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再次看到全宝蓝的时候，自己应该看不到什么好的脸色。　　张贺没想到自己刚到办公室一小会儿的时间，还没来得及找金社长聊天，全宝蓝就敲了敲门，快速的走了进来。　　将一份文件放在张贺的桌子上，隔着办公桌盯着他。　　“是让我看的是么？”

全宝蓝点了点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对面继续看着张贺。　　张贺看了一眼文件，第一页都是网上留言的截图。　　「霸凌了之后还是要出道了么？不会比赛的时候也把评委霸凌了吧？」　　「节目里戏份那么多，还说自己不是节目组故意推出来炒热度的？」　　「慎惠仁霸凌，她也霸凌，两个人硬碰硬，慎惠仁就输了。」　　“……”　　剩下不好的话语还有很多。　　所有的她都指向了一个人，李采映。　　张贺翻了翻之后的几页，80这件事情在《偶像学校》播出的时候就发酵了。　　《偶像学校》在张贺的几个策划以及金钱投资之下，取得了一个很不错的成绩，至少突出的校园感以及展现在大众面前比较真实的情节都十分的受欢迎，这也让少女们最后的那次成团夜直播收获了很高的人气与收视率。　　而收视率的上升，自然会带出来很多舆论问题，如果是个收视率很差的节目，那或许因为无人关注，反而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个人以前做过什么之类的事情都会被淡化。　　人红是非多，树大招风啊。　　李采映的事情是张贺走了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网络上贴出的资料写着她因为霸凌其他同学而被要求强制转学，之后发帖人还提供了各种不知真假的证据，甚至还有李采映的手写信。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个少女看着就有些锋利的外貌，说她长得就像是个喜欢霸凌他人的人。　　张贺看到这句话直接笑了。　　Mnet和节目组在中途就已经澄清这件了这个事件，不过质疑是请愿爱好者的本能，他们喜欢把自己站在弱势的角度去没有罪恶感的“霸凌”他人。　　张贺拿起了整本资料，随后抖了抖，然后又快速的翻了一遍。　　看来里面没夹着什么有用的资料。　　“怎么，因为没有出道，所以宣传部门打算通过炒这种出道前的黑料的热度，给Fromis_9增加话题度么？”

“怎么可能！你说过公司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炒这种热度的。”

“我现在又不是代表，很多事情我也只是看到了才知道，或许金代表有自己的想法呢？”

张贺觉得自己对这方面的感情淡化了很多，赚钱就好，不赚钱也罢。　　但是他依旧讨厌看到这种新闻和那个词条。　　“让公关部门发个声明，然后让金光洙过来找我一趟。简直疯了，80来80去，大家的不满都找到宣泄口了是么？网上发帖这些人，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霸凌我的眼球了？”

张贺觉得这种无聊的事情都要找到自己，看来许文毅说的对，是时候找个专业的，专门负责公司运行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点破事都要告诉自己。　　他将文件放到一边，“还有事么？”

“你是她们的制作人啊。”

“你不也是她们的经纪人么？”

“采映今天来练习室的时候，看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哭的很伤心的。”

全宝蓝有些生气，“我已经交代了因为出道在即，不让她们看手机，但是有个助理竟然把有着这种内容的手机屏幕放到了练习室的音响操作台上！”

“开除就好了。”

张贺也能理解，助理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没有绝对的客观，那么助理会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后告诉我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公司，这个人即便是不在这行混了，也要让他把这几年的工资都赔个十倍出来再说。”

全宝蓝看着张贺，总觉得才两天没和他好好说话，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赚着工资还不想着公司，我们是资本家，这是首尔。”

张贺敲了敲桌面，“李采映的事情让宣传部的人干活啊，他们每天除了吃食堂就只剩下八卦了么？金代表每天在干什么？我们副社长呢？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了，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张贺有点烦躁，事情全部都堆积在了一起。　　从San.E的事情、他在家人和朋友眼中的状态、许文毅处理事情的方法，以及某个身上都是淤青的姑娘。　　加上自己的机票买了一次又一次，全把钱捐给大韩航空了。　　“缺人就招人，钱不够就和财务说，再不行就找我批条从其他渠道找资金。真的，我花钱请了这么多人，似乎最后所有的问题都要我来解决？”

手指的指节敲击着桌面。　　张贺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全宝蓝发脾气。　　“可，你是孩子们的制作人啊。”

张贺看着全宝蓝。　　全宝蓝的眼眶微红，泪珠被她强忍着不落下来。　　“事情虽然会有人解决，但是我觉得只有你才会把事情处理到最好的。”

“而且她们这个时候会需要你，不是公司的代表，只是她们最亲近也尊敬的那个人。”

张贺不太理解全宝蓝的想法。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机票。　　退票也返还不了多少，干脆就算了。　　叹了口气。　　“这样，她们今天都来了么？”

“大家都在练习室呢。”

“让楼下的咖啡厅准备一些马卡龙之类的甜点，然后把果茶和咖啡都送到顶楼的露台去。”

“让孩子们上楼去坐一会吧，我一会就过去，顺便把公司内管事的人都叫到楼顶。”

“最近辛苦你了。”

自己的助理还是要夸一夸的。　　理智的过于偏激，而不理智又会增添很多负担。　　张贺也不知道如何平衡这些事情。　　这比当渔场管理难多了。　　他尽量不去看全宝蓝的表情，拿起手机给金光洙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办公室等待。　　其实现在张贺自己也没有处理事情的能力，论影响力和手段，小事都是找金光洙解决，剩下的事情就是打电话问问许文毅和文森特，主要是文森特对于首尔这边的影响力更大一些。　　毕竟他是异国作战，当初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就一热，跑到了这边来。　　随后看着KakaoTalk内的信息。　　「恩Morning~是很久不见的早间问好了吧」　　「虽然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　　「最近睡得好吗？因为好久没发信息，突然想说好多好多好多好多ㅠㅠ」　　「最近练习、接受辅导、处理一些工作，一天一天呼噜噜呼噜噜地就过去了，今天好像也会很快过去呢」　　「反正很想你啊（爱心）」　　穿着《MIXNINE》练习生制服的权恩妃。　　虽然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张贺为了不让她骄傲，并不会说出，她是自己他住在这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