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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枫城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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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城卫披甲持枪,甲衣慷锵,一副随时待战的严肃之态。城内则是另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大青石铺就的街道可供三辆双头大马车并驾齐驱,除了鞋底略有感触的摩擦之外,可谓是平整如一,两侧则是林立的大大小小的商铺,从敞开着的店门就可窥见店内罗列的丰繁。只是村人路过也只是好奇的瞅瞅,开开眼界而已,至于他们此去的外集是街道的尽处。“快看!坠仙阁。”

街旁有人路过惊呼。众人听着声音向一侧看去,只见一个外观奢华,雕梁画栋,牙檐高啄,门窗俨然矗立在街角的独立小楼。它远超其他小规模的商铺,俨然一副仙家宫殿,神仙阁楼的气派。车队路过期间隐约间可以听到阵阵缥缈的琴瑟之声,空灵新奇,好似仙乐。……“我再问一遍,你家孩子真有怪病?”

顺安堂,枫城最大的药铺,坐堂郎中是一个相貌清癯的浓眉白胡的老人,此时老人正红着脸伸着脖子瞠目王善仁,粗着嗓子大喊问道。还不待王善仁再度给予肯定的回答,他自己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他此时不稳定的心绪,终于老人第四次伸手摸向了眼前这个小孩子的脉搏。只感觉脉象平稳中蓬勃有力且力量绵长有力,也不是虚浮之现。要不是看到抱着孩子的母亲一脸紧张恳切,他还真以为是同行来砸场子的。只是当他看到孩子父亲那不觉间略略提起的嘴角瞬间便爆发了:“来人!将这几个泼皮给我赶出去。”

他一脸愤怒指向门外,之后又不忘吩咐一句:“别伤着孩子!”

“你看你。”

柳娘对丈夫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温声细语,就连抱怨也是这样不痛不痒。被撵出来的三人立在一边。“你看,我都说了,我也是大夫。”

王大善人确有其事般,好像证实了什么,尽管被推搡也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可是子陌的怪病?”

只是柳娘的一句话彻底让王善仁自然轻松不起来了。“此非凡力可及,听了陆老的话,我更加肯定子陌这孩子不是病了。”

王大善人也恢复了严肃,正色道。“要不我们找陆老先生看看?”

柳娘明显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也只能如此了。”

王善仁似乎和柳娘想到一起了,但是最后还是轻轻一叹道,他一个医者最后儿子的怪病只能寄希望于神鬼之力。……此时,枫城中央一处屋舍俨然的大宅门口,一个脸庞白皙手拿折扇旳公子哥儿正在与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说着什么,只是丫鬟眉眼舒张调皮自然,哪有丫鬟的一丝谨慎小心。其门边守卫的甲士也充耳不闻,木然而立。只听着丫环小姑娘低声道:“阿姐,爹爹说今天是大外集,外面鱼龙混杂很是危险。咱们就这样偷偷跑出来是不是不好啊?”

小丫头两腮涂红,一时间还是有些顾忌害怕。“我两这不是已经乔装打扮了吗?,谁还能认得出?嗯?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个青衣公子一副信誓旦旦,之后反应过来,斜瞥了丫鬟一眼低声问道,尾音拉的老长。“好的,公子,奴婢知道错了。”

小丫鬟倒是知错能改,连忙躬身一礼笑嘻嘻称颂道。“嗯,这还不错!”

青衣公子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两人相视一笑,徐徐的没入拥挤的人潮之中。只是在两人刚刚离开不久,大宅深处一个一脸刚毅身着金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中间,大手放在腰间剑柄上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某一刻他神色微澜,下一刻角落的阴影里出现一道人影,中年人簇地站起道:“说!”

阴影里边的影子微微躬身才道:“大人,两位小姐出去了,是否?”

显然他有所疑虑。“都安排下去了吗?”

金甲男子像是没有听到黑影的问题,继续问道。“回禀大人,根据暗子所报兵库那边已经就绪,数百甲士暗藏在侧,赵老和冯仙师也在附近。只是小姐哪里?”阴影再度问道。“暗报也不可尽信啊,也罢,就让两丫头再添一把火,你亲自前去暗中跟随,必要时请虎神出手。”

说着秀袍一挥一截燃烧近半的小拇指粗细尺余长的香就飞到了暗处人影手中,之后略一侧头再次说到:“另外维护城中秩序,将府其余待命兵甲尽数派出巡查,确保城中百姓不受伤害。”

黑暗中人影双手微抖接过那半炷香。惊声道:“大人不可,这些待命甲士是危急时刻保护府上家眷的必需力量,一旦……”“哼!如今那两丫头已经妥当,我武佑静待贵客临门。”

还不待影子讲话说完,金甲男子便一声冷哼,说着周身气息翻涌澎湃,桌上茶杯砰的一声化为粉末,腰间灵剑好像感到了主人的战意,轻颤震鸣似要脱鞘而出。……而此时的子陌正在一处卖糖人的摊位前驻足观看,阿爹和娘亲就在不远处和一个药店伙计商量着药材售卖的问题。立体的糖人惟妙惟肖,眼、耳、鼻样样俱全。有朴素老者、有毡帽小童、有彩带仙子、有持珠老僧,不一而足,凡世所有者皆可塑之,这头狼倒有点像左右的小狼,这只狐狸却没有小丫小狐狸的好看,这只大狗看着也没有井子街的大黄凶。子陌看着认真并一样样拿指头细数着。忽的一声惊喜的呼喊在耳侧响起:“呀!谁家的小孩这般的可爱?”

子陌虽是瘦弱了点,但眉眼自然清澈,加之今日清冷,街上时不时还有风刮过,小脸颊被吹得红扑扑的,倒是遮掩了平日间的三分憔色,看着煞是惹人怜爱。数的忘神的子陌突然发现被一双冰凉且异常滑腻的小手捧住了脸颊,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涂满腮红的清秀脸庞,子陌也没说话也没挣脱,静静地看着这个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小姐姐。只见这个扎着双角的小姐姐旁边另一个小哥哥?不,还是一个小姐姐。也走了上来捏了捏他鼻头,之后随手摘了一串身着彩带的仙女样式的糖人递了过来。子陌下意识接过,之后想起了陆老先生的教导,折身便是轻轻一揖。随后才反应过来一脸认真说道:“我不是要吃。”

说着就要将手里的糖人递了回去。“嘻嘻嘻。”

只见两个姐姐看着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一时间笑的花枝招展,哪里肯接。子陌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只是在他们没有查觉得地方,一把泛着蓝莹莹光泽的匕首在几人忘神之际伸了过来。“小心!”

突然间那个青衣的大姐姐一声惊呼,同时身子已经朝子陌扑了过来。接着子陌只感觉身子一轻,接着一晃,原是那个男装的青衣女子看到了递来的匕首,情急之下一拉开子陌和身边的小丫环,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只是这一提一档就将她自己暴露在蓝莹莹的匕首之前,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眼看着躲闪不及的匕首只是紧紧闭上了双眼,并下意识紧紧握住了身后两个孩子的手。子陌没有来得及闭眼,当他反应发生什么事时,那把匕首已经递到前边这个护他在身后的大姐姐的胸前。“呛!叮!”

这个小孩就这样眼睁睁看到一道莹莹橙光在眼前划过。仿佛眼间世界突然都静止了,人街上喧嚣的人群张着的嘴停在一边,挡在身前和身边的姐姐静止在脸上的惊恐表情凝固,停在大姐姐胸前的匕首暂停在空中,天地失色,唯有那道橙色光华,以及击在匕首上迸射出的火花,之后那道橙色光华一顿化为一柄尺余长的狭长剑器,举天地之间,唯它有色,于青白间嗡鸣颤动。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柄蓝萤萤的匕首粘到青衣大姐姐胸前衣服的时刻,一声剑出匣鞘的轻吟响起,之后便是剑匕相击的轻盈脆响。接着天地复返,好似落入清湖的纸张,受到水的浸染,天地复色,喧嚣的人群张着的嘴缓缓的闭上,接着人群中冲出一队队甲士,一回儿功夫甲士,练气士,刀光,剑影乱作一团。直到那个大姐姐抱着子陌躲在一边,之后一双手温柔的双手蒙上他的眼睛。他脑海一直都是那道划过眼间的橙色光华,以及静止颤动的剑光。即使那个的姐姐也许是紧张并没有挡着自己的眼睛。厮杀在眼前进行着,血光迸溅,他也仿若未闻。……几天后在回去的队伍中一片欢声笑语,除了少数村人被牵涉进来的那场有惊无险的遭遇。只有一个小孩子一直默默地坐在娘亲怀里一动不动一语不发。手里死死攥着一个身形玲珑立体的彩带糖人。王善仁想是孩子受了惊吓,柳娘一路安抚。队伍一路艰辛,驮着满载的布匹,精粮,孩子用的纸笔等生活物资。在几天后的黄昏终于回到了天洼村。在车队远远出现在村前视野的时候,村子里响起一片欢呼。只是某个红衣小姑娘闷闷不乐,子陌哥哥不再疼她了,那个好看的彩带糖人都不让她碰更不可能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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