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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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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岳如同抓住救命草一般冲入了水中,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没几个人能在水里比他游得更快。还没游几米,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是大错特错水中猛的伸出一双青绿色的手,一把将他拽入水底。秦岳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却在此时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怪物已经消失了,并且他也尝试睁眼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周围确实没有东西在拉扯自己。但秦岳却无论如何都游不出水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拉住,之前看起来算不得太深的小河,此时却像是深不见底一样。“咕噜…咕噜…”秦岳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像是灵魂被抽离身体一般,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只是手脚还出于求生的本能在不停的挣扎着。据说很多蛇被斩断头颅却依然有躯壳反应,甚至首尾相斗有时候生物的求生本能真的非常奇妙,明明失去意识了,身体却依旧在本能的求生,即使这些挣扎毫无意义。秦岳感受到了大脑缺氧的痛苦,连手脚都开始无力起来,此时他的肺部也因为意识的消散放弃了闭气,只是徒劳的呛着水,本能的喊出了一声“救命...”他能感到水在大量的涌入自己的咽喉中,鼻腔中,明明想要咳出来,却怎么都做不到,只有深深的绝望不断涌现在他的脑海中。“天啊,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跳河自杀啊,这不是死前还给自己找罪受吗?”

迷迷糊糊之间,秦岳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这个念头,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已经认清了自己将要死亡的事实。生死一线时,秦岳意外的看到自己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张脸。是一张男人的脸,和自己的头,方向相反,说明他是从水面向下游的。男人在水中看着他,平静,带着微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一个人,但秦岳的确能感觉到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因为窒息产生的幻觉。突然一股舒适至极的感觉涌入胸腔之中,是空气!秦岳大口的呼吸着,那濒临消散的意识似乎又恢复了一点...此时他并没有力气思考现状,只是躺在地上大口呼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似乎看到了三个人影从河岸的方向走向他的身边。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全身湿漉漉,一个满头黄发,还有一个提着铁棍“老大,水尸鬼呢?死了没?”

黄毛小子似乎还有点紧张,开口问到“独居的水尸鬼...虽说大概率是人工养殖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只好...”回答的人,是那才刚刚下水的人,秦岳知道,正是他刚刚救了自己“那就是死了喽!不愧是陆哥”黄毛的青年听到后直接鼓起了掌秦岳此时意识,并不是很清醒,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感觉黄毛小子在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这句话。而那个手拿棍子的男人,却以一种极其冰冷的语气冷哼道:“下水不积极,马屁第一名,刚刚怎么不见你这么活跃啊?你刚刚那闲的,我不给你一包瓜子打发时间,都感觉对不住你。”

黄毛小子,指着拿棍子的男人,看起来想要反驳,但好像又有点怕他,很快又憋屈的把手缩了回来。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秦岳看到黄毛小子又指向了自己,开始询问怎么处理“老板,他好像快不行了,要不要送去医院?”

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人来关注自己的死活了,秦岳此时只感觉人间自有真情在,世上还是好人多。“不用,我刚刚算了一下,他今天死不了。”

“哦,那太好了,就扔在这吧,省得背了。”

几个人的对话,让秦岳顿时一肚子的问号,想出口求救,哪怕帮自己打个120也是好的啊,可惜因为呛水和窒息后的无力,他只能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叫声拿铁棍男人听着秦岳的求救声,明显很不耐烦,一边靠近,一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块板砖“烦死了!反正死不了,我来帮他催眠一下。”

秦岳惊恐之下,用尽力全身气挤出一句“你~想干嘛!”

“孙群,他毕竟是客人,多少还是客气一点”正在拿板砖的暴脾气,已经做好砸秦岳的预备动作时,那位“陆哥”伸手拦住了他孙群收回了板砖,并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是,没用又废物的弱鸡客人。”

随后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直到目前为止,秦岳已经明白那个拿棍子的暴脾气叫孙群,似乎是他和黄毛小子以及“陆哥”救了他,而且他似乎是什么......客人?秦岳攒了一些力,正打算向那个领头的问些什么,可还没等来得及支起身子,就看见那位湿漉漉的男人蹲下来,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自己。“十分抱歉,由于某些原因,你现在睡一觉会对你更好,请相信我,好好睡一觉吧,希望我们不用......”还没等秦岳听完整句话,就感到脖子一凉,原本就虚弱的秦岳便彻底又失去了意识......当秦岳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待在了离城市不远的一片郊区,周围绿草如茵,环境很是不错,和之前像沼泽一样的荒地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下午的阳光已将湿透的衣服蒸干了大半,剧烈的头晕和不适席卷着秦岳的大脑,之前不愉快的记忆一点点出现在秦岳脑海中。“什么情况?好像不是做梦”秦岳躺在地上,望着日落前地平线那一缕绚丽的绯红,不断思考,回忆着事情的真实性。有气无力的支起身体,记忆恢复了十有八九,但仍有一些模糊回忆,比如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自己是怎么离开那片荒地的,大脑还处于断片的状态。手机泡了太多水,不能用了,秦岳只有一步一步的向着城市的方向踱步走去。“要报警吗?恐怕警察根本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吧,也不知道刘芸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怪物伤到?”

秦岳心里默默想着,时间也就在这些念头中悄然度过。秦岳不知道夜里几点钟才到家,一回家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无力的倒在了自己房间那张硬邦邦的小床上,什么都没力气去想,打着呼噜沉沉睡去。10月份的天,南方的雨多少带点阴湿感,秦岳是饿醒的,醒来时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带着不舒服,他看了看窗外,下雨了如密针般撒下的雨点,不知为何让秦岳感到十分的反感。“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去游泳了。”

秦岳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租的破旧小屋隔音十分一般,依然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但这样多少能让那颗烦躁的心稍微静下来一点不可否认,雨天总会让人们的心安静一些,许多勤劳的人喜欢在雨天睡觉,一些顽皮的学生却能在雨天安静的完成学习任务。秦岳坐在木椅上,撑着头努力摆脱着大脑的强烈不适感,开始梳理自己遇到的事……我陪芸芸去见她父母...然后我像是遇到了类似‘鬼打墙’的情况,再然后我被一个甲状腺小孩袭击了,最后好像是......几个奇怪的人救了我?“嗯...已经14点了么?”

秦岳看了看自己充话费时送的,低配备用手机,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可是,芸芸怎么也没打个电话问问我?工作机不能用了,备用机她以前也是经常打的。怎么说也一两天没联系了,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秦岳内心一阵焦急,迅速拨打了刘芸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电话那头却说了一句让秦岳感到疑惑的话“喂,请问您是哪位?”

是刘芸的声音没错,可是刘芸的手机里应该存了自己号码吧?“是我啊!芸芸!太好了,你没事!”

可还没等秦岳说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刘芸的惊呼。“鬼啊!”

“滴,滴,滴...”电话被挂断,秦岳是一脸懵逼啊,再一次拨通电话,却一直显示对方暂时无法接听。秦岳感到了极大的疑惑,立刻想通过其它方式联系刘芸,可是却发现根本联系不上,当他想去找刘芸的时候又发现一直以来他俩的见面约会都是在外面,刘芸压根没透露过她的住所和她的家人朋友。身体的不适和剧烈的焦虑让秦岳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抱着头想冷静下来,想找出一丝线索,却还是一团乱麻,像是被蛛网束缚住的飞虫,想要挣脱却又越陷越紧。不知不觉已经夜晚,秦岳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内依旧是暗淡的灯光,屋外仍然下着磅礴的大雨,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算了...还好这两天放假,不然旷两天的工非要被导演骂死......对了!导演!打电话给导演,一定能打听到芸芸的消息。”

秦岳突然灵光一闪,立马拨通了那个他曾经看都不愿意看的号码。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些女人的声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歌唱声,大概是又和哪个小蜜在KTV之类的地方鬼混吧。“秦岳?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胖导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导演,请问你能不能联系上刘芸?”

秦岳也顾不得和领导顶嘴或奉承了,急切的向他询问刘芸的消息。“嗯哼?你们不一对吗?你也联系不上她啊?”

导演的声音有一丝诧异。“什么…...也?”

秦岳顿时感到一阵不安,疑惑的继续询问。“嗯,电话根本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都试了好几次了,哦,对了,正好忘了通知你了,你正好和刘芸说一下,节目投资方突然撤资了,违约金已经打给你们了……好了,就这样!~别急!我来了,宝贝!”

电话被挂断,秦岳瞪着手机发呆,“我……失业了?”

秦岳更加觉得这也许都是一场梦,但是又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喝了点闷酒,觉得好像更加的头疼起来,想想自己现在的存款,连房租都麻烦,更别说看病了。刘芸的事情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毕竟确认了人家没事,报警找人,有点多余了,自己又没什么别的办法。但是吧,生活还得过,不得已之下,秦岳开始在网上找工作。“这个……学历要求太高,这个…我也不会啊。”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七天,秦岳的手机才莫名其妙收到招聘的短信“事务所招聘员工,包吃包住,无学历要求,月薪保底6000?”

秦岳震惊的看着消息,这对他可不是一个小数目,2010年,这个水准,对于秦岳来说已经算是很理想了。“手机短信正好就发到我这里了?不会是骗子吧?”

就在秦岳犹豫要不要打电话了解一下的时候,电视上播出的一条新闻,把秦岳的思绪完全清零,秦岳紧紧盯着电视上的新闻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某市民今天在郊外河边钓鱼时,意外发现一具尸体,据警方初步检测,死者大概死于7天前”讲解员严肃的解说着,死者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那轮廓和打扮……“也许是巧合?”

秦岳想着,不断自我安慰着,然而讲解员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经确认死者命叫秦岳,男性,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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