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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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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年年初,少数分裂分子,在西南重镇,制造了一起严重的骚乱事件。国家紧急采取有效措施,坚决果断地制止了他们的行径。接着,集中下发了严肃党纪、打击贪污受贿等文件,采取重新登记的方式,清查清理党内的腐败分子。铁路行业迅速响应,对全体党员来了一次增强党性的教育。这一活动,涉及七八一四班半数多同学。参加工作后,走过七八个年头,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崭露头角,展现出自我的风采,成为党组织的一员。在古都水电段,李新志暂时成了段牵头人物。古都铁路局撤并后,他不舍离故土,留在古都地区工委工作,随后又充实到古都分局纪委。任命他为水电段纪委书记不久,书记就被安排去分局党校学习。水电段党员的重新登记工作,这是当前最大的政治任务,他只能当仁不让了。上级的文件,他反复研读后,在吃透精神基础上,自己动手,起草了《水电段增强党性教育活动安排》,明确了领导小组成员分工,对五个阶段的内容,提出了质量上的要求,完成的时间节点,最后,还做了四个方面的强调。在整个过程中,他身体力行,坚持对六个车间逐一把关。总结会上,他对全段上千名干部职工,做到了“不参与、不资助、不声援”,表示欣慰。又带头,对参加工作八年来,岗位变动带来的情绪变化,出现过的波动,进行回顾和剖析,深挖思想根源。在金州分局技工学校里,甄班长以他十多年党龄的敏锐,早些时候,就感觉到这个春夏的不一样。岭南盛夏的闷热,似乎提前几个月到来,煎熬着人们的身体与思维。前半月,他从新闻联播里,已经看出来一些端倪,就给在大学读四年级的弟弟写了封长信,交流了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对社会稳定的理解。并表态说:学生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完成学业,掌握专业知识。于己有一个比较好的谋生条件,于国尽量多掌握些本领。作为兄长,他明确要求弟弟,不要荒废了课堂,不要离开学校,去参加社会上的集会和游行。他有信心说服弟弟,弟弟的求学路,全部是靠他在资助,没有理由不听当哥的劝慰。在他的学校里,伴着春风,社会上“官倒”“腐败”等话题,早也飞过围墙,在学生中引起了不同程度的反响。年轻人是学校的主角,本来就是个非常活跃的群体,有的班级,从开始自发式议论,发展到有组织的讨论,再由课后课间,发展到课堂上。全校几次召开大会,强调保持正常的课堂秩序,还多次利用晚自习时间,各班级召开师生座谈会等。加强交流与沟通,尽量引导学生认清形势,冷静思考,三思后行。经过全校老师一致努力,最活跃的两个班中,一个班在班长劝说下,安静下来,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课堂秩序。另一个班,却在班委会坚持下,与金州师范学院取得联系,筹划同时上街游行,呼应和声援请愿活动。这一情况,学校及时向分局做了汇报,主管部门立即联系学生家长,一同做学生的思想工作,才把事态遏制在了萌芽状态。学校党支部会上,甄班长作为组织委员,反思说,经历了这段不平常的岁月后,对党的组织工作有了更加深刻地理解。最活跃的两个班的班长,都是学生会的干部,也是校党支部重点培养的对象。这次在关键时刻,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支部的组织工作会议上,过去,他强调最多的是,应该给年轻人营造茁壮成长的氛围,既不能做拔苗助长的事,更不能像对待疯长的棉花,做打尖坐果的事。现在看来,对于学生干部的培养,必须要像对待树木一样,不能老盯着它的梢,长到了多高。最要紧的是,要给根上勤培土施肥,要在干上多捉害虫,它才会枝繁叶茂,长成有用材料。下一步,对学生党员,要处理好发展与培养的辩证关系。坚持的原则,应该是,在培养的基础上发展,而不是在发展的基础上培养。2林易卯刚调到分局安监室,除了同室的监察王安琪外,其他同事,人和名还对不上。头回参加分局秋检,在卧铺车厢里,听到大家叫“老牛头”,他两次翻开检查组名单,上面没有姓牛的,就纳起闷来。瞅空悄悄问王监察:“咱们秋检工作组的头儿,不是劳监分处的刘处长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噢,刘牛谐音嘛,大家习惯叫他‘老牛头’。”

这“老牛头”,给他的第一印象,是笑容可掬,一米七八的个头,白皙而点缀着斑点的脸庞,方方正正,浑浑圆圆,跟同事们相处的都很融洽。王监察这么一说,林易卯蹙起了眉头,替刘处长想不通,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和“牛”连在一起了呢?见他不解,王监察爽快地说:“小伙子,还是我给你啰嗦一遍那段故事吧。”

七九年八月二十四,天上下着小雨,分局管内发生了一件职工重伤事故。起因是张岭工务段,为了迎接铁路局季度检查,虎口养路工区临时整修晃车地段,没有按规定设防护。2511次货物列车从一个急转弯处驶来时,距列车最近的职工,朝身后高喊一声“快下道”,自己也匆忙跳出道心。用力过猛,摔下路基,造成右腿髌骨粉碎性骨折。事故发生后,有领导当时打招呼,想设法列入非责任,保住四天后分局千天无职工伤亡事故的目标。可咱们的刘处长,当时是劳监科副科长,一听是这事,工作中严重违章,给职工和这个家庭,已经留下了伤痛,不考虑如何堵塞管理漏洞,还盯着所谓的成绩。他这“牛劲”就上来了,硬是滴水不漏地呈报了铁路局。结果这个段先进牌子摘了,分局一面红旗丢了,他的副科长官衔,稍后因为别的原因也没了。有位上司私下里说,老刘这牛脾气,真叫个犟。这句话传出来,添盐加醋后,咱这刘主任就有了“老牛头”的浑号。后来的局长,确实不舍得他的业务能力,才官复原职,念他气正身廉,就又扶了正。王监察说到这儿,还没忘再逗一下,对着打牌的同事说:“大家说是不是呀?”

“哈哈哈哈……”一阵开心的笑声,回应了他的问话。“老牛头”则是听而不闻,跟没这回事一样,继续专心加他的“翻”,放他的“红”,套人家的“羊”,拱人家的“猪”。从王监察介绍里,林易卯对刘主任增加了几份亲切。308次列车十七点到达WY车站,按照检查计划,下车后集中去供电段招待所,各人登记好住宿,就自由活动了。“老牛头”特别,他谦和地对林易卯说:“小林,帮忙把我的提包捎上。”

刚进分局机关的新兵,不便打问领导的去向,就顺手接过他递到手上的提包,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家吃晚饭的时候,“老牛头”用地道的普通话,边吃饭边安排第二天的任务。“我说,王监察,你今天‘功劳’最大,就先照顾你吧。明天上午你们不是打算先看室内台帐吗?得把重点放在他们去年底发生的那件调车脱轨事故上,是否认真按照‘四不放过’原则,进行了彻底分析,最好再抽查几个现场职工,看看吸取教训的情况。”

夹了口菜,他接着说道:“老李,你们工务就是爱玩邪的,张岭工务段有段线路中修,在车站上行方向信号机外,施工现场比较混乱,有违章现象。主要的原因呢,我看是新雇的民工较多,素质差,我已经跟他们段说过了,你明天重点盯一下。”

他抬头扫了一下圆饭桌,目光停在正对面,继续说道:“还有,小张,我看这个段有点应付差事,车站东区好几组道岔转辙机的连接杆,象征性地刷了一层油漆,表面的铁锈都没除干净,跟人没洗澡,只套了件漂亮衣裳,驴粪蛋子外面光,有啥用?这,我给他们段也说过了,必须重来。你明天落实一下,看有没有行动。”

林易卯恍然大悟,敢情他一下车就忙开了,还真有些领导艺术。第二天,大家踏着职工上班的铃声,出发了。一出供电段大门,过往的行人不断地打招呼,都是用他们习惯了的称呼:“刘段长,来检查啦。”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妈,这样问话。“刘科长,秋检来啦。”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这样问话。“刘伯,啥时间来的?这回一定要到我家去。要不,我爸又该骂我了。您可别忘啦!”

说这话的,肯定是他老同事的丫头。“刘处长,昨天来的吧,这次可是有俩月没到我们工区了。”

这样称呼他的,应该是工区的职工。“老牛头,有始有终哈。快到站下车的人了,还舍不得这个‘猪嫌狗不爱’的差事。”

他的老熟人真多。在学校,林易卯学的是机务专业,WY铁路地区,没有机务段,他的具体任务,是每天汇总各口的检查材料。多数时间,自然是跟在刘处长左右,四处看看学学。只见“老牛头”走在3道道心,手提长把检查锤,边走边敲打,动作娴熟地像是表演。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节奏匀称,击打有力,只凭声音,他就能准确判定螺栓的紧固程度,遇到松了的扣件,就在枕木头用粉笔打个×,给工务职工做个标记提示。检查完西区道岔群,“老牛头”来到工务中修工地,老远就听见工务分处的张工,提高嗓门喊道:“你们段上谁在这儿负责?!”

一个年轻小伙子,从不远处疾步走来,回答说:“我是段上技术室的,叫杨小舟。”

他生气地说:“你是咋负责的?自己看看这工地乱的!要清楚,你的任务是负责质量的,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对面的杨小舟先是低着头,后来抬起头,睁圆了双眼,嘴唇抿得紧紧的,心里有点不服气。“我来说!”

“老牛头”上前两步,先问道:“你啥时候从段上来的?”

杨小舟赶紧回答说:“早晨坐306来的,车晚点了,刚到二十分钟。这工地,本来是他们车间主任负责,因为家里有急事,我是来替补的。整个中修地段,我已经查看了一遍,违章现象有三处。另外,还有四名民工嫌热,未按规定带安全帽。这些,都正在纠正。”

他倒回答得不错。“存在的问题,必须立即改正过来。执行规章制度,不能存在些微的侥幸心里,这是一。第二,你刚来,等休息的时候,要结合存在的问题,给他们着重讲一讲。不能在施工中发生任何问题。好啦,快去干活吧。”

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看着杨小舟裤腿上的点点泥巴,张工意识到自己的批评,有点盲目和欠妥。林易卯回味着“老牛头”处理问题的技巧,由衷佩服他的机智,解决问题的能力。姜还是老的辣,老祖宗传下来的这句话真绝。“别愣着,一块过去,咱们帮着再盯盯,刚才那顿训斥,他也许有点懵。真出了事,咱们刚来过,也脱不了干系。”

“老牛头”对着林易卯说。“老牛头,这就拜你为师了,领导确实高,实在地高,高家庄的高。”

林易卯发自肺腑地说,不知怎的,他竟也直呼起他的浑号来。刘处长拍了下林易卯的肩膀,飘了一句玩笑:“我看你也学坏喽。”

3分局安监室工作的第三年,林易卯儿子该上托儿所了。他回老家接上孩子,一大早从县城坐市郊火车到古都,晚上再坐古都开往金州的火车。大半天的等车时间,正是盛夏酷暑,他打算带孩子去老姨家,歇个脚。刚出火车站,跟钱以德碰了个正着,老同学几年没见,少不了一阵亲热,看见身边带着孩子,知道了原委。就说:“是回来接孩子的吧,晚上要回金州。”

“嗯。”

“那先到我那里,中午有个休息的地方。”

“不用麻烦了,我老姨家就在火车站北面,不太远,晚上来车站还方便点。”

“你带着孩子,公交车不顺的话,还是不方便。那这样吧,我早一点过去送你。”

“你从南郊再过来,太远了,不用麻烦的。”

“那必须的,你大老远回来,好不容易碰上面,不送一趟说不过去的。”

钱以德早早吃过晚饭,骑上自行车,寻着地址,来到林易卯老姨家。寒暄过后,喝了杯水,自行车掉过头,帮忙把要带的提兜挂在车头,再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车的后座上。林易卯在后面扶着儿子,俩人一路说着话,朝火车站走去。省城的晚上,跟白天一样闷热,一丝凉风都没有,别说推自行车赶路,就是站在街旁不动,盖子一样的黑夜,也捂的人不停地冒汗。到了火车站广场,钱以德的背心,已经湿了一大片,俩人握手话别,同学深情,无需言谢。经过二十个小时的旅途,林易卯回到了金州。刚进家门,值班室就打来电话,问他回来了没,并传达主任要求,说到家后,尽快回室里有紧急任务。原来是管内XY线,发生了一起罕见的特大事故。九零年七月三日下午,2010次货物列车,从金州东站始发,编组四十六辆汽油槽车加九辆货车,运行到梨子园隧道内,突然发生了火灾爆炸。林易卯坐分局第一趟救援列车,赶到事故现场,面对洞口冲天的火焰,他震惊万分。在工务工区的临时指挥部里,刚接通的三部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狭小的空间里人头攒动。易镇山分局长,一边给铁路局和铁道部的领导,在电话里断续汇报,一边询问有关救援机具的信息情况。连续几个小时轨道车上的颠簸,加上目睹事故现场的严重程度,使他本来就比较消瘦的脸庞,显得有些疲惫。发生事故的隧道,长1776米,洞内无排气孔等安全应急设施。隧道高于公路约25米,公路下30米是一条河。事故发生瞬间,大量汽油迅速喷出,四处溢流,北洞口外百十米范围内的草木被引燃,烈火熊熊。事故发生后,上至铁道部领导,下至分局有关单位干部职工,以及当地政府和驻军等,均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现场。在隧道北口,立即召开了第一次紧急会议,成立了以铁道部部长为指挥长的总指挥部,具体明确了事故调查、紧急灭火、救援起复三个指挥部的人员分工,三路人马同时展开工作。事故调查和救援起复,还不能立即进入隧道,只能分别以现象分析和机具筹备为重点。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扑灭隧道里熊熊燃烧的烈火。首先赶到的当地市县消防人员,利用消防车,暂时熄灭了流向公路和河滩的火龙。第一批赶到现场的职工和民兵,在洞口堆起一米多高的沙袋堤坎,有效地阻止了汽油的外溢流淌。而面对往外冲击的滚滚浓烟和烈火,束手无策。凌晨两点,持续升温的洞内,再次传出来“嘭嘭嘭”的爆炸声,火焰窜出洞外三十多米高,洞口顶部的水泥,被高温熔化后,如雨下滴,拱顶条石不断炸裂,洞口外的沙袋被烤燃,强烈的热辐射,使百米内的人难以忍受。眼前这从未见过的火情,使先期赶到现场的救援人员,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总指挥部的帐篷里,灯火通明,热烈地讨论着灭火方案。参加会议的人,个个短裤背心,仍然汗流浃背。有人分析说:“油可能已经不多了,先由它烧完。”

有人提议说:“工兵把洞口炸塌,促使窒息灭火。”

接着,又被一一否定。确定的灭火方案,必须得有科学依据,有专家说出来一串数据:一公斤汽油,完全燃烧需耗空气十一点一立方米,封住洞口的话,五万四千立方米容积的隧道,只能使四千八百六十五公斤的汽油,完全燃烧。洞内全部的汽油,是一千八百四十吨,一旦洞内空气中的氧含量,低于百分之十四,燃烧就会自行终止,封洞窒息灭火损失最小。方案确定后,灭火指挥部立即组织实施,用机车把装上平板车的泡沫炮车,推送到靠近洞口。同时,安装两台扬程八十米的水泵,供应灭火用水。按计算需求量,备足两千二百余袋泥沙,在消防水炮将火势压进洞内后,堵洞梯队快速轮番运袋堵洞。采用“一攻、二压、三堵”步骤,顺利完成了堵洞任务。沙袋像砌砖一样垒成堤坝状,于五日下午将北洞口封死。南洞口的封堵,当时温度不高无火焰,只有少量烟雾,四日下午已经完成。但因封堵不够严实,北洞口封死后,大量高温油蒸汽迂回过去,从沙袋缝隙冒出,在六日早晨发生燃烧明火,洞顶的条石,在高温下炸的四处横飞,现场人员被迫撤退距洞口两百米外。消防部队接到命令后,火速由北口赶往南口,二次组织进行封堵,直到十四点多,才完全加固封死。陆续赶到事故现场的各路人马,因为洞口两头狭小空间的限制,只能就势在四五十度的山坡上简易驻扎。休班的民工,不管白天夜里,身下铺一张麻袋片,或者油布,直接就地趟在山坡上,当床睡觉。八日上午,小心翼翼地,在两头洞口顶部扒开口子,大功率水泵从河里取水,不断灌进洞内,人为强化降温。同时认真计算洞内冷却水需求量,防止过量进入油罐,导致汽油溢出。十日的检测报告显示,洞内氧气含量己低于百分之十三,油蒸汽浓度小于百分之六十,一氧化碳含量小于百分之一,温度低于二百五十度。火已经完全熄灭,可逐步启开洞口。十一日,按先下风口后上风口的原则,洞两头逐步扒开口子,加强了自然通风。消防官兵坚守在下风口,加强监视,整夜不间断地用水枪驱散洞内排出的气体。十二日早上,洞口全部打开。十三日上午,经过二十小时自然通风后,总指挥部经过慎重考虑,确定第一批进洞勘察小组名单。主要由善于在坑道内抢险作业的矿山救护队人员,与安监部门人员组成,又选一名熟悉隧道线路设备人员带路,共十二人。以防万一,每名勘察小组成员,都按要求写好了遗书,由总指挥长亲自保管留存。他们个个配戴防护装具,经过两小时的艰辛跋涉,由北向南走通隧道,弄清楚了洞内车辆的具体位置。有的还在漏油,有的完全散架,还有几段水泥枕被炸断,钢轨扭成了麻花,隧道内一片狼籍。洞内的汽油,仍在不断蒸发,仍处于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中。在救援指挥部,按照四小时轮班一次的频率,早早地把六个班次的组长与人员选定后,名单贴在帐篷里。分局主管机辆的副局长,机务段段长等分别担当各小组组长。救援起复时,首先对二十五辆未脱轨的车辆,检查确认后,由内燃机车顶推六十辆平板隔离车,从南口缓缓连挂拉出。对颠覆解体的二十九辆车辆,采取先倒完剩油,再搜寻部件、逐个起复拉出的办法。每个救援起复作业组,规定必须携带手提式灭火器,作好扑灭身边火苗的准备。消防官兵跟作业组跟班守护,随时处置可能出现的危情。在洞内,每起复一辆残车,必须先修复好一段线路,中间只要打出一星火花,都有可能导致复燃与爆炸,难度与危险可想而知。为了绝对安全,总指挥部对危险区域内的公路交通,实行了暂时封锁管制,区域内多种忙碌的车辆,一律带上了防火罩。换班间休时,从隧道里出来的救援人员,个个如非洲黑人。虽然都戴着口罩,可鼻孔、嘴角、睫毛上,仍像粘贴了一层煤灰。个个累的筋疲力尽,撂倒就呼呼大睡,顾不了是房间水泥地板,还是树底下的斜坡。整个一面山,到处是横躺竖卧、一身黝黑的人。解决现场救援人员的饮食饮水,靠两端车站后勤人员的日夜奔忙,然后按区域分组,由专人定向供应。时值盛夏,艳阳当头,深山里的气温,白天一样经受暴晒的煎熬。火燎的空气里,兼有洞北口五六辆车卸下来的大蒜,腐烂刺鼻的臭味熏辛。每到傍晚,间休的人,官至铁道部部长,下至一线职工,多会跳进河水里,洗洗身上的油泥与汗水,这算是现场唯一的福利了。事故调查组和分局领导,安排在一个组里吃饭。每天的伙食基本固定,馒头烩菜加大米稀饭,隔几天会有红烧肉。这是铁路局王局长的最爱,每次改善伙食,秘书都会请过来一起吃饭。一天吃午饭的时候,王局长对着一直寡言、忧心未减的易局长说:“我说镇山啊,你这山大王也不好当呢。也别太沉重,这事完了后,跟我上中原吧。”

加这次事故救援,有部队官兵、武警部队、民兵预备役部队,以及大批铁路职工和民工,共计五千多人。经过23个昼夜奋战,连接中原与大西南的铁路交通命脉,终于在26日恢复了通车。这起特别重大事故,中断行车时间之长,造成的影响之大,历史上罕见。发生的原因,是满载汽油的罐车,在隧道内形成的油气团,浓度达到燃点后,刚好遇到电气化铁路接触网,发生瞬间放电现象,就导致了火灾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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