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以极其狼狈地姿态从台阶上滚落,惹得其他同事们惊呼连连。 “王老师,王老师!你没事吧?”
同事们连忙将老王扶起来,关心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
老王额头也破了,手也破了,可是内心被巨大的痛苦包围,并不感受到肉体上的疼痛。 “流了这么多血,王老师还是去一趟医务室吧。”
其他老师建议道。 老王麻木地顺从其他人的建议,来到医务室包扎。 此刻教室内,数学老师忽然进来,“同学们,王老师刚刚下楼梯摔了一跤,这节课大家先自习。”
“成了?”
叶小凡有些狐疑地看向侯国宇。 “成了。”
侯国宇肯定地点点头。 侯国宇消息灵通,加了一堆本校八卦群,早从八卦群里知道老王摔倒,精神恍惚的消息。 “还是要确认一下。”
叶小凡比较谨慎。 “这好办。”
侯国宇走到英语课代表面前,“课代表,我帮你去老师办公室数卷子吧。”
“可以。”
英语课代表乐得有人替自己干活。 来到办公室后叶小凡先看向老王办公桌,见作业批改了一大半,早过了自己赛信封的地方,心里定下了九分。 拿起一沓英语卷子,假装放到老王桌子上点数,趁人不注意,把手伸到作业堆里摸索。 “没了。”
侯国宇心下有了十成把握,也就不在办公室消磨时间,拿起卷子回班了。 “怎么样?”
叶小凡问。 “妥了,信封已经被他拿走了。”
侯国宇比个OK手势。 想了想老王从楼梯上摔下来,叶小凡不由感叹:“这事对老王的打击确实挺大的。”
“诶呀,这事换哪个男人能接受啊。”
侯国宇颇有经验地点评。 “也不知道老王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侯国宇又好奇起来。 叶小凡:“离婚呗,还能咋。”
办公室里,已经包扎好的老王瘫在椅子上,无助地望向手机。 “要和她摊牌吗?”
这个念头在老王心里涌现无数遍。 刚看到视频的时候,老王很想直接冲到妻子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背叛婚姻,背叛家庭。 摔了一跤后,老王又想要不要先微信沟通一下。 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的老王又犹豫了。 “挑明事情后要闹到什么程度呢?”
自己一开始是想离婚的,但是该怎么和女儿说呢? 她会乖乖同意和自己离婚吗? 如果离婚,自己这些年打拼的财产,她又能分走多少? 城市小中产的软弱性在老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就在这种犹豫中,老王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 “爸爸回来啦!”
老王的女儿本来在客厅看动画片,见老王进屋,忙跑到门口,抱着老王。 “妞妞——”老王忽然很想哭,抱住女儿。 “爸爸,你怎么受伤啦。”
妞妞捧起老王包扎好的手,心疼地问道。 “爸爸不小心摔倒啦。”
老王有些哭腔。 “爸爸,摔倒了是不是很疼呀,你都要哭了。”
妞妞听出老王的哭腔。 “爸爸,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妞妞把老王的手抓到自己面前,鼓起嘴来朝伤口轻轻吹气。 “妞妞——”老王忽然崩溃地抱住女儿大哭。 面对老王突然的情绪崩溃,妞妞不知所措,只能不停用手轻拍老王后背,“爸爸不哭了,不疼。”
老王妻子本来在屋内和情人聊天,听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大这才从房间出来。 “呀,这是怎么了。”
看到老王抱着女儿大哭,老王妻子也是吓了一跳。 “没,没事,”老王不想让女儿知道这种事,强忍着泪答道:“最近工作有些不顺,回来路上又摔了一跤。”
“哦,”老王妻子并不是很在意老王的事情,反而借机说道:“那我们有空去城西那座寺拜拜给你转运吧,听说那里很灵。”
城西那座寺很灵,这是情人告诉老王妻子的。 当天晚上,老王一家三口在餐桌前用晚饭,老王心里想着妻子出轨的事,不时发呆;老王妻子想着情郎的那些轻薄之举和甜言蜜语,偶尔脸红;只有妞妞最小,什么也不懂,自顾自的大吃。 吃完饭,老王妻子直接回屋——老王家里一直是老王洗碗。 水槽前,老王边洗碗边怨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勇气叫妻子洗碗。 刚结婚那会儿自己被妻子和网上那些话忽悠瘸了,认为好男人就该承包家务,不仅主动承包了所有家务,还一直沾沾自喜,自以为是新时代好男人代表。 想到刚结婚时妻子说自己的双手不是用来洗碗的,谁想到妻子的手不能用来洗碗,却能在别人身上上下起伏。 可是女儿还在,自己刚刚若是和妻子吵架,恐怕女儿难受。 最终老王还是忍下了所有,洗完了碗。 洗完碗后,老王来到女儿屋子,辅导女儿做作业。 辅导女儿做作业过程中,老王心神不宁,忽然问道:“妞妞,要是——爸爸是说万一,万一有一天爸爸要和妈妈分开住的话,你想和谁住?”
“爸爸,”老王女儿忽然抬起头看向老王,“你是要和妈妈离婚吗?”
“!!!”
老王十分震惊,不知道女儿怎么一下子就说出来自己不敢说的东西。 “妞妞,瞎想什么呢,爸爸什么时候说要和妈妈离婚了。”
老王忙解释。 “你不用骗我了,”妞妞带着哭腔喊道:“我抖阴上看多了,要离婚的都这么问小孩。”
“你俩指定是不成了。”
“没有没有,妞妞别乱想,爸爸就是随口一问。”
眼见女儿大哭不止,老王忙抱起女儿哄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意伤害到女儿的。 哄了半天,女儿才将信将疑,“你们真的不离婚?”
“嗯。”
沉默半晌,老王才答应女儿。 出了女儿房间,老王又进卫生间呆了许久,看着快一点了,老王才从卫生间出来。 径直回到卧室,妻子也没有睡,本来在和情人聊天,看到老王进来忙切到抖阴界面。 “怎么这么晚?”
妻子先声夺人,掩盖心虚。 “你做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了。”
老王盯着妻子,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