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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星宝刀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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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盖顶,风雨欲来!府院内外,皆是官兵!龙府上下,胆颤心惊!龙府被禁足的这些天,府兵早已充公,全是靠朝廷的官兵来进出送物。家奴们虽饿不死,却被吓得半死。私下也有谣言与埋怨,正在悄然生起。一间布置的极其古色古香的书房内,东侧半窗外的松竹盆栽几天都未有仆人来照料了!正对房门北边的书柜上摆满了古籍画本,一尊飞龙在天的图腾金雕摆在灯书笔墨中间,书桌前的香炉内,燃香四溢,平时让人倍感安宁!但此刻夜深人静,狂风大作!有一个烛光摇曳下的身影,双手背在其后,正在书房内来回不停地踱着步,这香炉内的檀香并没有让他安神睡下!到底说,还是不说?龙长富如此模样,自朝廷钦发禁足令以来,已经纠结三天了!看来将军是借此事,要本府自行了断啊!不然为何还不解了禁足令?不能不说了!这都第四天了!只有这个办法了,交代后事吧!不能再殃及家人了!终于,龙长富做下决定,写好一封书信,唤来管家鹤礼,一脸愁容,低沉地说道:“老鹤,小声点,别惊醒夫人,她的身子才刚好些。帮我把这封信帛交给看门的将领!再回头唤二公子前来我这,有要紧事商量。”

“遵命,老爷!可,大公子是否唤来?”

龙长富有点不耐烦道:“不需要!不要再惊动其他人了!快去!”

鹤礼嗯了一声,察觉到老爷心事重重的,定有大事发生,但不方便多问,便出去了!没过多久,龙小明,便推门而进。听说父亲有重要事情商谈,龙小明三步并两步就到了龙长富的书房中。没等龙长富开口,龙小明便着急地问道:“父亲,是否是有关七星刀之事?”

龙长富迟疑半分,跨步上前,迅速地拴好了门栓,嘘声回说:“嘘,小声点!最好别吵到你母亲!我儿真是聪慧,为父没选错人!如今我只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你讲个清楚!我也是考虑再三,不讲,我怕以后你还是会去查明真相,为了报仇丢了性命!如果讲,你现在知道真相,也会不顾性命去报仇!但我讲了,至少你能了解更多,让你防着点,平安就好,不要去报仇!如果你不听为父的劝阻,至少也能有准备地去帮为父报仇!”

龙小明胸中的怒火在燃烧:“帮父亲报仇?难道驴倔将军还要杀了父亲?亦或是父亲想自杀吗?这是驴倔将军逼的吧?不行,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任他宰割!”

龙小明心底清楚,如今朝政把持在驴倔将军手里,那个窝囊皇帝牛泄根本不可能逼父亲到如此绝境。“小明,没用的!因为为父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七星刀在驴倔手中的!如今驴倔将军大权在握,龙府又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是插翅难逃!还不如牺牲为父我一个,救下龙府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

龙长富的唯一办法,正如他信中对驴倔所写的承诺:臣启禀驴倔将军千岁,这世上本来就只有微臣一人知道,七星刀落在了将军您手中!将军曾要臣发毒誓,臣答应过将军,只要不再告诉第三人,将军定保臣全府上下安全。现今臣做到了!但将军您食言了!当今天下争夺七星刀之势愈演愈烈,传闻愈加云里雾里,扑朔迷离。将军一年前开始猜忌鸭髓,时至今日,轮到臣了!怪臣愚笨,目光短浅,未知今日之祸,并未能像鸭髓一样伺机逃走!如今能奈何!三日后,微臣便会自行了断,把此秘密带至棺冢之中。臣只求将军放过本府上下几十口人命,他们是无辜的!如若将军首肯,请在四日内解了禁足令,还龙府上下自由!否则,微臣宁愿全府上下不惜性命,在死之前将秘密宣泄传播开来,让朝廷官兵和府外世人知晓!烦请将军三思而决!微臣龙长富拜叩驴倔将军千岁二月十一日 暨正月十八号亥时龙小明愤怒至极,低声喝斥道:“难怪!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可是父亲既然知道七星刀在驴贼手中,为何不久前还要写信问驴勇,七星刀是否在他手中呢?难道你是明知故问?父亲!您糊涂啊!这样做岂不是会给驴倔抓了把柄!”

“最近谁都在抢七星宝刀,为父也是想继续让驴勇背上这麻烦事!哪曾预料驴勇那莽夫会将书信给了鸭髓,鸭髓却趁机上呈书信,离间我和驴倔将军。”

“您为何如此固执?除了自裁就别无他法了吗?”

龙长富拼了命似的疯狂摇头,唉声叹气道:“没有!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为父这个法子才能保全龙府了!都怪为父当年的一时贪欲与私念,为父太想像你爷爷和太爷爷那样优秀的可以入朝做大官。急于求成的心,让为父迷了方向,这才跟驴倔那狼心狗肺的扯上了关系。早在十一年前,犁家军血洗七星教开始……”原来龙长富的父亲龙成峰曾是古牛国的京区校尉,相当于一个国家最高监察部部长或是公安部部长一职;可督察皇太子和三公以下的文武百官;在朝会上与尚书令、御史中丞享有“三独坐”专席的权利;持旄节时还可先斩后奏!而他的爷爷龙眼则担任过古牛国的御史中丞,相当于最高级检察院检察长。龙小明的爷爷和太爷爷都是京城大官,而龙长富又曾在龙成峰任京区校尉时做过前京城牛口城太守,也就相当是一国首都的市长。因而龙小明确实是妥妥的官后代!但龙长富和龙小明不一样,龙长富自幼就有一颗入仕为官,官要越做越大的理想大志!可惜古牛国曾经诺大的牛氏皇朝,早已兵戈四起。五十年前,牛家朝廷就已被操控于宦官和外戚之手。三十年前,牛洪被立牛氏第十二位皇帝,他在位的最后六年开始,也就是黄月鹰穿越时的十一年前,在鸡州鸡鹿县爆发了犁家军之乱。犁家军之乱是由犁家三兄弟:犁头、犁手和犁脚领导发起的,旨在推翻牛氏朝廷的起义,他们烧毁官府,四处抢掠,短短时间内从数万之众,发展到全国数十万义军,声势浩大地朝前京都牛口城逼近!但当起义军到达牛口城郊外的七星教附近时,犁家三兄弟当时恰巧耳闻七星教乃箭道林在四十三年前创立,教中有一圣宝,名唤七星刀!但当时当地主要流传着三种说法,一是传说此宝刀中暗含有藏宝图,得宝藏者富甲天下!二是传言七星刀中有天下间最厉害的武功秘籍,得秘籍者雄霸天下!三是七星宝刀是当世间最锋利的兵器,削铁如泥,得神兵者将称霸天下!又听闻不久前七星教第二代教主箭横病逝,第三代教主箭弩刚刚继位,教内信徒人心不稳,因而犁家三兄弟带着起义军,顺路来血洗七星教,抢夺七星刀。牛家朝廷收到战争信号和箭弩的求援后,擢升花翼为大将军,狼蛛为大前锋,督率江河松、猪俊、龙长富、虎超、驴倔、狗四和牛愧等将,前往救援七星教,镇压犁家军。结果犁家军大败,犁家三兄弟被杀。只是七星教已被洗劫一空,到处惨不忍睹,破烂不堪,尸横遍地,只剩下教主箭弩带着残留不多的教众生还,其中箭弩的一儿一女在战斗时不知所踪。自此一役,箭弩有功,被朝廷封义州义宁郡太守,开始雄踞一方的诸侯生涯。而七星宝刀当时被虎超从犁家三兄弟老大犁头手中抢得,暗自带回京城牛口城。但虎超回京后,为了换得更多兵权和典军校尉之职,将宝刀献给了花羽皇后。五年后,驴倔计划想获取更大的权力与狼蛛的信任,暗中组织跟龙长富、鸭髓会晤,一起合谋,怂恿狼蛛,诛杀大将军花翼和皇后花羽!狼蛛为了得到至高的权力与七星刀,便依他们的计策行事,最后诛杀成功,一手扶持了当今天子——牛泄登基。自此七星宝刀又落在了狼蛛的手中!从此,狼蛛被封太师,一手遮天!皇帝牛泄只是成了他的傀儡!曾经久负盛名的京都牛口城繁华落幕,到处充满了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又一年后都城在太师狼蛛的淫威胁迫下,西迁至了牛肠城。听到这里,龙小明仔细地想了想,试着地推测道:“依父亲所言,前太师狼蛛既然得到了七星宝刀,那怎么就到了驴倔手中呢?难道太师是驴倔所害?”

龙长富黯然点头道:“被吾儿说中了!驴倔和狗四是前太师狼蛛带出来的两大心腹爪牙。没想到三年前,又是驴倔那狗贼,逼迫为父劝说驴勇杀了狼蛛!谁知狼蛛一被杀,驴倔便要为父一起作证,立马让驴勇背了弑父夺刀的罪名,受到各大诸侯追杀!当时驴勇诛杀狼蛛逃走后,我们俩就在太师府搜了好久,驴倔终于搜到了那把七星刀,然后被他带走了!自此,驴倔官拜车骑将军,狗四封后将军。俩人权势倾天,把持朝政到如今已经三年之久!”

龙小明听完,一片愕然,顾不上外面电闪雷鸣:“那父亲为什么要心甘情愿为狼心狗肺的驴倔那厮卖命呢?”

龙长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不就是为父不想前途被毁嘛!曾经胁迫我献计诛杀花羽皇后时,我开始不愿意,驴倔便立马进谗言,把我从京城太守贬至如今的牛尾郡太守!所以为父恨自己太自私,放纵私欲,悔不当初啊,现在啥都晚矣!”

“那父亲自杀,就能让驴倔善罢甘休了吗?他就不怕您像现在这样,把他拥有七星刀的秘密告诉了您的儿子和家人了吗?你自杀还有什么用?到那时我们龙府还是难逃被灭门惨祸!”

“所以为父跟他有了约定,不久前给他写了一封信,如果他答应放过我的家人,便会解了禁足令,条件是我自杀,不再泄露他的秘密!”

龙小明强忍着悲愤与伤痛,情绪极其压抑地说道:“父亲为何坚决如此,还不如我们全府上下跟他们拼了!”

龙长富露出一脸安祥,慈眉善目的样子,低声对龙小明说道:“没用的!我儿聪明,就不要说过激的话,理智点!也不要去报仇!切记不要报仇!嗯,为父还有一……算了,太晚了!回去休息吧!快要下雨了!”

“父亲……父亲……”龙小明最后见父亲欲言又止,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龙长富的书房,不久便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的烦闷雨声让俩人彻夜难眠!如龙长富所料,四天后也就是黄月鹰穿越后的第二天下午,龙府收到驴倔的命令,解了大家的禁足令!但这更让龙小明寝食难安,痛苦难耐!因为这意味着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自杀府中,却无能为力!他疯狂地跑出龙府,跑得汗流浃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湿透了整张俊俏的脸庞!即使跌跌撞撞也无所谓,这时他只想咆哮,只想痛哭流涕!他一路跑到牛尾郡镜水边,不是想不开,而是在疯狂地发泄情绪!父亲!父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父亲!父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父亲以往所有慈爱的关怀形象,在龙小明的脑海里翻腾滚动,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龙小明不知何时开始双手紧握着白羽扇,把它当作一把锋利的刀剑,疯狂地在空中和水里乱砍乱劈,那里都有驴倔得意狂笑的影子!“我要杀了你这狗贼!我要报仇!驴倔狗贼!我杀了你!砍死你劈死你……”他要担起龙府的责任,要为父亲报仇!要保护自己的想保护的亲人和爱人!等龙小明平复完情绪回府,龙长富真的自缢在书房中了!全府还在披麻戴孝地哭泣时,那边驴倔竟然早就预谋好了,下了暗令:只要龙长富自尽,就让围府的官兵抄没龙府家产!如若不自杀,撤了官兵,再等两日,晚上派出杀手,让龙府一个活口不留!显然驴倔是不惧怕龙府上下报仇的,即便是皇帝的诏书,也都照样加上了他的名字,他一点都不惧怕小小的龙府!所以他只是想明抢财产,找了个虚假的借口而已。但幸好没有赶尽杀绝!“龙长富于三日前写了一封信给驴倔将军,他不思悔过,竟胆敢威胁驴倔将军!奉皇帝和将军旨意,龙府家产即日起全数充公!来人呀,把值钱的全部抬走!”

太过分了!可恶!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杀了这个狗贼!……“天杀的驴贼!不得好死!我跟你们拼了!”

龙夫人燕芳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哭天喊地的差点要跟那些官兵同归于尽,幸好被龙小明拦了下来!隐忍,只能隐忍!龙小明的脸上没有一滴泪水,他的眼泪刚才已经哭干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仇恨与愤怒!隐忍就是为了留得青山在,来日可报仇!“母亲,那驴贼显然逼死了父亲,现在又来明抢,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即使拼了命,也于事无补,只能忍耐啊!大哥,还有晨兰姐姐,你们也别哭了,别闹了!得想开点!先安慰照顾好母亲才对!”

全府上下,刚刚失去了老爷,就有如浮萍那般无依无靠,现在有了龙小明,好似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哭泣的脸上好似又坚强了一点点!还有,这般突如其来的连番变故,让龙小明决定,明天一早赶到狼牙县羊猪里,去跟月莺分手!如今龙府惨遭横祸,他不想连累她!而且他要复仇,更不想牵扯到她!要保护她,就得跟她断绝关系,那就别让她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上了,那么只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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