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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我讨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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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山坡下那条不宽不窄的小河,秦岳愣了几秒,对老张头问道:“老人家,合着您以前是鱼,是吗,你们村以前都住水里?”

老张头之前被秦岳瞪那一下就已经有些生气了,又看到秦岳阴阳怪气的样子更是不耐烦,拿起铁拐杖就朝着秦岳敲了好几下。“年轻人,就是你,长得最丑的那个,背我下坡,老头子我走不动了!”我特么......秦岳能感觉到脑袋上静脉的血管已经突出来了,这老家伙带着他们绕了半天,结果走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拿拐棍打自己不说,还让他背?更关键的是这家伙竟然说自己丑!“你什么眼光!我丑?你自己走去吧!”老张头也没给秦岳好脸色,找了块空地,用手弹了弹灰尘,坐在地上不走了。看到这情况,宋秀秀连忙打圆场,说了几句好话,按他说的,先把他背到坡下的河边。“你瞧瞧你个年轻人,连个女娃子都比不上,年纪轻轻,又丑又没本事,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我不和老头计较,我不和老头计较...秦岳不断在心里默念,尽力平息自己的愤怒,突然觉得杨涵把这老头拉过来受罪是个正确的选择。跟着老张头来到了河边,秦岳发现自己下来的山坡上竟然有一个高约三米,宽有五,六米的洞穴,洞穴的岩石上布满了绿色的青苔。而洞的中央飘着几只简陋的木筏,后面还有一艘类似西游记里唐僧坐的小船。不过除了最前面的一只木筏,其余的木筏包括最后面的那只船,都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绝大部分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框架。最前面的那只木筏上面有很多修补和替换的痕迹,看起来很明显有人经常维护。此外洞口还竖了一根粗木头,刚好卡在洞口的两个凹槽里,应该是为了防止船飘出来。杨涵上前用力移开了木头,对老张头问道:“老人家,是要走水路吗?”

“嗯,能直接通到那里,这只筏子我每年都来修理,所以还能用,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们,这只筏子乘4个人非常勉强,更何况你们这么多包东西,具体怎么样,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杨涵上前站到筏子上跺了两脚,大致试了试筏子的承重能力后对秦岳和宋秀秀吩咐道:“秦岳,宋秀秀,干活。”

按照他的安排,秦岳把自己背包里准备的绳子拿了出来,去后面找了一些相对完整的木筏残骸拼凑,一只筏子坐两个人。秦岳倒是找到了一艘相对完整,保存不错的筏子,但是这怎么把筏子绑起来,他是真的一窍不通,只能盯着筏子干瞪眼。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是要干正事,还是为了报答之前分她麒麟竭的事,宋秀秀这次倒是没偷懒,主动教秦岳系好了木筏。秦岳突发奇想,这要一只木跟不上另一只,不是麻烦了吗,不如把两个竹筏用绳子连上。他想到这,便向杨涵提议,杨涵在考虑过后也同意了这个想法。准备好后,杨涵和秦岳坐在前面的木筏上,由杨涵撑篙、宋秀秀和老张头在后面的筏子上,由宋秀秀撑篙。能坐在筏子上,加上是顺流,的确比走路要轻松的多,本来这里就比外面凉快,坐在小筏上看着周围碧波荡漾,身边清风徐徐,到也的确挺是舒服的。虽然自己一个青壮年男性坐在这偷懒,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一开始那条河倒不是多深,秦岳也一度怀疑为什么要乘木筏,不过随着众人继续深入主水道,水面变得宽广了许多。除此之外河的深度似乎也在增加,两只筏子都改成两人用桨划船,不过秦岳和老张头力气比不上其它二人,所以两条木筏都划得歪七扭八的。好在虽然木筏看起来有些不稳当,但是直到目前来说除了偶尔会溅到不少水之外还是挺安全的。走水路确实比起陆路快了许多,至少是不累了,而且根据老张头的描述再往前撑一段就应该到了,所以众人也开始沿着岸边不远处行进。秦岳其实非常好奇,这村子进出那么麻烦,从前那村子里的人是怎么和外面往来的?为毛这种破村子据杨涵说还曾经是革命先进代表村?不过此时老张头在后方,秦岳有问题也问不到他,几个问题不停的在脑子里乱转。就在秦岳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筏子似乎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拱了一下。起初秦岳还以为是碰到石头之类的东西,但回头看看水面下,似乎却什么都没有。杨涵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停下了手里划船的动作,向水面下注视了起来。秦岳觉得杨涵似乎有点神经过敏了,虽然好像那玩意的劲是挺大的,但估计也就是条大鱼的样子,他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像是遇到大敌的样子,实在有点多余。想到这,秦岳漫不经心的向杨涵问道:“杨老板,看什么呢,想吃鱼了?”

杨涵轻飘飘的答道:“水下有东西。”

秦岳顺着杨涵的话朝水面下望去,虽然这里的水比较清澈,但可见的水下,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到。正想问杨涵看到了什么东西,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那好像不是因为水太深看不见的黑,是因为水中有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覆盖了整片水底,并且它似乎还在慢慢移动!杨涵向众人大吼到:“靠岸!立刻靠岸!”秦岳慌忙顺着杨涵的指令向岸边划去,遇险的时候爆发力量倒让他暂时和杨涵划得船的速度保持了一致,水底这玩意足足有几十米长十几米宽,在水下若隐若现的蠕动着。按理来说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生物啊,更何况这世界上没有几种生物能长那么大吧,这是鲸鱼还是...龙?葬龙村,葬龙村...该不会,真有龙吧?要放在以前秦岳对于这种事是一点都不信,可是他现在连鬼都见过了,倒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多奇怪,下意识又往水里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把秦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不是什么巨大的生物,而是许多类似蛇的身影聚在了一块,此时它们正一条条从群体里钻出来,并极速朝他们的船冲过来!秦岳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也开始剧烈的跳动,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提醒杨涵“老...老板,他们上来了。”

杨涵没有回答秦岳,面色凝重,划船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秦岳看了看身后,毕竟是一个女生和一个老头,虽然也在全力滑动筏子,但还是慢了些,连接两条船的绳子绷的笔直。快了...就差不到10米就能到岸了,可是还没等秦岳高兴起来,木筏前一只黑色的条形生物突然一跃而出,巨大的力道把木筏直接撞成了两块,秦岳和杨涵猝不及防的掉入水中。还没等秦岳反应过来,就感到胸口一阵阵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撞击了一下,这一下非常重,秦岳不自觉的想要呼吸,却直接呛了一大口水。秦岳感到自己的大脑和身体都有一股难以描述的难受,胸口处的剧烈疼痛、胸腔里呛水和窒息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秦岳凭着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让自己努力曲身,把双腿收与腹前,双手抱头,圈成一团,缩成胎儿般的样子。这种突发的状况,让他一时间无法辨别那里是水面,也无法思考如何脱困,只能本能的缩成一团减少自己受到的伤害。紧接面对秦岳的是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好在秦岳的姿势让要害免于攻击,背上的背包也很有效的抵抗了一些力道。但是这些撞击实在太密集了,他很快还是被撞的被迫呛了好几口水。而且这撞他的东西似乎还带有尖刺,秦岳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划开了十数道伤口。秦岳眯着眼隐隐约约中看到了自己的血迹在水中蔓延,同时他也看到了眼前数之不尽的黑色蛇形物体在水中游动,他们每条都有半米粗五六米长,不知道是头还是尾的地方似乎长有一圈尖刺。随着呛入的水越来越多,他感到自己的鼻腔和肺部越发的难受,同时能感觉到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慌乱之间秦岳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水面的阳光,这时候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也顾不得继续防御而是本能的向那光的方向游去。“噗”就在秦岳全力向上游的时候,这次撞击的力度大到让秦岳听到了肉体碰撞的声音,同时这股大力的撞击也撞断了秦岳最后一丝向上游的气力,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同时他的意识也已经模糊到不能控制自己闭气的程度了。秦岳感到全身无力,手脚一丝一毫也不受控制,身体在不断的朝水下沉去。恍惚之间,秦岳眼前仿佛闪过了走马灯。他看到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玩的时候,闪过了离开大学后认识刘芸并相爱的时候,也闪过了进入事务所后一起玩闹遇险的时候。爷爷以后该怎么办?应该能自己养活自己吧?事务所的大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脱,能不能救出孙群?还有刘芸,对了,她当初到底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一遇到水就要倒霉...秦岳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很多问题,他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了...他的意识,已经濒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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