的苦日子，被他们赶出来的辛酸，赵秀琴的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的火。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赵秀琴没好气地说。　　大概是人老了，吴老头儿也没有了以前的傲气，态度现在变得随和了许多。　　“秀琴、建华，当初都是我们不好，是我鬼迷心窍，如今这么几年过去了，我和你妈都知道错了，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希望你们能放下对我们的成见，我们给你道歉了！”

吴老头儿颤颤巍巍地说道。　　身子骨好像也不太行了。　　“道歉做什么？我不接受！”

赵秀琴直接说道。　　他们打的什么心思，她能不清楚？　　还不是因为他们家跟着杨爱国发达了，现在想要依靠来着。　　苟慧珍狠狠地瞪了一眼赵秀琴，可是她现在敢怒不敢言。　　只能硬生生地憋着这口气。　　“秀琴，我来跟你们说吧，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吴建华对妻子说道。　　以前，他是个老实人，和杨爱国一样不善言辞。　　家里一切，都是靠赵秀琴一个女人支撑着。　　哪怕是吵架，被人欺负，都是赵秀琴出头。　　如今，吴建华已经脱胎换骨了，他既然当了厂子里面的经理，在交流这方面肯定是没问题。　　他也觉得之前妻子为他承担得太多，他太不是男人了。　　现在，他想当好一个男人，当好一家之主！　　不用让自己的女人出面了！　　赵秀琴有些担心地望着丈夫，他行吗？　　这么多年，他可没有吵过架。　　“吴大叔，吴大妈，咱们两家人的关系，在几年前就已经很清楚了，当初我们一家搬出来，村长都是见证，说以后你们的生老病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如今你们道歉也没有用，我们不接受，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吧！”

吴建华说道。　　苟慧珍这下忍不住了，“老大啊，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亲妈死得早，我和你爸辛苦将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辛苦？吴大妈，你还说得出口吗？小时候你对我非打即骂，什么好吃的都给建波，我冬天冷得发抖，往自己衣服里面塞稻草，夏天我连一件好衣裳都没有，穿的都是破烂，吃饭的时候，你从来不让我和你一桌吃饭，这些，你都忘记了吗？我不过就是你们顺便养得一条狗而已！”

这话说得苟慧珍无法反驳。　　当年，她的确是这样对待吴建华的。　　只因吴建华不是她亲生的，她是后妈，自然偏心小儿子。　　“还有你，吴大叔，你只喜欢建波，小时候这女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从来不问缘由的打我，我能活到现在容易吗？你明知道我们被赶出来，一家四口没有地方住，你们还如此狠心，如今，求和是没门儿的！”

吴老头儿自认为已经拉下脸来道歉了。　　结果，吴建波竟然条理清晰地将他们数落了一顿。　　这个大儿子的确变化很大啊！　　现在说起话来，语气不轻不重，头头是道，条理清晰，能言善辩啊！　　和以前那个闷葫芦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赵秀琴在一旁看着丈夫的表现，她十分满意。　　这么多年，她终于熬出头了，苦尽甘来。　　丈夫能独当一面，再也不用她一个女人出来程强了。　　“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不孝子！天哪，菩萨！我们老吴家，怎么会出这样不孝的人啊！”

吴老头儿伤心欲绝，开始哭天喊地。　　他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周围还有人看着呢。　　苟慧珍凶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也跟着骂道：“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黑心肝儿的，你们说得对，养一条狗都比你们好，你们如今发达了，连自己的老父亲都不要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活该天打雷劈！”

一旁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　　“老吴，还有老吴嫂，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当年你们分年的时候，可是一样没有给人家建华留啊！”

“要不是杨爱国他们收留建华，他们一家四口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如今，眼见着人家发达了，就想要凑上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做初一，人家做十五啊！”

“就别在这里骂了，我要是你啊，就赶紧回家不出门，丢脸死了！”

……　　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气的吴老头儿和苟慧珍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些年他们在村里面的名声也不好，被村里面的人排挤。　　都不怎么和他们家来往了。　　还有老杨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家人之前组团儿偷人家的土豆，名声早就坏了。　　不过老杨家有本事儿啊，人家拿着赔偿的钱，一家人也搬到镇上去了，少了很多是非。　　但他们老吴家就不行了，没人赚钱，他们老两口土地包不出去，每年靠种地根本没有几个钱。　　吴建波又是一个混混，这里混一下，那里混几天，这些年也没拿钱回来过。　　他们一家想要去镇上，可惜没这个实力，只能继续窝在村里面。　　加上孙晓芳生不出孩子来，村里面不知有多少人嘲讽他们家要断子绝孙了呢！　　这几年，他们家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不，孙晓芳又疯了，他们家又成了村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　　苟慧珍看着一群指责她的人，她怒吼一声。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杂种！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