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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不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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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阮竹殷切的目光下了马车。  马车外阳光明媚,温暖的风夹杂在暖和的光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御庭山下,皇家的车马一字儿排开,向着山路外延展,  颜鸢在诸多的车马中,发现了一辆特殊的:它的门窗都用厚重的木板钉上了,只露出不多的几条缝隙,这个马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那是什么?  是关了什么东西吗?  颜鸢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张望。  她想要再凑近一些看看,却被太监紧张兮兮地拦了下来:“哎呦娘娘可小心着些,里头关着的可是凶徒!”

颜鸢愣住:“凶徒?”

太监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娘娘可还记得几日之前,陛下行刺的事?那里头关着的听说就是那日的刺客!”

前日的刺客?  颜鸢越发地好奇了。  前日里的那些刺客早就被楚凌沉的亲卫杀光了,明明一个不留的,他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而且那些刺客明明武功平平,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做一个笼子来关押吗?  颜鸢看着那个大笼子,心里痒痒的,默默地朝前挪动了几步。  忽然间,那笼子用力摇晃了起来,与此同时笼子里传出一声嘹亮的干嚎声:“嗷嗷嗷嗷——呜呜呜呜——”  那声音粗犷响亮,宛若动物嚎叫,听起来愤怒中透着无聊。  颜鸢:“……”  太监道:“娘娘还请离得远一些,那人许是被打坏了头,脑子不大正常。”

确实有些不正常。  颜鸢真在原地沉默。  她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可是还来不及验证,就看见远处的马车上闪过了一抹青葱碧色。  那是宋莞尔。  她刚刚从楚凌沉的马车上下来。  眼下阳光正好,温煦的光亮照在她水绿色的轻罗纱裙上,照得她整个身体都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漂亮得不可方物。  嗯,脱俗。  颜鸢在心底由衷地赞叹。  楚凌沉这厮别的地方奇形怪状,唯独这审美还是一如既往不错的。  宋莞尔也感知到了颜鸢的目光,她原本脸色就阴沉,再看见颜鸢,她的眼瞳中瞬间就阴云密布了。  她低着头走到了颜鸢的身旁,朝着颜鸢盈盈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颜鸢笑眯眯道:“免礼。”

宋莞尔柔声道:“多谢娘娘。”

她一边起身,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颜鸢,毕竟前夜刚刚结仇,也不知道这位颜侯之女有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来。  她和颜鸢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颜鸢虽不得圣宠,但她却是名正言顺的定北侯之女,若是颜鸢真是有所怀疑,并且记恨上了她……他日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她唯一能有的仰仗,只有皇帝的宠幸。  可这宠幸到底有多少,是她无法确定的。  宋莞尔心思浮动,心烦意乱。  脸上却要装出恭敬坦然的样子,不露声色地观察着颜鸢。  她昨夜一夜未归,白日里又经历了一场动乱,可看起来心情却十分不错,就连气色都要比昨日里好看许多,眼睫惬意地眯起,就像是一只满足的猫。  在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怀疑的蛛丝马迹。  难不成……她没有多想?  又或者是因为,颜鸢认为自己已经赢得了皇帝的宠爱,不需要与她这蝼蚁计较得失?  不论如何,颜鸢现在终归没有计较的意思。  宋莞尔暗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认那夜是故意引诱她去后山温泉的。毕竟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宋莞尔轻声道:“娘娘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可是……”  她的嘴边勾起微笑,主动开口试探:“后山温泉确有疗效呢?”

这是极其危险的试探。  可她宋莞尔从来不是胆怯之辈。  她已经两夜难眠,只因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夜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撞破皇帝的秘密,还是……她得到了皇帝的垂怜?  温泉水暖,秋风醉人。  更何况她还有一张不俗的脸。  一想到她此刻的神清气爽,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宠爱的缘故,宋莞尔的胸口便犹如巨石碾压,喘不过气来,可偏偏脸上还要强撑起微笑。  “是啊。”

颜鸢回答。  她盯着宋莞尔的脸悠悠道:  “温泉确有疗效,本宫还没来得及感谢栩贵妃。”

“幸好此次贵妃伴驾出游,不然本宫可就要错过了。”

“多亏了贵妃了。”

颜鸢整暇以待,朝着宋莞尔微笑。  阴阳怪气谁不会?  宋莞尔的脸色一白,僵硬道:“皇后高兴便好,下次……”  颜鸢凉凉道:“下次就不用劳烦栩贵妃了。”

毕竟明年秋天,她就不会在了。  宋莞尔自然听出了颜鸢的言外之意,呼吸一顿,脸上的阴霾之色再也遮挡不住。她强笑着与颜鸢道了别,缓缓走向了远处的马车。  颜鸢站在原地目送她,眼里渐渐升腾起疑惑。  宋莞尔。  这人当年她也是见过的。  那年她出发折返雪原之前,也曾经翻上她家的墙头,去探望过楚凌沉。  当年的宋莞尔是一个怯怯懦懦的县丞千金,她不怕脏污,亲手为楚凌沉煎药,望着楚凌沉的脸的时候,满脸都是怜惜。  明明曾经是一个心善的人,却在前夜里花言巧语,竟然想要诓骗她去送死。  一个人真能变化如此之大吗?  还是她从来都误解了她?  “娘娘,陛下还在车上等着您。”

太监见颜鸢站在原地,小心催促。  颜鸢抽回目光,舒了口气,又眯起了眼睛。  此刻惠风和畅,太阳太过舒适,她的每一寸骨头都被晒得暖融融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如是想着,颜鸢脚下的步伐也就更慢了。  她磨磨蹭蹭,蜗牛前行。  随行的太监看见她这副模样,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他只当是皇后被贵妃气伤了,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安抚颜鸢:“娘娘不必介怀,贵妃娘娘她……方才想要与圣上同乘,如今心愿落空,难免不高兴。”

原来被狗皇帝撵出来的。  颜鸢凉飕飕地盯着远处的马车。  太监觍着脸笑:“这后宫中百花争艳乃是常态,娘娘贵为中宫,不必为这些琐事介怀。”

百花争艳?  颜鸢好奇抬头:“不是栩贵妃宠冠六宫么?”

太监笑了:“可娘娘是六宫之首。”

颜鸢:“……”  说了等于没说,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这拍马屁的道行,可比内务司的那位连掌事要高出八百级台阶了。  颜鸢在心中啧啧称奇,随口一问:“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花?”

太监道:“陛下喜欢温柔可人,清丽脱俗的女子。”

颜鸢恍然大悟。  难怪他当年会接宋莞尔入宫。  那年的县丞小姐,可不就是柔软洁白的边城小白花么,要多清丽有多清丽,她当年也是欣赏过的。  颜鸢道:“本宫也喜欢。”

太监:“……”  ……  御庭山脚下,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一字儿排开,就连周围的守卫也并不完全知晓,皇帝的座驾到底是其中哪一辆。  颜鸢跟着太监一路朝前走。  她原本楚凌沉会在那十几辆中选一辆,却没有想到,太监直接领着她走到了车队的第一辆开路的马车前。  “娘娘请上车。”

“……”  “娘娘?”

“没事。”

颜鸢沉默道。  她只是被楚凌沉的胆子震撼到了。  毕竟皇帝的车队出行,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如果遇上山体塌方或者有人放冷箭的话……可能所有人都可以收拾包袱,准备改朝换代了。  如此剑走偏锋的行径,也只有楚凌沉干得出来。  颜鸢的心底有十万个吐槽,脸上仍然面不改色,她轻轻巧巧地爬上马车,太监已经为她掀开了车帘。  “娘娘请进。”

颜鸢低着头走进了马车。  车帘在她身后轻轻落下,顷刻间整个马车空间都暗了下来,她刚从骄阳下进内,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什么都看不清了。  颜鸢本能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马车内,就只剩下一丝淡淡的香气环绕在她的周围。  颜鸢并不是第一次闻见这味道了,在入城被绑架时,在御花园落水醒来时,这个味道都曾经萦绕在她的周围。  是洛子裘调配的迷香。  这狗皇帝不会还想杀她吧?  颜鸢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全身戒备,眯着眼追寻着马车内微芒的光亮,随时准备着不得已的时候跳车而逃。  “坐吧。”

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颜鸢一怔。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车内的黑暗,终于渐渐看清了车内的景象: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其貌不扬,但是里面却大有乾坤,它的四壁看起来是用铁板钉制的,黑黝黝的一片,两面的窗户悬挂着的窗帘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完全不透光亮。  整个车厢里,只有刚才她进门时未拉拢的一点门帘缝隙,带了一点光亮进来。  此时此刻,楚凌沉坐在马车的最深处,正懒洋洋地看着她,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颜鸢:“……”  楚凌沉悠悠道:“怎么,不愿意么?”

当然不愿意。  颜鸢在心里面瘫着回答,身体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坐到了靠近门帘的角落里。  远一点。  再远一点。  颜鸢的肢体动作如是说。  楚凌沉嘴角微勾,也不戳破她,只是淡道:“车厢内有安神香,皇后如若觉得困倦的话……”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细长的指尖轻戳它的耳朵:“不要冤枉孤下毒。”

颜鸢:“……”  哦。  颜鸢松了口气。  刚才确实是她太过紧张了,毕竟她头两次闻见这股味道,都没有发生什么好事,现在仔细闻一闻的话,确实是好像有所区别的。  这股子香和她记忆中的相比,更为清淡绵长一些,她只是坐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身上的焦躁渐渐平息。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安神香?  颜鸢偷眼看了一眼楚凌沉。  她与他再见已经有一些时日了,见面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细想起来,好像每一次见面都能在他身边闻到这股清淡的味道。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用上安神香么?  颜鸢的心思浮动,又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  彼时楚凌沉的眼睫低垂,一身墨色锦缎几乎融化在黑暗中,唯有苍白的指尖慢慢撩拨着兔子的耳朵。  一下一下,寂静无声。  颜鸢:……  他有那么喜欢兔子吗?  没看出来啊。  明明当年在雪原,还怕得扔了出去。  几年不见,转性了?  大概是安神香起了作用,颜鸢身上最后一点紧张焦虑也都消弭了,甚至有些过分的松弛。  她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大剌剌地看着楚凌沉,放任自己懒洋洋的思绪乱飞。  马车的另一端,楚凌沉的手终于僵了僵。  他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不许看了。”

楚凌沉的脸隐没在暗影里,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可不知道为什么,颜鸢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清他的表情,他皱着眉,冷漠的脸上刻着是淡淡的嫌弃。  可终归还是有所变化的吧?  颜鸢盯着楚凌沉若有所思。  在经过了温泉一夜和皇陵祭祀之后,她可以感觉到,他身周的戾气已经消退,他似乎对她已经没有了敌意,就像是野兽收起了爪子,眯起了眼睛。  车厢里面的安神香味丝丝入鼻,与她曾经闻到过的几次很类似,又有不同,那一点点不同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颜鸢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觉得有些惬意,又有些眩晕。  她想要去透口气,可是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发软,又跌跌撞撞地摔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颜鸢:???  这真的是安神香而已吗?  怕不是安息香吧?  颜鸢不敢动弹了,动得越多,吸入的安神香也就越多,一不小心晕在这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暗中,寂静蔓延。  楚凌沉的眼角闪过一丝嘲讽。  他头也没有抬,只用余光就看见了颜鸢此刻的狼狈模样:  她穿着厚重的衣裳,瘦小的身躯,一动不动缩在车厢里面,只留下一双眼睛透着光亮。  就像是一颗不甘心的蘑菇。  一颗愤愤不平的蘑菇。  “废物。”

楚凌沉不屑地嘲讽。  颜鸢却没有心情腹诽。  她只是觉得有些燥热,脑袋也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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