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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生的橘政宗与,大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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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自认伟大的追随,那你在追随前就应该退出蛇岐八家。”

“一臣不事二主,你不觉得你的追随被本家玷污了吗?”

源稚生冷冷地说,他认出了那个梆子,这个背叛者看起来不仅是那个神秘导师的追随者,他甚至和赫尔佐格也存在合作或者交易。  果然,路君如此及时地治愈了我身上的隐患……他早就已经发现了本家内的叛徒了嘛?源稚生心想。  “但本家可不是什么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地方,我们每个人其实都一样,从出生起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只是飞蛾扑火,即使赴死也要追随自己信仰的光,蝼蚁也会渴望着踏上不一样的道路不是吗?”

黑泽阵微笑着开口,在接下这次任务之后,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理所当然的不是源稚生的对手,即使赫尔佐格教给他的这个办法的确行之有效,按照既定的计划他也不会有机会活着走出源氏大厦。  他是追逐火焰的飞蛾,而今天是导师为他选定的焚身之日。  但他对此甘之如饴,因为在过往三十多年的漫长人生之中,他真正活着的时间其实仅仅只有不到近来这一年。  源稚生没有再听黑泽阵继续说下去,他认识这个本家的成员。  那是一个从小在家族控制下长大的混血种,天生白发,血统危险度一直是象征着安全的绿色,在长大后和自己的同龄人一起加入了本家的防卫队,在执行局内的代号是琴酒。  多年勤恳的工作让黑泽阵赢得了家族的信任,他在源氏大厦内负责的部分正是绘梨衣所在的ξ层。  他应当是一个擅长通过细节引导别人迈向死角的操控者,是一个侦探小说之中莫里亚蒂一样的角色。  绘梨衣怎么可能有本事找到本家巡逻者监控的死角?  他的同事们正是在他的引导下才走入死角,才会在不经意中放走了绘梨衣……  而那至今没有查出来历的迪士尼乐园门票,应当也是他借着职务和言灵之便送给绘梨衣的。  可是在家族的资料之中,黑泽阵的言灵明明应该是毫不起眼的幽灵啊。  明明正是因为那足以让一个人毫不起眼的言灵,他才会被指派去看护绘梨衣所在的楼层。  他的言灵,被那个本就以进化药出名的导师给强行进化了吗?  源稚生一瞬间思绪万千,但他此刻发挥出了自己合二为一的大脑甚至超过了真正皇的独特优势。  他的左右大脑分别工作,一边思考的同时源稚生一边猛然挥刀,在梆子声被敲响之前黑泽阵长风衣下的双臂就被两把古刀斩断。  但梆子声还是响起了……黑泽阵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自己被斩断的双手和溅了满墙的鲜血。  他是一个喜欢细节的人,曾经出外勤的时候甚至凭借一根小小的头发丝他就找到了家族的敌人,源稚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已经被他考虑到了计划里。  赫尔佐格那样贪婪且自私的家伙怎么会把能够操控超级混血种的把柄交给别人?  他故意拿出来的那对梆子不过是为了吸引源稚生的注意罢了,就连他的双手被斩断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论源稚生知不知道这对梆子真实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斩鬼人他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他的双手。  可即使源稚生斩断了他的双手,夺走了那对梆子也没有用。  因为事实上,真正用来激活源稚生的另外一个人格的梆子声早就被储存在了音频里。  蛇岐八家并不知道他的言灵已经得到了最彻底的进化。  再光明的地方也会有无法被照亮的死角,在“冥照”下整个源氏重工没有几个地方是他不能进去的。  扬声器早已布满整个“地狱”,这是他提前做好的准备。  巫毒诅咒一样梆子声通过音响系统被播放出来,笼罩了“地狱”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源稚生依旧处“地狱”,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而黑泽阵为自己死亡的布置甚至还不仅如此,致幻剂从他宽大风衣的每一处隐藏的口袋被释放。  这其实是一种低烈度的血统进化药,是导师研究长生药物时的低价值副产品,理论上来说对于A级以上的血统这种药剂就已经失去了进化的作用。  但就像导师能够发掘每一个追随者心里潜藏最深的渴望和他们每一点细微的长处一样。  导师发现了这个药物在另外一个方向上的奇效。  对于A级以上的混血种来说,这种药剂会完全失去激化血统的作用。  但这并不代表着面对那些精英混血种,这种药物会变成毫无用处的废物。  这种药剂中刺激血统进化的物质存在极限,但是在抵达极限时它就会顺理成章地转化变成一个即使对高级混血种来说也有效的致幻剂。  源稚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混血种,他在清醒的时刻理应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血统优势和顽强意志强迫自己避免被干扰的。  但是,在被强制切换成另一个如同白纸一样的人格之后,完全失去了自制能力的他将会彻底迷失在这种药剂当中。  他那个完全空白的人格会在毫无知觉中被满地的鲜血和“地狱”的布景诱发出血统深处的暴虐。  “地狱”届时将会成为真正的地狱,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和他这个无辜的本家随从都将会被堕落成鬼的源稚生杀死,完全无法找回自己理智的“源稚生”甚至会在暴虐的驱使下一路虐杀的离开源氏大厦。  虽然整个流程当中的确还存在着一些细节上不足,比如他这个小小的随从究竟是怎么混入老少大家长的会面当中。  但是无所谓。  无论如何,在暴怒当中撕碎了橘政宗并且癫狂杀出源氏重工的“源稚生”将从此成为蛇岐八家的罪人。  即使他是至高无上的“皇血”也无法在家族里继续立足。  蛇岐八家的天照命,最决绝也是最锋利的斩鬼之刀,源稚生将会成为全新的极恶之鬼。  而在另一间牢房里被关押的那个怯弱的孩子将会由赫尔佐格博士新的代理人证明血统。  所有人都会知道猛鬼众的上一任龙王失控的原因是他被王将诱导出现了人格分裂,两个人格当中的源稚女依旧是可以信任的  他体内的那只疯狂的恶鬼将会被家族最新研发的技术抹除。  纯粹且善良的源稚女将会成为蛇岐八家最后的依仗,即使存在瑕疵也会被失去了领袖的蛇岐八家无奈地拥护。  本家不会拒绝这唯一一把能够和失控的源稚生对碰的利刃,源稚女将在万众瞩目下加冕成为全新的皇。  鬼与斩鬼人的身份将会因为他的死而被颠倒……这就是黑泽阵为自己选择的结局与番外。  源稚生冷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失去双臂的黑泽阵癫狂地大笑。  路明非说得没错,梆子声现在已经几乎无法影响到两半大脑重新联通的他了。  隐约的幻觉在源稚生眼前闪过,但这只是他幼时本应被他遗忘的记忆。  源稚生眯着眼睛让一半的大脑陷入回忆,另一半的大脑继续警戒,他忽然顿悟了路明非平日里为什么一直都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他也接受过那个手术然后被治愈,他其实一直保持着和他现在几乎一样的状态。  一半的大脑思考未来,一半的大脑警戒现在,偶尔两个大脑换班,路明非的性格忽然跳跃性地发生变化。  而在源稚生陷入回忆的那一半大脑里,模糊的画面闪现,那是他幼小时亲眼看见但早已遗忘的东西。  那是燃烧的港口和飞驰的铁鸟,一个男人带着他们兄弟和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一起上船。  而在那隐约的破碎记忆当中,那艘似乎名为“列宁号”的大船上。  在逃亡路上的某一刻,南方的天空忽然被点亮,太阳仿佛正在从那里升起,半个天穹都是夺目的金色,就连大气都在震荡。  一个隐约熟悉的声音在空中低沉诵读《圣经》,就像一千万个雷霆在夜空中翻腾,小小的他被彻底的震撼。  而蒙着防雨布的龙骨以枯朽之躯,缓缓站起。  那本应该是一具腐化彻底的尸体,但在这一刻它不仅展开了自己枯槁的双翼,还对着夜空吐出了幽蓝色的气息,最后振翅离去。  那是谁的声音?那具几乎已经只剩骸骨的龙又在向谁朝拜?他最后又追随着谁离去?  路明非和零似乎和那个所谓赫尔佐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路明非甚至也曾接受过脑桥分裂手术。  他们难道也是从那个港口里面逃离出来的幸存者?他们又是否和那头枯朽却挣扎着腾飞的巨龙有联系?  可是以他们的年纪,在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独自逃离的能力。  除非……他们其实一直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纪!  源稚生的一半大脑里思路飞速展开,他迅速整理着这些本应被他遗忘的记忆,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也不禁惊讶的结论。  1991年,正是苏联解体的那一年,在源稚生隐约的记忆里那个港口应当也是那一年被毁灭的。  以逃脱牢笼获得新生的那一年作为自己新的生日……这也是说得通的。  是了……以路明非和零现在资料上的年纪,他们不应当和一个二十年前活跃在苏联的人物有太多的关联。  在苏联解体,无名港被毁时连他都才满六岁,理论上比他还小的零怎么可能与赫尔佐格那么熟悉?  源稚生呆在原地,黑泽阵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位本家的天照命为什么还没有堕落然后撕碎他的身体。  但他有的是时间去等待,在他的鲜血流干之前他都可以安静地等待  只是,在下一刻,源稚生的陈思和黑泽阵的等待都被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故打断了。  响彻整个“地狱”的梆子声蓦然停下,那段恶毒诅咒般的音频忽然被外力终止。  黑泽阵摇晃了一下自己空空的袖口,他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忘记了地狱里除了他们两人,还默默存在的第三者。  赫尔佐格对他说,橘政宗不过是他的一个傀儡,他只用专心引导源稚生,让他在梆子声和药物的双重催化下堕落成极恶的鬼。  但是赫尔佐格做错了一件事……即使是即将被抛弃的傀儡,也不应当随意赋予他独立的人格。  赫尔佐格是演戏的一把好手,他知道演戏的最高境界是让自己真的成为那个人。  为了瞒过源稚生和蛇岐八家那些心思深沉的老人,他生生创造出了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格,并为他编写了详实的“记忆”与“人设”。  只是面具戴得久了,偶尔也会让人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赫尔佐格发现了这种混乱,他不允许自己的意志发生偏移。  所以,既然现在橘政宗这个身份即将迎来属于他的落幕。  赫尔佐格于是就像丢垃圾一样,把自己名为“橘政宗”这一个人格面具丢在了橘政宗这具即将死去的躯体里面。  他本来就是精通人类生物学和龙族炼金学的一把好手,切割自己意志已经被“污染”的一部分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本人的血统虽然并不算高,但他充分的开发了自己的本应只能用作辅助的言灵并将其和科学技术与炼金融合。  言灵·蛇,序列号18。  这个言灵原本的作用是以本身为中心释放数道生物电流,对外界进行探测或传递电磁消息。  叶胜和曼施坦因教授都掌控着这个言灵。  但赫尔佐格很明显把这个言灵玩出了至超越这个时代的新花样。  他借用科学设备增幅自己的蛇并将其传递到接收器当中,再用特制的编码器把蛇翻译成生物电流。  借此,赫尔佐格把自己的意志成功链接上几乎没有独立人格的特制躯体,制造出了全世界也独一无二的傀儡“影武者”。  甚至到了现在,随着这项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对赫尔佐格对自己言灵的开发。  赫尔佐格甚至能做到把自己意志的一部分也攀附在蛇之上,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降临”其他的躯体之上。  这项技术的成功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真正杀死他,只要不是能够一瞬间杀死他的致死性攻击,他都有机会用这个仪器逃命。  他的意志自此成了游荡在每一个他留下的备用躯体之上无法被捕捉的鬼魂。  这就是他这个食尸鬼踏上成神道路的最大依仗。  而现在,食尸鬼准备抛弃掉自己的一个已经被用废的傀儡。  为了将废物最大化地利用,他在承载了他作为橘政宗的那一部分人格乘着蛇回来之前,切断了联通他和这一段意识的仪器。  从此刻起赫尔佐格再也不能扮演橘政宗,但他也不需要再扮演,因为在他看来橘政宗马上就要被癫狂的源稚生撕成粉碎。  橘政宗摇了摇自己几乎炸裂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在那诡异的梆子声响起之后不过数秒,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钝刀切开一样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源稚生忽如其来的呆滞是不是也和那诡异的梆子声有关。  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连记忆都缺失了一大块,很多过去的回忆都变得模糊且看不清楚,一切都仿佛雾里看花般隐隐约约。  但他始终铭记着自己的身份,在初来乍到日本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叮嘱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他是邦达列夫,是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是绘梨衣的父亲,源稚生的老爹。  他是一个罪孽滔天的罪人,他要为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付出自己的一切……他要,救下源稚生。  暴怒的黄金瞳在此刻睁开,在真实的故事里,他的血统不过是来自邦达列夫随手带出来的那一点橘家旁支的基因。  单论血统等阶他其实仅仅只是一个弱A级……还是被催生出来的。  但此刻他暴怒点燃的黄金瞳甚至不比楚子航和恺撒差上多少,他鼓足力气举起那把他本来打算自杀的怀刀,最后猛地投掷而出。  扩音器的线路被切断,橘政宗敏锐地找到了联通整个房间扩音器的核心线路。  梆子声戛然而止,源稚生和黑泽阵同时回头,橘政宗露出一个几乎惨烈的微笑。  “他的手段很诡异,快解决掉他,稚生!”

他忍着痛苦低吼。  源稚生沉默,他几乎在这一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推论,内心深处涌出的感情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那是十几年养育之恩培养出来的感情,是超越了血缘的情感寄托。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轻轻地用刀背击晕了黑泽阵  这个可怜的家伙直到最后都没想清楚为什么过去了足足数分钟,源稚生依旧没有在药剂和梆子声的双重催化下失控。  而源稚生留这个家伙一命当然也不是为了在事后人前显圣或者事后折辱他。  虽然不一定真的能翘出什么东西,但这个家伙脑袋里的情报很重要,所以源稚生愿意再试一次。  至于他的严重失血?  那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路明非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有睡着,即使家族的医疗手段无法稳定他的状态,把路明非请过来就好了。  这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关乎路明非等人来日本的目标之一,他相信路明非不会怕麻烦。  源稚生回头,橘政宗仍然没有从那几乎撕裂他的头痛之中好转,但他依旧强迫着自己对源稚生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  蛇岐八家的少家主那双震慑人心的邪眼深处再次闪过一丝犹豫。  中断的脑桥被再一次连接,逻辑和情感重新统一的他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看出了橘政宗或者说邦达列夫这层身份上存在的那一丝矛盾。  他和源稚女不应当是作为镜面体的“皇”和“鬼”。  源稚女之所以堕落,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接受了脑桥中断手术,路明非治愈他之后切身的体会证明了一切。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  DNA双螺旋的两条DNA链是完全互补对照的,不管用哪一条链为基础,制造出来的混血种都应当拥有几乎完全一样的基因。  他可是曾经出国留过学的本家精英!这点生物学常识他还是有的。  身为科学研究者的橘政宗或者说赫尔佐格竟然编造出了这样离谱的故事。  用路明非他们中国人的思路来做比喻,这简直就和一个北大化学系的毕业生说出人类细胞存在细胞壁一样离谱!  源稚生早早地就已经在心里断定了橘政宗之前的长篇大论不过真话套着假话的演戏。  所以在解决了那个躲在暗处的幽灵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其实就是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橘政宗。  能够在源氏重工的地下建造那个秘密研究基地的人数遍全家族也只有他一个。  这样做的话,即使面对家族他也算有了个交代。  只是,虽然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再一次让他陷入了纠结。  明明只是演戏……可此刻的橘政宗看起来就像是深陷于戏剧之中的戏子,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已自知是家族无可赦免的罪人,那么从今日起你将不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源稚生语气冷淡而狠厉,似乎想掩盖些什么。  “当然,我满手血腥,从西伯利亚放出了魔鬼却没有能力杀死他,不仅连累了你,还害了绘梨衣。”

橘政宗的语气理所当然。  “今天我养的实验体还导致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除去卸任大家长之位,按照家规我还应当切腹赎罪。”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把地上的白鞘长刀递给源稚生,深入灵魂的阵痛依旧缠绕着这个老人。  但他此刻无暇顾及这些,他心意已决,这是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事。  “虽然时机不甚合适,但我的罪孽已经陈述完毕,我也不应当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活。”

橘政宗低头。  “为我介错吧,稚生,这样你也能给家族一个交代。”

他扶着墙想去拔下那把怀刀,一瞬的爆发之后,炽热的黄金瞳熄灭,脑中的钝痛再一次夺去了这位老人所有的体力。  源稚生再一次沉默,他把白鞘长刀丢在地上,忽然转身。  “有些事情不能怪你,但我必须得给那些躺在白布下的族人一个交代。”

“从今天起你就是家族的罪人,我会给你安排一间新的牢房,执行局的专员会日夜进行看守,如无意外你一辈子都不会被释放。”

“以我这罪孽深重之身,在监狱里继续为家族贡献最后的价值吗?”

橘政宗愣了愣,苦笑着点头。  “那么,就让我再作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吧。”

他忽然面色严肃。  “稚生,从今天起你就是家族第七十四代大家长。”

“你将背负起家族的世代相传的使命,看守神明的骸骨直到你或者神明彻底死去,你愿意承担这份重任吗?”

这是他作为大家长的最后一个命令,也是他作为纯粹的橘政宗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虽然痛苦依旧缠绕着橘政宗,但他此刻又蓦然变回了之前那个叱咤黑道的王者。  “知道了,老爹。”

源稚生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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