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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爱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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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田珍很懂事,未免打搅这两人的兴致,她自顾自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客厅沙发上,刘艺妃侧身坐在楚轩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与他相视道:“你们太厉害了,那网站就这么几天就有了好多人。”

她从第一天注册《微娱》并在论坛和贴吧宣传后,亲眼目睹自己的个人页面,关注量越来越多,每天的留言和评论也是猛增。  或许还比不上论坛,但与贴吧的留言帖子不遑多让了。  这网站是楚轩参与弄出来的,短短几天就收获如此成绩,她也为此感到开心。  楚轩温和般笑着,伸手帮刘艺妃捋了捋发丝,道:“我们的未来有了四分之一。”

“那剩下的四分之三呢?”

刘艺妃状若嫣然。  “还有四分之一是网站最终成功。”

楚轩说道。  “那还有四分之二呢?”

刘艺妃略微歪着脑袋,皱了下鼻,俏皮地问道。  “剩下这一半,把你妈妈搞定就行了。”

楚轩眼含笑意。  刘艺妃抿了下嘴,脑袋靠在楚轩肩上,道:“我们的对手是妈妈,但妈妈的对手是花姐。有花姐在,不怕她。”

楚轩忍俊不禁,伸手揉捏了下刘艺妃的脸蛋,两人相视一乐。  ——对面套房。  刘小丽有些奇怪,就去个卫生间的时间,女儿就没了?  电脑也没关,手机也不带,房门大开着,哪哪都不对劲。  刘小丽蹙起眉头。  晚上又不用拍戏,如果是导演组来找,那女儿也肯定会给她打招呼的。  人呢?  刘小丽走到门外廊道,左右瞄了一眼。  陡然,刘小丽的目光在左边套房的位置定住。  “楚轩请了五天假,今天是第五天。”

她心下沉吟。  刘小丽努了努嘴,眼中泛起抹足以让楚轩感到恐惧的微笑。  她来到楚轩的套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杨田珍。  “你们回来了?”

刘小丽莞尔道。  “刘阿姨。嗯,我和楚轩刚到酒店。”

杨田珍微笑道。  “茜茜也在吧?”

刘小丽问道。  “在。”

杨田珍让路。  刘小丽走了进去。  客厅沙发上,楚轩翘起二郎腿看剧本,刘艺妃坐在他旁边探头对楚轩手里的剧本指指点点,两人不停在嘀咕着什么。  “妈妈。”

“阿姨。”

见刘小丽走过来,楚轩和刘艺妃抬头招呼。  刘小丽微微额首,看了眼楚轩手里的剧本,冲女儿道:“你轩哥这刚回来,你就跑来跟他对剧本,这是不是有点不好?你也让你轩哥休息一下啊是不是?”

杨田珍在后头忍俊不住。  楚轩请假五天刚回来五分钟不到,就坐在沙发上和茜茜看剧本。  身为女魔王的刘阿姨,相信你们都有鬼了。  刘阿姨这话听起来很正常,但听在她耳里,那这话听起来就有点不对劲了,有点嘲讽的意思。  但刘阿姨又一脸温和,一副很是照顾楚轩的模样。  如此局面,杨田珍越看越想笑。  刘艺妃也很想笑,但她不敢。  她朝楚轩挥手道:“轩哥你好好休息。”

紧接着她起身朝妈妈走,“妈妈,去吃饭吧。”

刘小丽看向楚轩,道:“楚轩你们吃过饭了吗?”

“阿姨,在来的路上我们吃过了。”

楚轩回道。  “行,那阿姨和茜茜去吃饭,你好好休息。”

刘小丽冲楚轩笑了下,带着女儿转身离去。  她那一道微笑,让楚轩发怵了下。  “真,女魔王。”

楚轩哂然道。  走过来的杨田珍听他这么一说,霎时乐不可支。  “睡觉。”

楚轩起身朝房间里走。  赶了大半天的路,确实有点累。  而楚轩请假了五天的情况,也让他积累起来的戏份变得繁多。  从翌日起来和刘艺妃去片场开始,接下来一段时间又是紧锣密鼓、昼夜颠倒的开始拍戏。  ……  在剧本中,李逍遥和赵灵儿正式分手后,赵灵儿被剑圣抓进了锁妖塔。实则是剑圣为了赵灵儿好,不想让赵灵儿重蹈赵灵儿娘亲青儿的覆辙。  李逍遥听说此事,不因和赵灵儿分手而感伤,反而毅然决然的前往蜀山救赵灵儿,深爱李逍遥的林月如亦是义无反顾。  锁妖塔内自成一世界,现实中的锁妖塔场景就只是一座塔,拍摄的场景自然也不可能就在一处,而是分散成了很多场景来进行多镜头拍摄。  在李国利的安排下,楚轩和安怡轩拍摄了前往蜀山的种种剧情戏份,又先拍摄了锁妖塔内的一系列剧情戏份,将三场感情戏留在了锁妖塔戏份的最后拍。  而第一场感情戏,林月如在锁妖塔前向李逍遥袒露心声,给林月如的死埋下个伏笔。  ——8月25日。  下午时分,一处山坡场景。  在保一条的情况下,准备第三次开拍。  楚轩和安怡轩在片场做准备,刘艺妃穿这身赵灵儿的服饰,和刘小丽、杨田珍及彭渝晏等演员在取景器前准备观戏。  “我觉得我这次会演得很好,我找到情绪了。”

安怡轩莞尔道。  “那就好。”

楚轩点头道。  “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情绪吗?想到你和茜茜的关系,我把我当成很喜欢你的第三者,然后我主动退出,再给你和茜茜送祝福,我觉得这样情绪很到位。”

安怡轩低笑道。  “可以。按照这样的情绪演,观众会很喜欢你这个角色。”

楚轩回以微笑。  “确实,毕竟大部分人对弱势群体都抱有关爱的态度。”

安怡轩说道。  “演员准备!”

工作人员喊道。  闻言,楚轩和安怡轩就位,两人相视一眼,互相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拍摄开始。  天气稍显阴霾,阴云将阳光遮挡。  山坡芳草茵茵,一颗小树独立。  楚轩站在树下,背上背着宝剑,双手环抱,目视对面隐于山峰间的【锁妖塔】,清风拂过,他的额上发梢轻飘。  见楚轩脸上隐有担忧,安怡轩展颜一笑,略显俏皮道:“臭蛋,我们一定能救出灵儿的!”

闻言,楚轩嘴角微扬,斜睨了他一眼,重重地“嗯”了一声。  或许是楚轩的表现好似只将【赵灵儿】放在心中,安怡轩情绪低落了一瞬,她低眉像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安怡轩抬起右手捋了捋耳边发丝,道:“臭蛋,救出了灵儿……”  她顿了下道,“我……”  她抬头看向楚轩,“就回林家堡了。”

“回林家堡?”

楚轩抬了下眉,有些疑惑。  “为什么突然想着回去?”

他笑问道。  安怡轩不再看楚轩,她目视前方,遥望远方若隐若现的山景。  “我一路跟着你走到现在,一路上跟你玩玩闹闹。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看到你痛苦我也痛苦。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你,我不需要你,但我知道这都是假的。”

她自顾自地道。  楚轩哑然,想不到安怡轩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再好意思看安怡轩,和她一起眺望远方风景。  “等把灵儿救了出来,我就回林家堡。”

安怡轩喃喃道。  下一刻,安怡轩又偏头看向楚轩的侧脸,道:“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来找你,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着,安怡轩眉眼一眨,流下眼泪。  楚轩偏头与她相视,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安怡轩不顾脸颊上的泪水,竟是张开了双臂。  “能抱我下吗?”

她笑颜如花,可又是强颜欢笑着。  楚轩怔了下,不知如何是好,那环抱的双手也久未落下。  但见安怡轩那流着泪又满含期待的脸,楚轩环抱的双手一松。  “算了。”

安怡轩将展开的双手收回。  “你去抱灵儿吧,她更需要你。”

她抹了把眼泪。  楚轩凝视了安怡轩几眼,最终亦是无言。  “咔!”

“过!”

“转场!”

李国利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来。  “怎么样?这遍可以吧?”

安怡轩挑了下眉。  “可以,搞得我都感动了。”

楚轩竖起大拇指。  “就是要这种效果!”

安怡轩挥了下拳头。  她又道,“接下来是你和艺妃的感情戏了,加油。”

楚轩点了下头,道:“今天最后一场是你的杀青戏,我和艺妃再怎么也要演好了来给你送行。”

两人来到取景器前。  刘艺妃眉眼一弯,道:“安姐演得真好!”

楚轩接过杨田珍递来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  安怡轩小声地揶揄道:“等下你和楚轩的感情戏,又会把我的戏给秒杀了。”

说着,安怡轩俏皮地冲刘艺妃挑了挑眉。  刘艺妃抿着嘴,抬了下眉头回了道心照不宣的目光。  一行人坐车转场,来到锁妖塔内的石碑场景,也是囚禁赵灵儿的地方。  这个场景有两场感情戏。  一场是李逍遥通关锁妖塔来到这里,忘忧蛊药力消除,恢复了在仙灵岛的记忆。  一场是赵灵儿的魂魄,看到李逍遥抱着自己的身体痛哭流涕,不禁泪目,被李逍遥感动,魂魄回归身体后苏醒。  在李国利调度下,刘艺妃和安怡轩先拍,她们戏难度低,楚轩的戏难度高。  ——片场。  刘艺妃和安怡轩准备就绪,第四次拍摄开始。  这场戏对于她们两人来说,算是无实物表演。  她们在对台词期间,目光都是看向石碑,仿佛石碑前有楚轩在,且抱着赵灵儿痛哭,从而来演绎出各自的情绪。  这需要强大的信念感。  对于安怡轩来说,这很有难度。  但有演戏多年的经验在,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些些情绪。  剧本已改,她这个林月如不再嫉妒和感伤,之前那场戏,她这个林月如也已经彻底放下对李逍遥的爱。  然而,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正如他之前那场戏里的台词,“我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我看到你痛苦我也痛苦。”

安怡轩找到了这个情绪,想象楚轩抱着刘艺妃痛哭的模样,陡然间泪目。  于刘艺妃而言,这场戏更简单了。  这几个月里,不管楚轩这个李逍遥在不在场,她单独的感情戏也好,和楚轩两人间的感情戏也好。  每次她爆发一次情绪,就对楚轩的爱更深了一些。  如果感情有指数以数据的方式来表示,她估计她对楚轩的感情已经满了。  基于此,一想到楚轩为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她霎时泪如雨下。  “逍遥哥哥。”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不露声色,而又独自呢喃。  “咔!”

“过!”

闻此,安怡轩闭了下眼,将泪水憋了回去,顺便理了理情绪。  她看了眼双手捂着双眼的刘艺妃,摇了摇头。  这哭戏是真的牛。  她服了。  楚轩走进了片场,递给刘艺妃纸巾。  刘艺妃伸手接过,斜睨了楚轩一眼。  “你找好情绪了吗?”

她细声说。  “找好了。”

楚轩点头道。  “那我去准备。”

刘艺妃回剧组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场景里头的石碑前躺下,闭眼。  ——取景器前。  李国利拿起对讲机,道:“开始。”

镜头中,楚轩半跪在地,脸色略有挣扎,记忆正在苏醒,仿佛仙灵岛的一幕一幕画面在脑海重现。  “灵儿。”

楚轩的面色恍惚。  “我和灵儿已经成亲了。”

他倏忽间泪水如注。  楚轩缓缓抬头,目光看向石碑前的刘艺妃,他大喊一声“灵儿——”。  楚轩猛然起身,朝前奔去。  即便失去仙灵岛的记忆,但本来就对赵灵儿深情已久的李逍遥,这会儿记忆苏醒,更是情上加情。  如同火山里的熔浆,沸腾、滚烫和浓烈。  “灵儿!”

楚轩在刘艺妃身侧跪下,将刘艺妃抱在他的怀里。  李逍遥满含激动和期待而来,却等待他的是陷入死寂的赵灵儿。  “灵儿?”

楚轩低头看着刘艺妃,一脸怔色。  “灵儿你醒醒。”

他急切喊着,边喊边落泪,泪水打湿了刘艺妃的脸。  刘艺妃感受到这一幕,耳边又传来楚轩的焦急呼喊,她一阵揪心,她好想睁开眼  “灵儿,你的逍遥哥哥来了。”

楚轩的声音趋于哽咽。  “灵儿你醒醒啊,逍遥哥哥带你走。”

楚轩的声音略作沙哑。  “都是我不好,灵儿你醒醒……”楚轩仿佛如鲠在喉一般,短短一句话,说得快要断气,好似悲伤到了极点。  刘艺妃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下,她能感受到楚轩的悲伤。  她好想哭,她好想睁开眼,她一直强忍着。  见刘艺妃没有任何回应,楚轩一脸彷徨无助,嘴角不断抽搐哽咽,任由泪水自双眼而下,他就这么一直眼波闪烁地看着刘艺妃的脸。  或许是觉得爱人已死,楚轩面色慢慢变得平静。  或许是觉得还有奇迹,楚轩不由伸手抚摸着刘艺妃的脸。  刘艺妃依然没有反应,楚轩的脸色陡然间略显狰狞。  “灵儿——!!”

他发出一阵咆哮,又似一声呐喊。  刘艺妃就等着这一声。  她缓缓睁开了眼,但又强忍着情绪。  “逍遥哥哥。”

她呢喃细语。  闻声,楚轩的目光飘忽了下,转瞬间低头将目光看向刘艺妃。  “灵儿?”

他略显木讷。  “灵儿!”

他喜极而泣。  “逍遥哥哥。”

刘艺妃极力忍着情绪,轻声回应了声。  楚轩将刘艺妃扶起来,冲她欢悦道:“灵儿,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以后不论生死,逍遥哥哥保证和你永远都在一起。”

楚轩搂住刘艺妃,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刹那间,刘艺妃的情绪释放了出来,她倚在楚轩肩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逍遥哥哥,你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记起来。”

她苦涩道。  “灵儿又错了。”

她喃喃自语。  两人相拥,各自泪水浸湿了脸。  “咔!”

“过!”

李国利喊了“咔”,楚轩和刘艺妃没有动作。  过了十秒,楚轩和刘艺妃才分开。  两人相视,都没有过多表情,但眼中的情意,只有两人自知。  “你眼睛都哭红了。”

刘艺妃蹙眉道。  “情绪还不够。”

楚轩低声道。  “我觉得很好了,我听你说台词我都心痛死了。”

刘艺妃皱了下鼻。  楚轩摇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醒来,所以我刚刚的情绪还不算饱满。”

“再拍一次?”

刘艺妃嫣然道。  楚轩沉默了下道:“算了,留给赵灵儿真正死的那场戏吧。”

两人边说边聊,朝导演组方向走。  ——取景器前。  刘小丽拿着纸巾擦了下眼角,她被刚刚楚轩的演绎打动了,楚轩那声情并茂显得很真实的情绪流露,加上楚轩的台词功力,那演绎出来的感染力十分强烈。  不仅是她,杨田珍和安怡轩、刘品妍也差不多如此。  刘小丽见不远处的楚轩和女儿并肩走来,她的目光闪烁了下,小小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杨田珍将手中擦完泪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她瞄了刘小丽一眼,见刘小丽叹气,她感到好笑。  “刘阿姨被感动了?这就有意思了。”

她心里道。  “楚轩,非常好!”

李国利扬起笑脸,冲楚轩点点头。  副导和指导老师也对楚轩竖起个大拇指。  楚轩微笑以回,道了声谢。  “安怡轩,去准备你的杀青戏吧,就一个动作和几个表情,如果到位了,我做主给一次过了。”

李国利说道。  “好。”

安怡轩回了声。  “安姐加油。”

楚轩鼓劲。  “安姐加油。”

刘艺妃莞尔。  安怡轩点点头,前去片场准备。  安怡轩要拍的杀青戏很简单,张开双手往后躺下就行了。  这一幕在剧本描述中,林月如被已经崩塌的锁妖塔巨石块给砸死。  ——片场。  安怡轩准备就绪,拍摄开始。  她张开了双手,目视前方,仿佛前方有李逍遥。  陡然,她眼角噙着泪,临死之前,她扬起了嘴角,勾起抹浅笑。  “臭蛋,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轻轻道。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她是洒脱的,是无畏的,是释然的,且对李逍遥的爱是永恒不变的。  “咔!”

“林月如杀青!”

“今天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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