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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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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一年,春寒料峭,岭南岭北四地同学,心却早早地热烈起来。言谈里最多的话题,是毕业三十年聚会的内容。征求大家意见的基础上,最后决定,把地点定在世园会附近,时间安排在金秋九月。选在金秋,气候宜人,瓜果飘香,聚会胜游。还有个用意,适逢金老师八十岁寿辰,大家的愿望,要给金老师过个师生情浓的生日。聚会还是利用周末,整个筹备工作钱以德总牵头,周五晚上,打前站的同学已经到位,入住世园会附近四星级酒店。周六上午陆陆续续都到了,午餐的开始,宣告聚会进入主题。超大的生日蛋糕,就在金老师面前,服务员帮忙点燃插在蛋糕上的红蜡烛。随着音乐响起,大家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跳跃的火苗,如每个人澎湃的心潮。弓彧川即兴写了首诗,几个人正在传看,季云芳抢到手后,就朗诵了起来:《师生情愫》卅载真然挥手短,上苍眷顾结机缘。先生金老好园艺,后辈英才媲俊妍。敢与秀骐争至境,能跟人杰赛荷莲。师生情厚谊长远,携手同迎四十年。还有同学,即兴朗诵了习作《老师,想喊一声妈妈!》:说不清是偶然的机缘,还是上天的安排,我们成了师生关系的典范。尊敬的老师,你宽广的胸怀,温暖我们曾经的年少弱肩;你伟大的母爱,佑护我们曾经的步履蹒跚;你高尚的人格,锻冶我们曾经的稚嫩三观。三尺讲台,你洪亮的声音是那样精彩;自习课上,你经常陪到我们很晚很晚。你是一位辛勤的园丁,把我们浇灌得枝叶茂盛。你是一支燃烧的蜡烛,照亮我们人生的道路。玉壶存冰心,朱笔写师魂。谆谆如父语,殷殷似友亲。正是对老师你教学生涯的写真。在这首小诗的最后,我想喊一声“妈妈!”

来把我们的心情表达!原本安排的集体合唱,只好推迟到现在,八位做过教师的同学,站在前排,其他的同学,男女搭配高低相间,站在后排。大家面对金老师,由沈丽霞起头,全班合唱《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唱完歌,楚大泉等四个同学,抬出来祝福的匾额,“福寿康宁”四个笔格遒劲的大字,个个有六十公分见方。这是省书法家协会会员钟老师,倾情而作,她是楚大泉的爱人,多年来一直被这种师生浓情感动着。眼前的一幕幕,让金老师激动地站起身,用颤动的声音说道:“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实际上,作为班主任,咱们只相处了一年多时间。而你们,却成了我一生的荣耀。我们的师生深情,更注入了兄弟姐妹的真情。”

师生欢聚的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最后一杯酒,在金老师的提议下,大家不约而同,各自倒满,为弓彧川荣升局领导共同干杯。三十年的风风雨雨,磨砺了他们的意志,锻铸了他们的坚韧,成就了他们的事业。钱以德和晟立功几个服务的同学,把下午参观世园会的门票,发到大家手中。下午的游园活动,陪金老师的几个同学明确后,充分尊重各人情趣爱好,采取自由组合方式。有兴趣品尝异国风味的同学,可以在风情街体验做回外国食客,不想多游的同学,晚饭点回酒店吃自助餐。由崔德顺倡导发起的微信群,把全班同学都拽了进去,它就成了大此后交流的平台。第二天早餐,成了同学们游园趣闻的议论场,大家敞快的交流,开心的微笑,个个陶醉在融融的氛围中。饭后的安排,是游览即将开放的湿地公园。钱以德曾参与过它的土方基建,是当然的向导,他像讲解员一样,边走边介绍:湿地公园的方位,就在世园会北面不远地方,建成后是国家级4A湿地公园。再来的话,春季可以踏青赏花,夏季可以观荷采莲,秋季可以品尝百果,冬季依然郁郁葱葱。游玩的步子有快有缓,不一会儿,变成了几堆,再变成了十多堆,同学们三三两两,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幽径上。秋天,是金灿灿硕果丰满的季节,是凉爽爽高瞻远瞩的季节。同学们歙动的双唇,呼吸着清新馥郁的气息。忙碌的双眼,观赏着花的红,叶的绿,竹的肥,桃的瘦。再抬头,远眺头顶,蓝蓝的天,无际无边,纯净得一尘不染。淡淡的云,瓣瓣粼粼,飘逸得出神入化。竟惹得有同学诗兴大发:“天哪,是薄如蝉翼的云彩,被剪贴在蓝天上,还是那蓝格莹莹海水般的天色,镶嵌进白皑皑似雪洁般的薄云里呢?!天高云淡,阳光灿烂;万物丰溢,人醉秋田。”

他的由衷感叹,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面对东升的太阳,敞开全身的毛孔,放松全身的肌肉,停泊全部的思维,尽情享用这爽快淋漓的日光浴。眼尖的楚大泉,看见跟薄云捉着迷藏的下弦月,说道:“难得今天这清新,月亮都这么清晰。”

李新志接过话茬,脱口而出:“‘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诗圣杜甫五言诗《月》的首句,差不多就这意思。”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诗仙李白的诗句‘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正是咱同学们现在的心境。昨天的午餐,基调是隆重又敬意;今天的午餐,基调是热烈而肆意。钱以德给大家准备的烟酒,都是高档次的国酒茅台和软中华。能喝的和爱喝的同学,挨个打着通关,本桌过了一圈,又到别的桌上去碰杯。彦书记和甄班长那桌,还坐着申学锋、楚大泉、张建华、如潮涌、赵利民,他们几个的起点,都是半斤。这种融洽的场合,没有七八两是不会收场的,一斤也不定能打住。论酒力,他俩算是比较的弱者,但大家对他俩的尊重,由来已久,三十多年从没变过。酒精把俩人的皮肤,从头顶染红到了脖根。其他几个还意犹未尽,正高下难分。旁边的几个女同学,看的有点急了,说道:“又烧又辣的酒,就这么好喝,你们这会光喝的酒,每个人就有几百块了,心疼点自己的身体,也心疼点以德的钱。”

和校长顺了顺稀疏的头发,从旁说道:“你们不懂,人身体的好坏,很大程度上是由情绪左右的,最关键的是心态。”

午饭后,大家都没了睡意,因为聚会即将结束,几个爱摄影的同学,自己带着长焦和广角镜头,跟专业摄影家的装备差不多,给大家照合影。喜欢留影的同学,花前、树下、景观旁,随处摆着pose。一阵凉风飘过,送来几粒雨滴,紧接着,周围就落下毛毛细雨。同学们兴致不减反增,经历过大风大浪,这般细雨,正好洗尘。可惜的是,驾鹤西去的余老师,不能跟同学们把酒言欢,信步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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