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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能教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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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一头虚汗的黄安,费力将皮肉缝好,方才长舒一口气。  师傅还是被疼晕过去了,太惨了,活活疼晕的,中间疼醒来又晕了过去。  就在黄安掰开伤口,处理最深处感染的时候,晕过去了,当时还吓了两人一跳,所幸最后呼吸平稳,也就继续了。  赵颜也是满头大汗,黄安的操作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尤其是缝合的时候,她都要忍不出叫出来了。  她是略懂处理伤口的医家之人,但是,她不知道这还能将伤口和缝衣服一般缝补起来的。  至于赵乐,没到近处看,只听到了馆主的惨哼声和抽气声,所以看着还算正常。  连续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让黄安感受到了极度的疲劳。  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强忍着困意,指挥赵颜将伤口包扎后,黄安三人才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便宜师傅什么时候醒来,黄安急着拜师学武,也没挣扎着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他在赵乐的带领下,回到了那天暂时歇息的屋子。  本想强撑着等拜师,结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黄安睡得极其香甜,等他被赵乐喊醒,外面已经黑了。  “小师弟,我爹醒了。”

“爹爹要见你!”

“小师弟?”

黄安懵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喜,也不洗漱,拿上银两,拉着赵乐就跑。  看天色,此时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在秋季的这个时候,天色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二人一路来到了馆主养伤的院子,进了门,黄安便看到了赵家父女两。  后院屋内。  庞汉这个大师兄竟然不在,黄安虽然心中惊疑,但也没问。  馆主仍旧趴在床上,只不过上半身从床上探出来,赵颜蹲在地上,左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右手拿着筷子,在给馆主喂一种灰色的粘稠食物。  似乎什么粉末熬煮的肉粥。  屋子里弥漫着阵阵异香,黄安喉头一阵涌动。  好香,好想吃。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儿,只是觉得自己饿了。  若是他细心点,估计就能看到赵家姐妹,疯狂咽口水的憨态了。  “来了?”

赵馆主余光看见黄安,略微苍白的面色,扯出笑容,温声问了一句。  “拜见师傅!”

黄安倒也干脆,按照路上问小财迷的礼仪,单膝跪下。  赵敦看着半跪在地的黄安,表情欣慰,但其中的不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唏嘘道:  “当日机缘巧合将你撞伤,又机缘巧合救你回来,没想到我赵敦竟也因你获救。”

赵敦语气感慨,本想摸一摸胡子,可是背部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无奈只能继续趴着说话。  “你年纪大了,本不是学武之人,但你有恩于我,我自然会收下你,也会负担你在五脏境和六腑境的基本的学武费用。至于以后你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兜里银子,还有你自己了。”

赵敦的话让黄安惊讶万分,负担自己学武的费用?  学费减免?  这是大好事儿啊,不过,还是要谦虚一下。  “师傅言重了,若不是师傅所救,我也是难逃一死,这学武费用,弟子还是掏得起的。”

赵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也是,否则你病入膏肓,哪里能活这么久?不过你就听为师的,入门费和一些基础的费用,不用你自己负担,这也算为师的一点心意。”

“只是为师如今重伤在身,不能亲自拉你入门,你需要耐心等待才是。”

赵敦语气中有着歉意,但更多的是爽快。  伤势恢复的很好,他自己就能感受到。  最多半个月,他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了,配合好不容易换来的锻骨丸,必然能更进一步。  等他稳固境界,他要将自己失去的,自己遭受的,百倍还于人。  眼看真的免了银子,赵颜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嘴角扯出的一抹弧度,暴露了她的心情。  能用银子还了一部分救命之恩,已经非常划算了。  赵乐心疼,这可是百两银子啊,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可要让她出口阻止,她还是说不出口。  黄师弟救了爹爹的命,她没那么不懂事。  只好强行挤出个笑脸,表明自己也是和爹爹一样的意思。  却说黄安,听闻师傅言语,免去入门费,也没啥想法,他的关注点明显不在银两上面,急道:  “师傅若是不便,可叫二师姐教我入门。弟子这身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实在耽误不得。”

赵敦闻言,正要出口解释,赵颜倒是放下碗筷,在给馆主擦嘴的功夫间,插嘴解释。  “师弟有所不知,我练武之人,在入门时皆要饮用那归元汤,再让至少铜皮境的高手,以气血运转周身,开启丹田之门,才能步入武道之路。”

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黄安此时方才明白,为何师傅现在拒绝他。  不过,这武馆内就只有一个铜皮境的高手?  那庞汉身为大师兄,也不是?  赵颜为人聪慧,很快就明白了黄安眼底的惊疑,她再次解释道:  “武道艰难,我赵家武馆凭借爹爹铜皮境后期的修为,已然是丰安城内的四大势力之一。整个丰安城,铜皮境修为的人,也不足双手之数。”

黄安闻言,一阵咋舌,他这几天可是对丰安县城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县城可是有三十万人之多啊。  如此多的人口,就不到十个的铜皮境修为武道高手,这武道之路,当真如此难走?  一个铜皮境,就成了四大势力,这听起来像是自吹自擂的玩笑话一样。  但是黄安知道,这是真的,师姐为人稳重,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  看来这铜皮境高手的地位,比黄安想象中都要高多了。  馆主见黄安沉思,多嘴了一句。  “你大师兄庞汉,天赋是有,可惜家道一般,他从小入我武馆习武,至今也不过是六腑境,距离铜皮境还差得远呢。若是没有银钱,他这辈子也只能到此了。”

黄安惊讶,银钱?  这练武竟然需要大量银钱?  连大师兄庞汉家,都撑不住?  那日晚饭的时候,庞汉可是炫耀,他家在城内有药铺五间,祖上就经营药材生意,在城外还有百亩良田。  如此殷实的家室,竟然负担不起他再进一步的可能?  见姐姐说起大师兄庞汉,一边站着的赵乐也忍不住了,她冲着黄安和馆主吐槽道:  “爹爹你有所不知。那日你们回来后,你让姐姐拿归元汤给黄师弟续命,庞汉师兄因此对黄师弟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前日黄师弟来为你看伤势,还差点被庞师兄打出去!”

赵乐脸上疤痕已经看不太出来了,此刻气鼓鼓的,像是个小豚鼠,倒是可爱的紧。  黄安还在消化这个消息,赵敦倒是挺明白了,顿时大怒。  “哼,这个混账东西!”

“我给他的,才是他的。那归元汤是我出银子买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他也敢迁怒你师弟?”

赵敦怒气冲冲,要不是后背有伤,他早就拍床而起了,此时呼呼的喘着气。  “明日你庞师兄回来,让他跪在武馆门口,向你黄师弟赔罪!”

黄安思绪翻飞,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抓住,只是听到师傅最后的话,连忙回过神来。  “师傅不必如此生气。庞师兄如此行事,也是情有可原,是师弟占了他的便宜。”

黄安替庞汉解释,倒也不是认怂,或者是什么老好人。  而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安稳稳的学武续命。  命都要没了,还记仇得罪人,黄安可没那么蠢。  只要能活着,被骂几句不算什么,就算被打,也不算什么,以后找机会还回来就是。  庞汉虽然武道修为不到铜皮境,但以其小心眼的心思,一旦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武馆门口道歉,那双方可算是结下死仇了。  若是因此更加记恨自己,暗中对自己下黑手,那黄安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所以黄安今日才如此大度。  “你倒是好心!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就这么办吧。”

赵敦叹了叹气,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不小的小弟子,是误会武馆和庞汉之间的关系了。  说了这么多,他也累了,而且还要化解刚刚吃完的异兽肉的庞大药力,于是他下了逐客令,冲着赵颜无奈道:  “你们出去吧,给你师弟解释解释清楚。”

师傅决心已下,黄安只能徒呼奈何,不过听师傅所言,其中另有隐情,这倒是引起了黄安的兴趣。  师姐弟三人告辞赵敦之后,离开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黄安和赵颜并肩而行,小财迷走在后面,呵呵嘿嘿地傻笑。  爹爹伤势好了,小财迷的快乐又回来了。  唯一可惜的是,黄师弟以后学武得花自家的钱。  “师弟,你有所不知,庞师兄并不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赵颜的话,引起了黄安的兴趣,他认真倾听。  “想必你也知道,我大明朝的武道之路,被朝廷把控,哪怕是武道入门的归元汤,也是如此。”

黄安惊讶,二师姐言语中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虽然很多都听不懂,但是他好似明白了一些。  大明朝廷对武道的掌控很严密,他们连武道入门的归元汤,都掌握在手里。  至于赵师姐说的他“也知道”,黄安其实啥也不知道,只是他没说,就竖起耳朵听着。  突然,黄安反应过来了,连归元汤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武道境界的晋升之法呢?必然也在朝廷手里。  只是这样一来,武馆能教导什么?拜师还有用吗?  那些非朝廷势力的武道势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存在即合理,这其中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黄安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听师姐的语气,和观察小财迷的反应,这种事情应该是常识,他不能问出口。  黄安就安静地听着,这可是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好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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