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香皂。叶荞有些迟疑。考虑到书院那边，自己再不给点出来，只怕那些学子会有意见，跑去找贺远麻烦就不好了。所以叶荞拿出来了十个香皂，递给贺远。“阿远，你留着，要是学堂里有谁没耐心等急了想找你麻烦，你就送出去，至于那些有耐心的，就不着急，当然，怎么送看你。”

叶荞也不懂贺远在学堂里跟谁交好，这些人情世故上，她也不好随意插手，还是交给贺远自己去处理。贺远接过去，点了点头。旁边王小川看到一箱子的好东西，早就羡慕得不行，听到这话憨笑道：“小荞，你倒是给我也匀点啊，我都快被我娘给催得都不敢回家了，早知道你有这么多，咋不卖给我。”

“你有这么多银子么？”

叶荞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王小川哀嚎一声：“我没有银子，但我娘有啊，你是不知道，我娘用了你这些东西，天天追问我她皮肤是不是变好了，还有我爹，最近都说我娘摸起来舒服……”眼见他越说越虎狼之词，叶老爹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贺远也踩了他一脚。叶荞直接翻白眼，果然王小川久不靠谱，“你不怕被你爹揍？”

王小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我这不是……说激动一溜嘴就说漏了么，嘿嘿。”

“啰，一瓶亮肤乳，一块香皂，没有更多了。”

“嘿嘿嘿，好啊，我就知道小荞你最好了，等我明日过来给你送银子啊，我身上没有这么多。”

王小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叶荞解释。两份一共少说都要四两银子。王小川身上要是有才奇怪了。“知道了。”

叶荞早就预料到这情况了，也不跟他计较，而是看向叶老爹：“爹，你把这些都卖出去，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来谈。”

“好。”

叶老爹其实不太懂怎么谈生意。但闺女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只能抗上去了。眼见叶老爹端着一箱子好东西出去了，王小川眼巴巴地看着，眼睛都收不回来：“可真是好东西呢，我都偷偷用了我娘的亮肤乳，别说，以往洗完澡我都觉得身上起皮有些痒，这个用了，身上很舒服，再也不痒了。”

贺远有些无语：“你娘没打你都算好的。”

王小川皮实地很，不仅不害怕，还得意地说：“这次我也要多留点，免得用几次就用光了。”

“唉，也不知道下次小荞什么时候才有货，这商船至少开春前不会再来了。”

听到王小川的叹息声，贺远这才意识到之前小荞拿出来的理由，不由看向她，想提醒。叶荞早有准备，朝他颔首表示心里有数，就快步去了堂屋里。齐临一看见叶老爹抱出来的木箱子，眼睛就是一亮，忍不住主动迎上去，等木箱一放下来，就去看里面放着的陶瓷罐子。叶老爹说：“一共有一百八十九块香皂，三十份亮肤乳，不过这次新增梅花味的，齐少爷可以先闻看看。”

叶老爹把一盒备用装拿出来，让齐临试用一下，并检查质量。齐临毫不客气，虽然心里也相信是好东西，不过还是要用过才知道合不合适。梅花香味的亮肤乳还是白色，因为叶荞摸不准这些的喜好，所以干脆选了梅花中的白色梅花绿萼。“真有股梅花的幽香。”

齐临忍不住闻了闻擦拭过的手背，眼里闪过惊喜。再对比没有擦亮肤乳的另一只手，效果很明显，虽然他身上衣服有熏香的味道，但皮肤上却是没有的。“好，不错。”

“这种梅花味的，要比原味的贵半钱银子。”

叶老爹直接说，心想，要是齐临觉得贵，他再考虑要不要降低点价钱，毕竟闺女给了他讲价的空间。没想到齐临一听这个价格，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好，可以，我全要了。”

叶老爹：“……”看着齐临就跟看着暴发户一样，这人咋不知道节约银钱呢！殊不知，齐临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要知道，因为供不应求的缘故，在县城，亮肤乳私下的价格都被炒到十两银子一罐了，更别说这次他准备送去府城。就是数量太少了，他得纠结到底卖给谁。好在香皂数量不少，可以让其他没买到的客人，退而求其次，有个可以安慰的替代品，他也不会一次性得罪太多人。“这是……？”

齐临目光无意间落在剩下的另外六十个罐子上，有些惊诧，心跳有些加速，忙伸手去打开了一罐，果然，当看见里面乳白色的乳质的乳液，就知道是面霜，擦在脸上用的了。“叶兄，这可是之前用来试用的面霜？”

齐临忙问。“没错，就是这个。”

其实叶老爹真不能分辨出面霜跟亮肤乳有什么区别，而且闺女还说，用面霜之前，最好还要用什么水什么乳……不都差不多吗？但见齐临一副惊喜的样子，就知道东西好卖，他粗糙的脸上都浮现出大大的问号。不过，他不懂，越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就越在意容貌跟保养。“那另外这个红色的陶罐里面装的就是唇膏了？”

“没错。”

叶老爹点头，添补了一句：“涂嘴上的，这个还是挺实用的，用了冬天嘴巴就不会干裂，被风吹得起皮痛了。”

“叶兄也用了？”

齐临不愧是生意人，猛地注意到重点，朝叶老爹的嘴上看去，果然，就看见叶老爹的嘴巴一点都不干，还有些水润。叶老爹老脸一红，被人这么盯着嘴巴看还真是令人尴尬的体验：“咳咳……是啊，用了的，这不是冬日赶车寒风吹得难受么，不仅嘴巴上用了的，脸上也用了的，还挺好用的。”

连叶老爹这种糙汉子都觉得好用，那就是真的好用。齐临眼睛有些发亮，猛地抓住叶老爹的胳膊，语气羡慕：“也就是说，叶兄你手上有没有颜色的润唇膏？”

没错，齐临也用了面霜擦脸的，确实不皴了，但嘴巴干裂，是很多人冬日里苦恼的事，齐临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