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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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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祉博是被冻醒的,之前导致他失去意识的晕眩感还未完全从脑中退去,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办公室,只是之前在办公室里正八卦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女同事已不见了踪影。王祉博心中腹诽“这两个人看自己晕过去了也不说搭把手抢救一下,至不济打个120也算尽了一份心!怎么还把自己扔这不管了那!自己人缘这么差的吗?”

因为之前晕的厉害,他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四肢没出现活动受限的情况,看来不是脑梗了,想想也对自己才二十出头哪能就脑梗了?强忍着头晕从葛优瘫的姿势坐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低头去看,发现那是一件自己午休时在单位打球穿的运动短裤,而除了这件之前遮住自己关键部位,现如今已经掉在地上的短裤外,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有变态?自己这是被下药了吗?果然男孩子也不安全了吗?总不会是穿越了吧!同一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个女生哪去了?一堆疑问涌上来,却没有任何头绪。一些零星的记忆在脑中闪过,王祉博恍惚记得在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将要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见之前在办公室里正聊得热闹的两个女同事也都眉头紧皱,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似乎正在和自己经历同样的痛苦,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两个女人身上的yi、fu都在这短短的一瞬不见了踪影,两具bai、hua、hua的身体毫无zhe、dang的暴露于王祉博眼前,瓶瓶姐一如她平时在健身房晒出的照片一样,一米七五的身高一半是腿,刀刻斧琢般的腹肌,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不过却也因此瘦成了飞机场,阿蕾却是另一个极端,这个妹子平时大框眼镜,齐留海,看着软萌软萌的,没想到相当有货,前峰后翘的,想来是因为单位这幢老楼供暖奇差,单位里的人冬天都得大棉袄二棉裤的捂起来,而阿蕾是入冬之后才入的职,好身材都被臃肿的棉衣藏住了。王祉博还想再看两眼来着,可脑仁像洗衣机里的衣服一样旋转不休,要是柳下惠有自己现在这么难受,坐怀不乱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值得夸耀的品行了,这是王祉博失去意识之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如果不是自己的衣服全都不见了王祉博多半会把那惊鸿一瞥当作昏迷之前的幻觉,可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自己说不定真的见到了女神的“真面目”。不过眼前这些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点衣服穿上,不然人来人往的办公室正好赶巧这时候进来个人,自己非被当成变态打死不可,可平时扔在衣柜里万年不穿的工作服却不翼而飞,除了平时扔在衣柜里刚刚盖在关键部位的运动短裤之外衣柜里只给自己剩了一双人字拖,这特么也太变态了吧?年青男人的衣服也有人偷!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放过!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王祉博正打电话想找同事送两件衣服过来应急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女人尖利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女生推门闯进了王祉博的办公室,进来的正是之前在办公室里八卦的瓶瓶姐和阿蕾,两个女人身上臃肿的棉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单薄的工作服,而瓶瓶姐身上那身松垮垮、脏兮兮的工作服和球鞋明显是王祉博衣柜里消失的那套,真空套着工作服遮不住两个女人若隐若现的身形,看得王祉博心里一动,两个女人这分明是急切间临时找了仅能遮羞的衣服,这一下王祉博对自己失去意识前是真的见到了两具身体更多了一份笃定。相对于两眼发直的王祉博,两个女人并未在意王祉博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的短裤的打扮,嘴里喊着:“快跑!单位里的人都消失了!”

不由分说拉起王祉博就往外跑。还未完全清醒的王祉博被两个女生拽着一路跑过走廊,看见走廊两侧一个个开着门的办公室里果然全都空无一人,人虽消失了衣服却留在原来的位置,那些没了原来主人支撑的干瘪衣服呈现出各种怪异的形态,有些上衣摊在椅背上,裤腿从坐位里垂下,还保持着之前衣服主人坐在椅子里的姿势,有些衣服摊在桌子上,袖口搭在键盘、鼠标上保持着之前衣服主人工作的姿势,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把办公楼里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在瞬间抽走了,只留下还保持着其主人消失前一刻动作、姿态的衣服,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形怪物,看得人发毛。逃出了形如鬼域的办公楼,门前所见则更加让人崩溃,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也如办公楼里一样空无一人,一摊摊衣服堆在人行道和斑马线上,都是走路时人突然消失,衣服失去支撑瘫软于地的形态,而路上所有的车都撞在了一起,挤成了一团,车里全都不见人踪,只剩被安全带捆在坐位上的衣服,有些衣服袖子还挂在方向盘上,好像那空荡荡的衣服还想继续操控汽车,有些车也许因为是自动挡的原故,还未熄火,挤得其附近的车偶尔动一下,吓人一跳。。好在这个最北方的省会城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堵城,加上现在是冬天,路面被汽车尾气凝出的水浇成了冰场,路上的车都开不快,才没发生特别严重的交通事故。原来不只办公楼,外边也被这诡异的现象笼罩,这倒底是什么情况?是漂亮国终于对我国出手了吗?毕竟对于二战时期的人来说核武器就相当科幻,漂亮国的武器好像就是这种超脱现实的风格。三个人又是如何得以幸免的?刚刚那致命的眩晕是中招了吗?会不会有二次打击?这诡异的现象倒底涉及了多大范围?往哪个方向跑才安全?”

倒底怎么回事?“王祉博对两个女生发问。然而两个女生也和他一样不知所措,瓶瓶姐是三个人里最先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的,拿出手机拨打起来,阿蕾紧随其后,王祉博的手机之前揣在兜里和衣服一起消失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生用手机拨打110、119、120甚至114、400-,然而各种应急的本应24小时有人值守的电话里全都只有AI的电子音,没有任何一个能成功转接到人工接听,两个女生变得越来越焦急,拨电话的手都开始发抖,几经失望之后她们不再试图求援,而是开始一个个拨打家人的电话,可仍然没有一个号码有人接听。毫无征兆的阿蕾突然疯跑起来,另两个人叫都叫不住。目力所及之处就只有三个活人,哪还敢分开,在瓶瓶姐一个“追”字喊出来的同时,王祉博已经向着阿蕾的背影跑了起来,可瓶瓶姐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祉博的大鞋不合脚,才跑出第一步就在雪地上摔了个实诚,王祉博不得已还得返回身去扶她,拉着她一起追,这一跑起来才发现原来瓶瓶姐的腹肌和大长腿都是样子货,真跑起来又慢又不稳,被她拖累的王祉博的速度都快不起来,好在两个人都知道阿蕾是在单位附近租的房子,看方向也知道她这是在往家的方向跑,两个人才不至于失了目标。说是附近,一口气也追出两站地的距离,一路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堆着一摊摊的衣服和挤在一起无人驾驶的汽车,越跑越是心惊。阿蕾家门开着,王祉博和瓶瓶姐循着哭声一路冲进室内,进了屋瓶瓶姐就不动了蹲在门口喘的直吐口水,阿蕾则缩在墙角里哭的绝望,屋里客厅的沙发上一套男人的衣服和笔记本电脑滚在一起。阿蕾男朋友的职业是编程,平时都是居家办公,这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的衣服里之前应该填充着她的男朋友,这时候这个曾和她山盟海誓的男人无疑已经和外边那些仅剩衣服的人一样诡异的不知所踪了。那沙发上的衣服看的王祉博发怵,好像那仅具人形,四肢扭曲的衣服随时会从沙发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王祉博扑过来。瓶瓶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过来了,王祉博恍惚的癔想被瓶瓶姐出言打断:”小博!你能帮我个忙吗?“”好!“王祉博答应的出人意料的痛快。瓶瓶姐不只身材好,颜值也在线,不过据说好像受过情伤,年近三十了还孤身一人,平时对谈婚论嫁很是抵触,对男人也总是冷冷的不假辞色,好不容易听见瓶瓶姐说出要找自己帮忙,王祉博下意识的就做出了无论瓶瓶姐有什么要求,都要好好赴汤蹈火一番的决定。王祉博铿锵有力的回答弄得瓶瓶姐一愣,定定的看一眼王祉博才继续说道:”我也想回家看一眼,可在手机上打了半天车都没人接单,刚才看外边公交车也都瘫痪了,我自己又不会开车,就得麻烦你开车送我一段了,把我送到有人的地方,或者!或者把我一直送到家!“其实瓶瓶姐一直没能打通家里人的电话,从她的话里王祉博能听出来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不想把最可怕的情况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见王祉博答应下来瓶瓶姐又转向阿蕾劝道:”蕾蕾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三个人在一起总是安全一点!“阿蕾弱弱的说: ”我想等等看!你们陪陪我呗!”

一边说一边看向沙发里和笔记本滚在一起的衣服:“万一哥哥回来了那!”

说完用一双大眼睛看向另两人,因为她的眼镜刚刚和衣服一样不见了,眼神蒙蒙胧胧的,在这蒙胧眼神下王祉博瞬间败下阵来,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答应下来,回头求助的看向瓶瓶姐。卖萌对瓶瓶姐作用不大,她低头稍微想了一下对阿蕾说:“你看咱们现在也不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咱们是怎么幸免的,但在事发地这么原地呆着总是不安全的吧!最稳妥的办法还是选一个方向往外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走到安全区了或者遇到救援了!你说那?“阿蕾不说话了,但看起来还是不死心,眼泪汪汪的左看右看。王祉博活了二十多年离女人最近的一次还是中学时候的胖同桌,哪受得了这种眼神,几乎就要妥协,瓶瓶姐见如些又劝了几次见阿蕾始终不松口最后无奈说道:”那要不这样!你在家等等看,小博先送我回家,无论我家那边有事没事我们都尽快回来和你汇合,你自己注意安全,咱们保持电话联系,你看这样行吗?”

瓶瓶姐话说的合情合理,王祉博之前又已经答应瓶瓶姐送他回家了,不好反悔,只得凑过去和瓶瓶姐站在一起表明态度,却是说不出话来。其实阿蕾一路疯跑回家凭的完全是一时冲动,这时候让她一个人呆在这空无一人,到处是人形衣服的环境里她已经没了之前的胆气,见团队里两个人都如此坚决也只好妥协,委委屈屈的表示大家还是要在一起。定下方向,下一步就是具体操作了,第一步是得先找点能御寒的衣服,北方冬天将近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三个人在单位门前站了一会,又一路跑过来,早就冻得浑身发痛了,之前精神紧张不觉得,这会稍微一放松下来只觉得寒气都侵进骨头缝里了,全身止不住的发抖。眼下手边能用的衣服只有阿蕾和她男朋友的,阿蕾男朋友是南方人,长的又瘦又小,他的衣服穿在王祉博身上又瘦又短,紧绷绷的活动不开不说手腕和脚踝也都露出一截来。女人穿衣服大概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王祉博已经把自己里里外外整理好了,躲进阿蕾卧室里换衣服的两个女生还是不见动静,在王祉博二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经历有女生在仅一门之隔的地方换衣服这种事,由其是阿蕾租住的这所老房子陈旧破败,卧室门上裂开老大一条缝,如果趴在那缝上卧室内的景色绝对能尽收眼底,之前半昏迷状态下瞥见的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王祉博脑子里一遍遍的飘过,撩拨的他心里痒痒的,心里想着这样的女神若真能看上一眼,这辈子也值了!然而每次犹犹豫豫凑近门缝却又暗骂自己下流,如果这种事情被两个女生发现一定恨死自己了,以后还怎么相处?天人交战之间最后一次凑到门前,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响,两个女生已然换好衣服拉开门出来了,看见站在门前的王祉博,看见他这一幅神态动作,瓶瓶姐立时明白出了什么事,厉声喝问:”干什么那?“一句话质问的王祉博张口结舌,好像被剥光了晾在众人面前一样无地自容,但他冤呀!他真的是什么都没看着,屋里的三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瓶瓶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对王祉博说:”走吧!“语气冷冰冰的已没有了之前的亲切。瓶瓶姐走在最前边,阿蕾恋恋不舍的跟在最后,三个人默默的往楼下走,王祉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跟在瓶瓶姐身后,看着眼前的背影不知怎得又开始浮想联翩,瓶瓶姐身量高,阿蕾的衣服穿不了,只能暂借了阿蕾男朋友的衣服御寒,那衣服和王祉博身上的衣服款式相近,多少有点情侣装的意思,看得王祉博心里暗暗的有点小欢喜。看着看着王祉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瓶瓶姐是一路真空过来的,在阿蕾家换衣服的时候阿蕾大号的内衣她应该也穿不了,那她现在岂不是还处于真空状态?一想到这王祉博眼神就挪不开了,盯着瓶瓶姐身前直转圈,好在这次瓶瓶姐并没发觉,让王祉博看了个痛快。三个人一路下楼来到室外,原计划是想回单位去取车,但看着路边一辆挨着一辆的无主汽车,王祉博提议道:”咱们在这些车里随便找一个直接走吧!“事急从权,两个女生对这等同于偷的行为也没提出反对,三个人转悠了两圈终于找到一辆没关窗户的空车,驾驶位上的衣服有一只袖子搭在车门外边,看起来事发时车主应该正从车里探出身来,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消失了,三个人小心翼翼拽出被安全带捆在车里的前车主的衣服,把这辆黑色的H5临时据为己有。车开起来三个人才发现他们低估了所要面对的困难,公路都被挤成一团的车祸堵死了,人行道也大多被无良司机强行当作了停车场,能供通行的路基本没有,H5很多时候在绿化带上才能前行,也多亏他们找到的这辆H5是高底盘的四驱越野车,不然真是寸步难行。可即使是这样没走出几公里三个人还是决定放弃,绿化带上开车实在是太颠了,三个人在车里感觉自己就像骰盅里的骰子一样,都要被摇出点数来了。见驾车行驶难以实现三个人又把主意打到送快递的电瓶车上,王祉博骑过摩托,电瓶车也能摆弄两下,两个女生爬进货箱,王祉博开始架着电瓶车在人行道和各种空隙里穿梭前进,两个女生在货箱里抱怨好像被暴力运输的快递一样要被摇摆散架了,可速度与平稳不可能兼顾,几经尝试之后两个女生不再出声,默默的用快递把自己包裹起来以防止磕碰,让王祉博尽可能的保证速度。一路上,最初三人心里多少还存着点幻想,总觉得再转过一个路口,再翻过一个高坡前面就会出现救援,会有黄色的警戒线,有晃眼的警灯,有忙碌的警察,有医护人员,甚至有军队,还有围观的人群,那他们就得救了,就回归到正常世界了。可想像中的救援和回归一直没有出现,期盼一次次落空,一路走来越走心里越凉,所经之处满眼尽是一片冷寂,没有一个活人,所有本该有人的地方全都只剩下一套套人形的衣服或堆或摊。一些店铺门前的音箱里还尽职的传出叫卖的吆喝声,最早这些声音会让三个人误以为那些店铺里还有人,会满心希望的进去查看,可这些音响全都是在按着之前设定好的程序在播放,经历几次失望之后他们变得绝望了,只要路上还是被无人驾驶的车挤成一团,有人形的衣服瘫在地上,,他们就会默认此处已经出事了,不再做任何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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