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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去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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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元年,万物初识天地,十方法界众生参差,由于定天道强行压制,诸多新生神灵良莠蛊虞。于是,由山海经造化出一方灵犀之境,名曰六道轮回。其目的就是为了洗练沉睡中的蓝莲古佛,让他可以从亿万法劫中,淬炼金身,从而带领恒河之砂石,走向光明。在这不断繁衍出新的境界里,渐渐形成了一个被欲望和贪婪充斥,却又圣贤频出的地方,名唤人间。造化门里,一袭布衣说道:“凡尘,这天地间,心窍通达者命有九重,一重为秉,二重为生,三重为碌,四重为尤,五重为和,六重为贵,七重为善,八重为梵,九重为尊。”

白发银髯老者,手持屠戮杖,面色祥和的跟弟子继续说道:“而这九重运势之外,便为大自在。若六道轮回所历练的众生,皆可通达大自在,就能滋养出那蓝莲古佛的根本,须臾金刚柱。只有激活了这金刚柱上的铭文,古佛,就可以灵动一脉,进而法体沉钟,光耀整个大荒。哈哈,那可是凌驾于圣帝境界之上的存在,是十方法界所有众生,无法觊觎的,亦是现世诸多佛菩萨所慧悟的方向。”

被唤作凡尘的小童,专心的听着师傅讲话,时不时抬起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一眼师傅凝重的表情,和那根无处安放的屠戮杖。等师傅说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伸出双手,十指指间光韵如剑,似乎在随着他的情绪,而不安分的颤抖着。“啵......”屠戮杖竟然自行炸空而起,从师傅手中划出一道紫色玄芒,施压于他的头顶。“不可!”

师傅慌忙爆身急弹,一个闪现,便又把屠戮杖强行抓在手里。“你这混杖,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凡尘他不是魔星,而是被魔性滋养了十六世,而这一世遇到我,也算是机缘造就吧。”

老者转头满眼的疼惜,看着徒弟。楚凡尘脸色苍白道:“师傅,我从哪里来?您说当年在无忧山下捡的我,可是那无忧山?千百年来,就没有生灵出没过!”

“是啊,为师当年也是机缘巧合,受屠戮杖引咎,闪现于无忧山下,才发现了襁褓中的你呀。当时,你被包裹在万兽席中,身边留有一物,时下你已年满十八,此物是时候交还于你了,只是......”师傅眼中似乎冒着热气,以至于把眼睛都熏红了。楚凡尘正了正衣襟,投身跪地,目中酸涩道:“师傅,是要弟子离开吗?这些年,师傅一直说我是个天机,容易遭受天谴,故此让我修行霸天决,为的就是镇龙伏魔,不受那天劫所殇。可是师傅,我又真的可以避开这伐天之力吗?”

老者目中已经潮湿:“凡尘,吾即汝,汝即众生,众生成就万物,而万物造化天地。这天地法则因万物而成,自然由万物法定乾坤。你身具修罗法体,却得罗汉金身,又是那个......的传人。”

随即,他把目光从徒弟身上挪开,投向屠戮杖。楚凡尘也随着师傅的目光,把身形转向屠戮杖。屠戮杖独自漂浮于师徒头顶,此时还在不安分抖动着,一圈紫色光晕蔓延于这方天地间。“师傅,您于弟子两岁时收留我。十六年了,弟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您身边。您教会了我诸多神通和法门,却从来不许我问您是谁。您?”

楚凡尘目中含泪继续说道:“弟子,只是想做一个感恩的人,求师傅成全。”

老者突然面色凝重,眼中酸涩已收道:“凡尘啊,道不尽天机,堕魔为神皆枉然,悟不透心门,世间万法皆虚相。为师,是这屠戮杖万年前韵化而成。或许洞天之外,会有人记得我,日后契机到了,你自然知晓。至于你,是时候离开了,你是个秉性醇厚的孩子。这些年来,从未问过为师,这是哪里,你从何而来,我教你的是什么。你把一切都看成是恩泽。这很好。时辰差不多了,凡尘去吧。”

随即老者大喝一声:“屠戮杖,念吾归兮,幢幢魂兮,破天命,定星辰,让它现世吧!”

然后,老者双袖齐卷,一道金光直抵屠戮杖身,而此时悬浮空中的屠戮杖,金光爆闪,耀此方天地间于无物可视“苍茫茫,望荒古,大道初开,烛龙暂避,此行去人间,便为不归路!”

整个寰宇中回荡着这句话,光芒过处,唯独楚凡尘一人跪在原地。师傅不见了,屠戮杖不见了。楚凡尘有些惆怅,举目四方,嶙峋琼山甚为庄严。他低头拾起地上的万兽席,那曾是自己的襁褓,“咦!这是什么?”

从万兽席中掉落一个小本子,和一串念珠。“涅槃经?这是什么书?何为涅槃?取这么有趣的书名,呵呵。”

他黯然的把书揣在怀里,顺手捡起念珠站起身来。天空晴朗到至极,他感觉自己将要离开的这方天地,是整个寰宇无法辉耀之所。故此,他留恋的望了望四周,朗朗振词:“吾,今与乾坤定,他朝复天命,穷极踏荒古,不忘此间情,师傅,徒儿去了。”

言罢,楚凡尘身影于华彩中瞬间消失。茫茫寰宇中,有一双眼睛,在乾坤灵溪台搜索着,好像是在寻找这里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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