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笑道：“殿下可千万别说去，让家父知道我给殿下出主意，我可逃不了一顿打。”

太子怎么不知道，忍不住说：“林叔父总是管你太严苛，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不通这些，慢慢学就是，却认定你在为官处事上平平，觉得你此生精于这些个小道就足够。”

太子一阵摇头，道：“子松能精于小道，如此年纪便能想出他人一辈子都未必想出都好东西。若是林叔父肯教你……”太子话一停，又道：　　“也罢，我们也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事。以你的功劳，好好守着禁苑也足够一世荣华。”

林松愣了半晌，摊手道：“怎么殿下你也说起这话来。”

太子笑道：“林叔父忙的什么似的，你也清楚。你忙成什么似的，你更清楚。你若有心做林叔父那样……”　　“没心。”

林松秒拒，后退几步连连摆手：　　“我可没那心。”

天不亮离家，天黑透未必回。　　顶头上司让加班就得加班，上司一生气还有掉脑袋的风险。　　林松否认的极其干脆。　　干脆到太子哑然失笑，道：“知子莫若父，林叔父到底是林叔父。原来是早看出你绝无此心。”

林松道：“我情愿偷着绑些斯兰人拷问，看他们斯兰国近来有什么进步，也不想忙着做那些让人头昏脑涨的事。”

林松忍不住又问：　　“前些天城门冲撞我的使臣，听说现在还扣着。不如挑两个给我……”　　太子笑容一敛，正色道：“又胡说，这岂是能挑的。虽说斯兰国使臣狂悖无礼，却也是使臣。依礼而论，刑同样不上使臣，入牢房已是额外，再给你两个你我都逃不了一顿训斥。”

林松叹道：“倒不是和他们过不去，只是斯兰国在某些方面，的确有可探究的地方。比如他们的船木来源，钢铁来源，航线。”

林松越说眼睛越亮，颇有些摩拳擦掌的味道在其中。　　“火器之上。斯兰国早于大宥。虽然如今未必比得上我们，但远隔重洋，想探出他们的虚实不容易。虽然我自信他们不可能越得过我，但谁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我这样的人。”

太子默了半晌，又道：“使臣不行。”

林松明白，便又道：“我听杜魏年说木料等又积攒了不少，若是开工，再往南行路艰难，倒能多撑几个月。如今铁路的事也闹得很，不如……”　　太子听见铁路和南郡就又些恼：“那些刁…”他生生止住话，转而说：　　“铁路所需原料，亦联系过各国使臣。圣上之意是在等些时日。朝中的事你不必多心，若是他们的人犯到你跟前，你只管拿鞭子抽去，你亦是孤的义弟，他们还敢反了天不成？”

林松道：“臣明白。”

太子默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斯兰国的使臣不能动。这阵子福寿膏也捉了数个斯兰国的人，我让人好好收拾，过阵子送人给你。”

林松拱手应下，嘟囔道：“这斯兰国，偏生离得远，想探探虚实都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