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翻开调查资料里面的信息，看着王浩东的笔录，声音变得深沉。“老熟人。”

林局下唇咬了咬上唇，接着说道：“那浩东……这个王浩东怎么说？”

“他承认了昨晚在死者家里喝酒，喝酒的时候聊些无聊的话题。还有……”林局见小胡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她，“还有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感觉王浩东有事情瞒着我们，谈话的时候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奇怪。”

小胡当时看王浩东有些紧张的样子，临走前还故意提了句画壁，王浩东却连句道谢话也没说。林局若有所思，“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暂时没有了。”

小胡说道：“下午我去找一趟方季长。”

“方季长那边让小宋去跟，你查一下商店老板的情况。”

“好哒。”

“辛苦了。”

林局微笑着说：“小宋要有你一半细心我就好了。”

“局长，言重了。是你对宋哥太严厉了。”

小胡这话原本不错，小宋平日里做事非常积极，虽然性子有些急躁但富有正义感。这不刚知道方季长回来了，小宋连忙收拾行装，叫上警员一同前往方季长家。方季长住得离罗海勇家倒不是很远，环境却天差地别。还没进入小区，小宋便闻到一股酸臭味，看了两眼原来是旁边垃圾站没人处理。再看小区门外的杂草也是没人修理，都长得比小女孩高了。“这也太脏了吧！”

警员忍不住说了出来。小宋并没有嫌弃，只见保安亭里坐了个古稀之年的老爷爷，便走向前。“大叔，我们是警察，请问方季长住在哪一栋？”

老爷爷有些耳背，“你说啥？”

“方季长，住哪一栋？”

小宋边说边指向里面的住宅。“养鸡场···这里没有养鸡场。”

小宋脸上露出难色，还好这时路过一个妇女正好和方季长住在同一栋，就带着他们进去了。方季长这人从小就比较勤奋，每天干活都起早贪黑的。今天早上正好去拉货，刚回来就听说了罗海勇的事。他自己胆子小，又不想惹上麻烦，听说这事后心神不定，一直坐不住。“这事又和你没关系，你紧张什么？”

妻子说道：“警察来了你照实说就好了。”

话虽如此，像方季长这样胆小如鼠的人，心里还藏着秘密，万一警察来了露馅可就麻烦了。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没有多久小宋就敲响了方季长家的门。小宋进了屋一眼望去，也挺简陋的，就电视还是十几年前的长虹。“宋警官，坐。”

妻子倒了杯水给警察。“谢谢。”

小宋看方季长双脚有些发抖，眼神也不敢看着警察，“方季长，别紧张。我们只是常规问话。”

方季长强压住自己的恐惧，抬起了头，看了看警察，“好，你们问吧！”

“说说你和罗海勇是怎么认识的？”

方季长说话还是有点哆嗦，“我俩……以前是同事，都是大燕集团货运部……的员工。”

“你觉得罗海勇这个人怎么样？”

“他人没什么，就是喜欢喝酒……”方季长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接着说道：“偶尔喝多了就会说些怪话。”

“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方季长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拉货。其实我也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上次在他家喝酒唱歌，还被人投诉了。”

“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人结怨？”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人虽然比较懒散嘴臭，但不怎么得罪人，就算喝多了得罪人事后也会跑去跟人道歉，还算比较好相处。”

“那你认识杨天吗？”

方季长听到杨天这个名字，身体哆嗦了一下，脚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声音有点抖，“哎，不好意思。”

说完站起来捡起椅子。小宋发现了方季长有些异常，“不认识吗？”

“不……认识。”

方季长双方在膝盖上，握紧拳头，“你们去问过王浩东吗？他最近和罗海勇走得特别近。”

小宋看了看方季长的眼神在到处飞，“他我们有其他同事跟进，我们还是说回杨天。”

这时，方季长瞄了瞄房间，捂着肚子，“哎哟，宋警官，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们能改天再聊吗？”

方季长妻子这时也听到了异常，“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不知道，可能拉肚子了。”

方季长面露难色，不敢望着人。小宋抬头看了看方季长妻子，再转头看了一眼方季长，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那好吧，我们先不打扰了。”

说完便收起笔录，站了起来。“老婆，帮我送送警官。”

小宋招了招手，“不用了。”

走到小区门口，警员便打算回去，小宋却停住了脚步，“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另一边手机响起了铃声，显示陌生的号码，“喂，你好，哪位？”

“我是小宋，刚才在你家调查的那位警察。”

接着也不知道小宋说了什么，方季长这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从厕所出来，在桌子上拿走一支笔，便匆忙下楼去。妻子问道：“去哪？”

方季长摇了摇手中钢笔，“刚才那位警官漏了支笔，我下楼送给他。”

下楼后便和小宋一同走进了奶茶店，“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你桌上不是放着名片吗？”

小宋微笑着说道：“我想你有些事不愿意你老婆知道，那我们就单独聊聊。”

“谢谢宋警官理解。”

方季长先把钢笔还给小宋，看了看周围，想确认没有人听到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