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的身世与她中毒有什么关系？而且倾城到底有没有中毒还是两说，你是大夫吗？你有行医资格证吗？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念兹安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显然这件事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其中或许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出于某种原因，不希望这个秘密被人知道，包括念倾城。念倾城也听出了他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同寻常的意味，于是立刻问道：“父亲，我的身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还有我的母亲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我母亲的事，也不许我问有关她的事？你告诉我说她死了，可我的母亲她到底是谁？”

听到念倾城语带委屈的质问，念兹安的表情在一刻变得很复杂，有痛苦，有挣扎，还带着深深的眷恋，他不敢去看念倾城的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看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见父亲眼神闪躲，念倾城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继续问道：“告诉我真相，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世，不是吗？”

“倾城，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母亲？”

念兹安还在犹豫中没有回答，莫凡突然对念倾城问道。“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如何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母亲在我的生命里就是一片空白，我甚至怀疑我是父亲在路边捡来的野孩子，不然为什么我长的一点也不像父亲，反而长得像个怪物一样，丑陋不堪。”

说到这里，她面带痛苦之色。“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明明很怕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会去想，我真的好难受。”

“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

话到最后，念倾城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委屈，这件事在她心中是一个不小的创伤。她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骂长得丑，而且没有母亲的陪伴和保护，所以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以前不说，并不是她不在乎，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有的伤口不掀开的时候你看不到，可一旦被掀开就会发现，其实里面早就已经流脓了，发臭了，这种伤口不是单单时间可以治愈的，也许永远也没有办法愈合。“你不是捡来的，你是我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倾城！”

“你怎么可是捡来的，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女的啊！”

“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生女儿，不是捡来的……”看着念倾城伤心的样子，念兹安六神无主了，急的原地打转，捶胸顿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真相？我已经长大了，我成亲了，有相公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要知道真相。”

念倾城再次追问，情绪显然更激动了，眼泪都夺眶而出。“我……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我不能说啊。”

念兹安内心挣扎，表情痛苦，终于承受不住心里的折磨，颓废了，可他还是咬着牙，不愿意说出念倾城的身世。莫凡看出来了，念兹安不愿意说出真相是真的，他心痛念倾城也是真的。至于他心中到底有什么不得以或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念倾城的身世真的是一个大秘密。“看来只能下一剂猛药了，岳父大人，你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倾城好。”

莫凡嘴角划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决定腹黑一把。“岳父，你可能不知道，倾城之所以长得丑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娘胎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而下毒的人正是她的母亲，如果不知道她当时到底下的是什么毒，倾城必死无疑！”

莫凡突然对已经失魂落魄的念兹安，言之凿凿的道。“什么？你说什么？倾城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长得丑的，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念兹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置信的事情，惊讶的眼神里无比复杂。“不然呢？难道你真的认为一个人能长出一张怪物脸不成？”

莫凡冷然道。“果然，他还是很在意我长的丑这个事实。”

听到莫凡的话，念倾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了，嘴唇咬出了鲜血。她突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之前一切幸福的感觉都是假象，现在的才是真实的。她并不知道莫凡是故意这么说，莫凡心里也并不是这么想的，这样说只是为了刺激念兹安让他说真话。而因为事发突然，一时情急，莫凡没有顾得上她的感受。“这……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她不可能这么狠心的。”

“这绝对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一定在骗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告诉我，你在骗我！”

念兹安犹如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突然跃起，紧紧的抓住了莫凡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凡，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失望了，莫凡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你仔细回忆一下，倾城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与平常的孩子一般无二，可是后来却越长越丑，最后就长成了一副鬼脸。”

“没错，倾城出生的时候非常可爱，非常漂亮的，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可是三岁之后，她的脸上就莫名其妙的开始长痘，原本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长在那里特别的好看，也在那个时候开始疯狂的变大，最后把半张脸都盖住了。”

刚开始回忆的时候，念兹安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说到后来脸上就只有痛苦之色。看着心爱的女儿一天天变丑，最后面目全非不成人样，这对他是一种莫大的煎熬，他心里的痛绝对不比念倾城来的少。“身为一个武者，我相信你应该能想到其中的原因，只是一直以来你不愿意相信，所以才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可是现在倾城已经时日无多了，你应该清醒了。快告诉我真相，不然谁也救也不了倾城，你要看着她去死吗？”

这时莫凡毫不客气的喝道。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必须乘胜追击，攻破念兹安最后的防线。“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见莫凡一副痛心疾首，煞有其事的样子，念兹安瞬间感觉像是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声音都在打颤，脸上一片没落之色。“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乱开玩笑吗?”莫凡黑着脸道。“真的时日无多了吗？”

听到这话，念兹安和念倾城互看着对方，脸上都流出悲伤，没想到刚刚成亲就要阴阳相隔了。“父亲！”

“倾城！”

两人相拥而泣。“倾城，是父亲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的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这就是我的命！”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真的不怪你，如果没有父亲这些年的疼爱，我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谢谢你，父亲！”

两人悲痛不已，哭成了泪人，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我这该死的演技，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美中不足的是，要是有点眼泪就更好了。”

看到他们两人痛哭流涕的样子，莫凡暗暗得意，一切尽在掌握。他的潜台词是，玄界九洲欠我一座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