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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神器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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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鹏飞用手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伤心,好像是在挥别那些逝去的灵魂,不管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恐惧和不幸,终有一天,会得到安宁。  老人抬起了一只手,向着下面的众人挥了挥。跪着的八十一个人中,有一个人突然站立起来,冉鹏飞认得出来,那正是白川。只见白川向着老人招手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巨石的时候,他绕着走了一圈,巨石上的花纹跟随着他的步伐闪闪发光,那些光辉留在他的身上。白川的身影短暂的消失,接着又出现在了巨石之上,站在了老人的身旁。  冉鹏飞呆呆的看着,他不能确认这是不是幻觉。巨石之上,白川对着老人迎面跪倒,老人用一只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额头,每点一下,就有一些星辉在闪耀,点了八十一下之后,老人停止了动作,白川的神志也似乎恢复了正常,他起身向着老人行了一个礼,慢慢的向后退去。  在此之后,冉鹏飞没有再看到白川的身影,或许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和这个世界,哪怕冉鹏飞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可还是忍不住心酸。紧接着便是第二个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是齐效云。与刚才的流程一样,他也接受了老人的点化。  时间过去了许久,冉鹏飞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八十一个人,八十一次洗礼,他就这样眼睁睁的全程经历,最后一个人是薛莉,当她恢复了神志之后,伏在地上痛哭了一番,老人对着她说了几句话,薛莉抽泣着点了点头,然后也消失在了巨石的后面。  此时的房间内,只剩下老人和冉鹏飞,巨石上花纹的光亮在渐渐衰弱。冉鹏飞虽然一直是个旁观者,但好像觉得这场仪式并没有结束,因为那个老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像一尊雕塑,静静的呆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冉鹏飞。犹豫了一会儿,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冉鹏飞试着靠近,那老人依然盘坐在巨石之上,直到可以完全看清老人的相貌之时,冉鹏飞才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回到了半年多前,在渠南公墓的深处,那个诡异无常的市场,老人铺满杂物的地摊上,那只古老的麦克风在闪闪发光,还有墓碑上那张面带微笑的诡异照片……  “老爷子……是你……”  老人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从巨石上站了起来,包裹在身上的那团雾气早已消散。正是那位老人,冉鹏飞确认无疑。  “老……老爷子,啊不……老前……辈……”  冉鹏飞向上面喊了一声,紧接着便绕着巨石寻找上去的道路,或许这条路将通向答案,那个长久以来困扰他的答案,又或许这是终点,但不论如何,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一切未来本就是未知的,他不再纠结于此,他此时只想追寻已经发生过的一切,尤其是这一切的缘由和起点……  巨石上闪烁的花纹完全消失了,看着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刚才那种金属的感觉已荡然无存。巨石的背面有一小段凿刻上去的痕迹,像是一节梯子,白川他们也应该就是从这里上去的吧。冉鹏飞摸了摸巨石,没有冰冷的手感,他沿着石梯攀爬到顶端。  “老……”  刚一出口,上面却空无一人。冉鹏飞站立在巨石之上,黑暗突然降临在这个岩洞似的大房间中,刚才燃烧的油灯和蜡烛瞬间熄灭。在远方,有一个亮光,像是一个出口,那里有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瘦瘦的,冉鹏飞觉得眼熟。那身影转过身来,冉鹏飞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的手在一直重复做着一个动作,食指向下,不停的指指点点。没过多久,这个身影也便消失在那个出口,随着最后一缕亮光被黑暗所吞噬,冉鹏飞的心又一次陷入了不安与惶恐之中。  脚下的巨石突然被点亮,像是在巨石的内部燃起了火焰,冉鹏飞终于明白了刚才那个身影的动作,因为在他的脚下,踩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十个字熟悉而神秘。  “有进则有出,有损则有补。”

冉鹏飞默念了一遍,字条随即化为灰烬,散落在黑暗之中。  顾不得沉思,冉鹏飞脚下的巨石在颤抖,他慌不择路,因为除了脚下的三寸之地,黑暗像是被浓墨染过一般,冉鹏飞有种感觉,在那样的黑暗里,如果陷进去就再也无法出来。  突然,脚下的巨石碎裂了。冉鹏飞惊呼了一声,但却奇怪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动,他脚踏虚空,稳稳的站立着,碎石一块块的从脚下剥落,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急速下坠,唯独他岿然不动。  冉鹏飞的脚不敢移动半步,他微微颤抖,当浓墨般的黑暗也都被吸入下方的深渊时,眼前的一切也发生着变化。下坠的不止是这些,那座山峰,那座古刹,那座雕像都从他的身前经过,然后坠落,急速的坠落给了冉鹏飞一种相对的错觉,好像自己在攀升,飞速的攀升,从一个地方飞升到另一个地方,然后继续着、重复着……  先是巨石的坍塌,接着便是山中的古刹,然后是雕像……再之后又是黑暗,黑暗中,冉鹏飞隐隐觉得自己被罩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物体之中,坠落与飞升的感觉没有停止,他好像从这个物体的一个缝隙中脱身而出,再看脚下,一座硕大的洪钟坠落下去,钟身上的花纹正是他熟悉的花纹。紧接着,又是那种同样的感觉,黑暗、笼罩,身旁似乎有一根参天大柱在不断的下坠,却又久久望不到尽头,柱子上的花纹,依然是他所熟悉的。等到坠落的视野全部展开,他终于认出了那支二胡,跟随着洪钟的轨迹,进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一切还未停止,冉鹏飞的身边飞速划过许多扭曲的线条,那些线条粗壮如树,互相缠绕着,紧接着便是金属、橡胶各类材质所组成的巨大图案。冉鹏飞似乎已经猜到了,当他从一个缝隙之中钻出的时候,坠入深渊的正是那只古老的麦克风。他刚才就是在这只麦克风之中,他感到那座山、那座庙也都是在这只麦克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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