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落倒退了两步，抬眸露出了一丝苦笑，“幽落参见阁主。”

凌夜从窗框上跳进屋内，轻挑起幽落的下巴冷言：“只要你窃取到蔺辰溪的军事地图，或者杀了蔺辰溪，本阁主就八抬大轿迎你当阁主夫人如何？”

幽落轻轻拨开凌夜的手，转身走向对面的窗户，背对着凌夜，“幽落不敢奢望阁主的垂怜，只希望能活着完成阁主交给的任务。”

凌夜听出了幽落语气中的怨气和疏离，于是语调逐渐柔和，“幽落，你可是在怨我？”

“幽落怎敢怪阁主呢。我的命都是你救下的。也明白暗幽阁的规矩，没完成任务的人，是不配得到阁里相救的。”

幽落幽怨的语气中，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凌夜闻言并没有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凉薄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安抚，又像是下令。“幽落，不要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一场大火，三百余口啊！”

幽落躬身朝着凌夜作揖，“幽落就算死也不敢忘！不过幽落还有一事未明，还请阁主示下。”

“但说无妨，我与你从未有秘密。”

凌夜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么那日来落幽阁的人，是不是出自暗幽阁？”

幽落恢复了往日和凌夜说话的语气，不过不再带有任何情绪。凌夜打开手中折扇，上上下下打量了幽落一番，“幽落，你是不是给蔺辰溪吓傻了？你觉得如果那人是暗幽阁的人。能在这府邸来去自如，你当蔺辰溪是死的么。”

幽落装作将信将疑地附和道：“那么阁主你怎么能够在这王府来去自如？”

凌夜坐到窗框上，用手中的折扇轻敲窗框。“因为，蔺辰溪对这里根本不设防，而且本阁主武功和蔺辰溪旗鼓相当。除了蔺辰溪，谁能知晓本阁主悄悄潜入了王府。还有蔺辰溪中了毒，你不是知道么？”

幽落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到了嘴边，但并没有喝杯中的茶。“阁主是如何知道的？”

“你那么聪明，怎么猜不到呢。因为那毒是本阁主让人下的。”

幽落喝了一口茶，对着凌夜又行了一礼。“幽落知晓了，定不负阁主所望。”

凌夜从窗框上跳到窗外，“那好，本阁主在暗幽阁备好十里红妆等着你。”

凌夜刚走，幽落就气得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那破碎的茶杯碎片，扎进了手掌，也感觉不到疼。很明显凌夜对着一切是知晓的，那人告诉她，不要杀蔺辰溪。晏玄灵又和她说，她体内有噬心蛊，所以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她心里的疑问，像破涛似的向她涌来。凌夜刚回到暗幽阁，就坐到暗幽殿的主座上。那凌厉的杀气，让两旁的护卫，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他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的一周，冷冷地开口。“你们去把无欢给我叫来！”

不一会，无欢就来到暗幽殿，“无欢，参见阁主。不知阁主，叫无欢前来，有何吩咐。”

凌夜重重地将手中的打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无欢，你可知错？”

无欢心里直打鼓，不过作为经过训练的她，绝不会那么轻易妥协。“不知无欢何错之有，还请阁主示下。”

听到无欢这么说，凌夜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真的没和幽落乱嚼舌根？”

无欢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凌夜，“阁主明察，无欢是去过摄政王府，可并未见到幽落。阁主何出此言？”

“当真不是你，那幽落为何对我如此态度？”

后面那半句话，只有凌夜自己能听到。幽落拱手作揖，目光坚定地看着凌夜，“无欢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凌夜半晌也没有说话，轻敲这茶碗盖，像是在思虑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