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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观黄河贤妹消香魂 堕红院丽娘种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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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和众人全被柔福的叫唤惊醒了,连男主人、女主人,也纷纷围过来小声询问,只有虬髯和那个瘦子还在门口酣睡。贤福被众人唤醒,小声喃喃:“俺要,看一下黄河……姐,把俺,埋在河这边……”说着又昏迷过去。柔福泪流满面,颤声对男主人说:“求大叔带个路行吗?俺要带妹妹去看一下黄河。”

男主人连忙点头说:“中、中。”

柔福跑到门口,摇醒虬髯,诉说了这个请求。虬髯开门看看天色,又到床边看看贤福脸色,嗡声说:“唉,俺倒霉,备上头、铁锹吧,俺看她回不来啦!”

他又踢醒瘦子,叮嘱:“你看着她们,俺报告一下去。”

说罢,不顾瘦子抱怨,大步出门去了。柔福和顺德哭泣着小声商量了几句,就请大叔带一把挖土工具以备万一。男主人答应,找出了一把木锹。一会儿,虬髯在门外大声叫唤:“快走吧!”

柔福背起贤福,只有顺德、男主人跟着一起出门来。帝姬们哭着要送一程,被那瘦子都拦在屋内。虬髯跨着刀跟在她们后面。东方越来越亮。黄土路上不见其他行人。贤福仍在昏迷中。柔福又着急又痛心,背着贤福气喘吁吁地走着,不时叫一声妹妹,不一会就满身汗水,内衣尽湿。顺德要替换柔福,被她拒绝了:“你有孕在身,不能吃力。”

男主人见柔福一双小脚,实在走不快,上前说道:“俺替你背吧!”

说着把木锹插在地上,从柔福背上接过贤福,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柔福非常感激地看着他的背影,见顺德招手,连忙拔起木锹,扛在肩膀上,赶了上去。黄河的吼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撼人心。她们匆匆地迎着吼声走去。黄河岸边扎着一批金兵的营盘,河畔栓着数百条木船、羊皮筏子,准备着让干离不的人马和俘虏过河。柔福她们攀上堤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两个金兵看见,立刻赶过来,喝问:“什么人?”

虬髯上前说了几句,他们便退了回去。柔福从男主人背上接下昏迷不醒的贤福,和顺德一起小声叫唤:“妹妹,到黄河了,你醒醒!”

贤福慢慢睁开眼睛,如饥似渴地四面张望。柔福向前方一指。贤福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这就是早已闻名,却从来没有见过的黄河啊,浑浊的波浪浩浩汤汤,此伏彼起,奔流不息,同时发出惊心动魄的怒吼,仿佛在诉说,在示威,在狂歌,在痛哭!贤福两眼发亮,低声问:“两位姐姐,记得李白《将进酒》开头几句吗?”

柔福、顺德一起激动地回答:“记得!”

她们不约而同地小声朗诵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朗诵到这里,姊妹仨紧紧抱在一起,泣不成声。贤福慢慢止住哭,伸出颤巍巍的手来,替两位姐姐抹去泪水,喘着粗气,缓缓说道:“两位姐姐,别难过!”

她又转过头来,看看大堤下面,指指堤畔,吃力地喘息着说道:“把俺,就埋在那边,俺要,看着你们,过去;等着你们,回来!”

柔福和顺德捂妹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贤福又慢慢转过头去,向黄河的滚滚波涛投去最后一瞥,就大睁着美丽而明亮的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黄河的滚滚波涛,在她的双眸里定格。正是:一缕香魂飘故国,千年遗恨逐流波。青春演罢双八度,永伴长河野鬼歌。当下,柔福、顺德抱住妹妹温热的遗体不肯松手,哭得黄河悲鸣,罡风涕泣。男主人在贤福指过的地方挖坑。幸好沙土松软,挖掘容易,不一会就挖开一个浅浅的长方形土坑。虬髯从柔福、顺德怀里夺过贤福的遗体,放入坑中,又拦住哭成一团的姊妹俩,不让上前。男主人连忙挥锹铲土,很快将贤福掩埋,又圆了一个小小坟堆。柔福、顺德趴在坟包上哭泣,被两个汉子拉起,催着返回。两个帝姬一步三回头,终于越过大堤,消失在南岸。却说在应天的青年赵构,于危难之际登上大位,本想有一些作为,无奈时运不佳,韬略欠缺,用人乏术,加上敌人强大,一时陷于苦斗。这时听说父皇和母亲韦妃、皇兄赵桓等,已经被金邦解去北国,非常慌张,万分纠结。他拿着那个“天成元宝”,默默地回忆着母亲递铜钱给他,叮嘱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情景,心痛难忍。难道就这样让母亲和父皇他们,任由金兵带到遥远的金国去受苦受难?可是,俺又什么办法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呢?凭俺这些兵马去拦截,的确没有把握。可是,一点动静没有,自己心里也过不去,怎么办?他召集众文武会商此事。会上众说纷纭。韩世忠建议,赶紧调集兵马,去拦路抢人;黄潜善说这样太危险,闹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两派的官员争得不可开交。赵构继承了一些家人的通病,耳朵根儿偏软,觉得左右为难。只好暂时搁下了。心情还没有缓和,忽然听见消息说,金邦大将娄室,又帅重兵攻打过来了。赵构大吃一惊,难道他也想学粘没喝、干离不,将朕活捉,押去北国吗?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不能大意,于是,又急召大臣们问计。赵构倚重的大臣黄潜善、汪伯彦,都是怕战求和的高人,背着众大臣悄悄进言道:“目前,陛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去金陵、钱塘一带视察!”

这两人被众人背后叫着”慌潜山”、”枉白咽”,赵构却觉得二人计策高妙,于是立刻下诏,要带领文武百官,去东南方”视察”。汴京留守宗泽听了,接连写来7封急信,力请赵构还都抗敌。信中说,臣来汴京以后,维修城池,召集流亡军民,整顿兵马器械,设立24个外围据点,又招安了一个造·反·派许多人马,完全能够御敌。原来,一个叫王善的人,在河南趁乱而起,聚集义兵,攻城略地,声势浩大,号称有众70万,而且即将夺取汴京。宗泽得知,单枪匹马,直入王善大营,流着泪慷慨激昂地劝说他:“国家正在危急之中,如果多有几个像您这样的英雄,一呼百应,国家何至于弄到这地步?金邦又怎么能这样猖狂?如今,咱们大宋新皇帝继任不久,正在拼命争取复兴国家,大丈夫应该趁这机会为国建功,光宗耀祖,英雄为什么不走这一条路呢?”

王善听了,深受感动,当场流泪、下拜,率众归顺。赵构接到宗泽的进表,回复说:“将军劳苦功高,意见很好很好,待朕思考思考。”

此后却再无下文。老宗泽气得一病不起,大呼三声”过河”而亡。那时,金邦还不知道张邦昌已经一命呜呼,赵构已经当皇帝,还派使者到汴京,跟张邦昌的“楚国”交好。宗泽捉起这使者,向赵构请示斩首。赵构慌忙批示说,千万不可,先安排到政府招待所款待再说。隔了几天,又下令放他回国。他的意思是,不可得罪金邦,须为和谈留下余地。此后不久,太学生陈东等人建议,重新起用老主战派李纲,罢免主张退却的“慌潜山”、“枉白咽”二人。赵构把陈东的揭发信交给黄潜善本人,让他查办。结果,竟然以陈东等人人头落地了事。李纲虽然被任命为宰相,不久就被气得要辞职,终于只干了77天,就被赵构降为宗教局局长。收拾了会说闲话,会唱反调的人之后,赵构终于决定去名城扬州“巡视”了。于是,领着文武百官和自己的爱妃、孟太后等宫中男女,摆起仪仗,浩浩荡荡,匆匆忙忙,一溜烟跑到了扬州。既然无遮无挡,如入无人之境,本来还十分戒备宋人拦路抢夺的金兵就放宽了心,顺顺利利地按计划行军。柔福众姊妹和父亲赵佶、哥哥赵桓两大批人,被金兵押着分道而行,在九哥南下扬州的同时,都痛心疾首悲悲戚戚地过了黄河,继续北上了。静善被穿山甲折腾了三天三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仅仅因为怀着重获自由的希望,才拼命咬牙坚持,挺了下来。第三天晚上,穿山甲最后一次在她身上发狂一般肆虐了一场,直到筋疲力尽,似乎心满意足地感叹一声:“俺终于做了几天神仙啦!”

接着呼呼大睡。觉得从心里往外全身都痛的静善,如释重负地轻轻叹息一声,眼泪却不断线地流着。然而,瞌睡潮水般涌来,一波高过一波。她渐渐在希望的憧憬里坠入梦河,下意识里随着波浪漂流、翻滚、沉浮。一阵敲门声忽然将她惊醒,接着门外有人叫唤:“二爷,该出发了。”

穿山甲立刻停止了鼾声,睁开眼睛回一声:“俺就来。”

又碰碰静善:“快起来。”

静善觉得自由正向自己招手,心如被提着的小兔子似的乱跳了几下,连忙坐了起来。穿山甲点燃一根松明,静善的心境跟着明亮起来,她连忙挣扎下地,穿鞋子,理衣服。穿山甲打扮停当,拿来一根绳索,抓住静善的手说:“还要委屈你一下,得绑上手,蒙上头脸。”

静善吃惊地问:“俺不会跑,怎么还要绑?”

穿山甲:“出山不能给你看路径,这是俺们的规矩。”

马上就自由了,何必计较眼前小苦?静善顺从地让他缚起双手。穿山甲又拿来一个布团要塞她的嘴。静善慌忙道:“俺又不会叫唤。”

穿山甲:“万一路上遇见捕快、官兵,你一叫唤,俺不是完了!”

不由分说,就将布团塞入静善嘴里,然后戴上布套,将她的头脸蒙得严严实实,接着”噗”地一口吹熄了松明。静善眼前黑乎乎一片,感觉喘息有些困难,恐惧便又弥漫了全身。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听凭摆布,被穿山甲拉着胳膊,走到门外,依稀见到朦胧的星光,又被抱起来,上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地方,落在硬硬的座位上,穿山甲挨着她坐下,叫一声:“夜猫,走!”

一个沙哑的声音应诺,接着听见一声“驾!”

随着身下颤动,就传来马蹄和车轮与沙石路接触的清脆声音。穿山甲身上呛死人的酸臭气,被微微吹进来的山风驱散,静善觉得好受一些;只是他那毒蛇一样缠绕着她腰部的胳膊,讨厌之至,但是无可躲避,只好随他了。不一会,穿山甲就鼾声如雷。她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去哪里,不知道,只好听天由命,于是渐渐坦然,又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过了一会,她隐隐感觉胸脯受到压迫,一下子惊醒了。原来,是穿山甲的一只手在她胸脯上乱按胡摸。她非常气愤,在心里骂着畜生。穿山甲累了,手停住动作,慢慢滑落在她的大腿上,不一会又打起鼾声。她也渐渐合起眼睛,沉沉睡去。在第三次被那只手骚扰醒来的时候,透过面罩,她看见面前有一道白缝,一闪一闪地亮着。她知道,天色放明了。随着一声“吁——”“嘎吱”, 马车停止颤动。穿山甲抽去胳膊,打开了前面的一个小门,跳了下去,随手又将小门关严。接着,听见他和夜猫在嘀嘀咕咕。她想站起来,靠近小门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一动身子,才发觉小腹下面还勒着一道绳子,系在后面。她气的要发疯,这畜生简直把俺当牲口呢!一阵脚步声渐渐去远,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来到跟前。小门被拉开了,穿山甲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他伸来一只手,摘下静善的头套,扔在她旁边的座上,就让到一边。静善眨了几下眼睛,刚刚适应了一下光线,就见一个微胖的女人,穿着花哨的衣服,脸上夸张地涂了似乎有一个铜钱厚的脂粉,染的两片寸许厚红唇,两只大眼里隐约含着超级邪戾之气,长颈鹿一般伸长脖子,探头朝静善凝视。然后,好像贪财人看见一堆元宝,两眼就慢慢地笑成一条线。静善吃了一惊,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但是迅速被一种不祥预感钳住。女人转身走开,在不远处和穿山甲叽叽咕咕地说话。穿山甲声音:“怎么样,俺没有骗你吧?”

女人声音:“马马虎虎。”

“想杀价,不能贬低俺的货——这是难得的活宝。”

“要多少?”

“一百!”

“嘻,搁五年前头,还行;这年头,不可能。”

“八十!”

“不靠谱。”

“你出多少?”

“顶多这个数。”

她举起一只手。“不行不行,七十吧,俺认吃亏。”

“加你十两,要不只好请便。朱仙镇三家院子,除了俺红芳院,恐怕没人肯出这个高价。”

“好好好,算俺倒霉,就这样吧。”

静善意识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遭遇,顿时惊恐万状,两只脚拼命踢打,胡乱扭动着身子,喉咙发出“呕、呕”的声音,一面在心里痛骂穿山甲,你这个恶魔、畜生、骗子!十八层地狱会等着你!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徒劳地挣扎着。穿山甲来了,笑眯眯地看看她,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怒目圆睁,解开她腰部的绳索,一面小声说:“活宝,俺舍不得你呀!可是俺没办法,这是个好地方,去吧。”

将她拉到小门口。两个彪形大汉等在车旁,老鹰捉小鸡一般,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连推带拉地拖着她,向一座楼房的后门走去。她最后瞟了一眼永远不会忘记的仇人,见他正从女人手上一张一张地数银票,她两只发红的眼睛顿时喷火一样,射去能穿透钢板一般仇恨的目光。一个本来不知道人间险恶、天真、善良、纯朴的少女,就这样变成了心里充满仇恨的人。这时刻,她17岁。她一路挣扎着,被两个大汉拖到楼上一个房间里。他们拿去她嘴里的布团,将她扔在地板上。鸨母跟着进来,看看静善,厉声道:“一点规矩不懂,教教她!”

两个大汉提起她的胳膊,喝令:“跪好,叫娘,磕三个头。”

静善瞪着他们不动。两个大汉对她拳打脚踢。静善痛得满地打滚、哭叫。鸨母冷笑:“不服,一天打你18遍,再让他们两个侍候你玩玩。到了这里,没有一个不服服帖帖的,你还想咋的?”

静善毛骨悚然,脑海里飞旋着一个念头:不如一死了之;可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了穿山甲那个畜生,大仇不报,死不瞑目。要报仇,眼下只好忍辱偷生。于是,她万般无奈地哭泣着说道:“俺服了!”

一个大汉拉她跪起来:“叫娘,磕头。”

静善叫了一声“娘”,对鸨母连磕了三个头。鸨母:“好,乖闺女,马上收拾收拾,下午就给俺接客。听见没?”

静善低声回答:“听见了!”

鸨母:“别蚊子哼似的,大声。”

静善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鸨母笑吟吟地说道:“唵,这就对咧。”

示意大汉给她松绑,接着挥手让他们出去,又小声说道:“只要听话,俺给你好吃好喝,安排有钱的、当官的客人给你接待,你马上就能出名,挣大钱。”

静善红着脸低眉顺眼:“谢谢娘。”

鸨母高兴起来,亲昵地搂住她,夸赞道:“是个聪明闺女。”

又转脸向门外叫了一声:“小惠,打水来。”

她开了柜子,取出几套内外衣裳,叫她洗浴过了就换上。又拿出几样化妆品,放在靠墙的一个梳妆台上,说:“好好打扮打扮,学会讨客人欢喜。”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吃力地提着一桶水,一只手拿着毛巾、皂角进来。鸨母指着介绍:“她叫小惠,有事就叫她。”

小惠喘息着对着静善叫“姐姐”。鸨母想了一下,说:“你就叫红玉吧,俺不管你以前叫什么,现在你就是红玉,把念经、修行那一套统统收起来,单想着怎么讨客人欢喜。”

静善忍住一阵恶心,勉强道谢。送鸨母出门,回头就和小惠拉话:“小惠,她为什么叫俺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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