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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五娘与达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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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元帅此次前来是有何贵干?”

五娘看了看下面的群魔乱舞“在这里要叫大人为老板”一旁的萧瑟严肃,要不是出声,三喵都没发现对方的存在“得得得,老板大人这次来也没有提前通知”三喵感觉五娘看了自己一眼后“难道就是带老板娘来认认人?”

“听说最近来了一批稀有货?”

顾单没有回五娘的打趣,“可有把握?”

“七成”三喵一头雾水,据刚刚的信息这里三分之一都是属于顾单的,闹想要什么货物不就是说说话的事,为什么?好似感觉到三喵的疑惑,五娘解释道“赌坊从来不是一人所有之物,虽然老板拥有这里的三分之一,但三分之二属于其他几人,所以约定俗成拍卖任何人都不能动用私权,依然按照市面上的拍卖规则,价高者得“三喵一脸不相信,有权却不用权,简直就是让商人不贪钱,官家不贪权,可能情绪外溢,五娘凑近到耳边说:“明面不可以,暗地里就各凭‘本事’”“哦哦哦”三喵表示这就是商战?“五娘,你心上人是达将军?”

五娘因为对方的跳脱思想顿了顿,而三喵好不容易一直想听八卦的心好不容易插上话“是啊,可惜人家不喜欢我呢”五娘大方承认并且作为一个古代的女子竟然能做到如此,三喵十分欣赏,“五娘这么漂亮,为人处事风趣,而且能力也很强,是达将军没这个眼光,不过天下好儿郎这么多怎么就看上达将军了?”

三喵表示八卦之魂永不停歇“怎么看上了呢?我也不知道”五娘也不清楚多久了,当初幼时被父母卖入花楼,宁死不从差点死在了路上,是一个拥有海蓝色的眼睛的少年郎救下了自己,俗不可耐的剧情,少年郎不过一时好心却惹少女倾心“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三喵忍不住想起以前好看到的一句话,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三喵赶紧解释:“不是我说的,就是话本里无意看到的一句”“好词,不知道这个话本的作者是谁”五娘打趣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下一个更乖”三喵虽然八卦但也不想硬扒对方不想说的五娘笑了笑,“可人儿的话甚是贴心,要是男子指不定俘获多少女子的心”“五娘一直在这赌坊办事吗?”

“达钟把她介绍过来,自小就在鬼市生长,算钱办事是个能手”顾单在一旁淡淡开口“五娘姐姐一定很了解鬼市喽?”

三喵一直很想了解这里,但碍于两个木头都不会主动讲话,丹丹和自己一样第一次来,好不容易有个识趣又懂这里的人,立马从顾单这侧挪到对面,紧紧盯着对方,就差拿本本记录了“这里嘛,虽然看似复杂,其实也就那么些玩意”五娘伸手指了指楼下一个 打扮的华丽的像是达官贵人“这人是离国旁边一个小国的官员,此人每隔段时间都会来这里赌博,看似赌博却回回都输,但结识了不少‘有用之人’”手又指向另一个衣履破陋甚至缺了一条腿的人“这个人是个乞丐,天天来老婆跑了女儿卖了,缺了的腿是一次赌博中被砍了的,虽然每回输了的代价很惨烈,但却很少输”只见又指向一个跪着向另一个磕头的人,身型有点佝偻但穿着虽不比第一个人但也算得体“此人原先是个家境富裕的公子,近几年家族没落,为了东山再起天天来这赌坊,妄想着一夜暴富”这次五娘没有往下指而是指着一旁楼梯向三楼走去的一对儿男女,女穿着粉纱,里面布料少的只遮住重点部位,男的手也不老实动来动去“这个男的是这里三楼的常客,家境一般,在鬼市的衙门任职,此人天天来,有钱的时候就会点好一点的女子,没什么钱的也会点价位低的女孩,旁边这个女子昨天才入这赌楼,今天这是她第二个客人,很惊讶吗,对于出生在鬼市的人来说,这一点也不奇怪,每一个出生在鬼市的女子都明白如果十六岁前没有定亲的都会踏上如此的命运,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鬼市的其他楼里”五娘云淡风轻的介绍这里不是当官的,为娼的,乞丐,当差的,世家公子,浪人,武林高手,一块儿‘三寸之地’却挤满了整个天下“在鬼市,政客,赌徒,落魄公子,当差的,色鬼,娼妓,他们都能在一个地方和平共处,各求所得,所有的矛盾在这里都是合理的,外来者的快活之处,出生在这里的人也认同这里的规则,男子不是堕入这泥潭里就是称为泥潭的帮手,女子十六之后成为娼妓是唯一的选择”“这,”三喵刚想说不公平,出生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突然想起是自己投胎投的好,这里虽然不是自己国家历史的任何一个朝代,但却和曾经古代一样是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制度,即使在现代也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何况这里,卡了半天才道:“太过残忍,没有人应该生来为娼”“命运确实是过于残忍,不过不必太过气愤,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整治过,但即使解散迁移过一批又一批,不知是此地太过邪性还是犯过太岁,但总会有人来这里扎根,并都继续同样的命运并且甘之如始,即使你现在去跟这里的任何女子说救她出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曾经甚至当朝都想过把这里变为荒地做猎场或牧场,但也还是会有人死守这里,甚至死一批来一批”“这里的人她们或他们认同他们的命运,无人能改变”“所以这里才称之为鬼市?”

三喵想过可能是各个势力盘踞造成的现象,却万万没想到是当地人自发形成的“以前是因为什么形成这样的原因不清楚,离国统一以来允许甚至鼓励这里的百姓离开这里,甚至愿意帮助一些无能力者在他处生存,但离开的人少之又少”五娘叹了一口气道“五娘我啊,家里排行第五,上面有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姊妹七个却只出了我一个反骨,哥哥经营赌场却死在了一次赌博之中,三个姐姐一个嫁人,两个为娼,妹妹在我的庇护下即使让其上了学堂三年前毅然决然的走上了姐姐们的道路,弟弟则是接手了哥哥的小赌坊”五娘看似轻松诉说着残忍的过去,难掩落寞之情“可能因为太另类了吧,跟家里关系已经断绝很久了,跟最亲近的妹妹也断在了三年前”三喵半蹲着抱了抱对方“出生谁都不能选择,我们无法完全决定任何人的所有选择,朋友不能,爱人不能,亲人不能,我们所能做的尊重他人,爱惜自己”三喵也不是纠结他人命运或选择的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能做的只是建议或帮助外来因素干预造成的事”“小小年纪倒是看的开明”五娘捏了捏三喵的鼻子,五娘没有敢说她很希望有一个像三喵一样的妹妹,可爱,好奇,调皮又豁达明事理,短短相处却让混迹鬼市长大的五娘十分贴心,但对方的身份她明白她配不上顾单看着玩闹在一起的两人,一言不发,此次来让五娘来一方面也考察过五娘在手下干了十年,人也识情趣,有照顾妹妹的经验,也确保对方厌恶鬼市的某些规则,不会伤害到三喵,相比其他这里的下属要合适很多,但看着三喵缠着对方多少有点点不舒服,为什么不来问他,“主子,拍卖会开始了,吃食也准备好了”萧瑟刚汇报完“先安排到三楼”之后丹丹和萧瑟先行去三楼安排,顾单看向三喵“过来”“?”

三喵又坐回原位,就见五娘起身作揖退下去“拍卖会要开始了,五娘要去做准备了”对方自然而然的又把三喵环在怀里,“丹丹和萧瑟先去三楼准备吃食去了,乖一些一会儿跟着我不许乱跑,无论是谁来就在我身边坐着,别人不比五娘,嗯?”

“哦”三喵在陌生的地方还是很听话的,毕竟听人劝吃饱饭,至少目前她确定顾单不会害她,至于为什么,三喵也不是很清楚拍卖场“五娘真是大红人啊”五娘刚回到拍卖后场就听见有人发酸“呵,知道的是拍卖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某人的酿醋厂呢”被五娘讽刺的人脸色涨红刚要反驳,只见对方理都不理自己就走了“当初自己叛逃二老板,现在在这儿阴阳怪气”一个绿色罗裙的女子迎了过来“莺儿,看着点某些人,千万不要冲撞了主子和那位小姐,尤其是那位小姐,传出去话‘若是冲撞了那位小姐,就是跟我五娘作对’”五娘也看得出主子对三喵是认真的,而且她也确实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夫人“好嘞”莺儿清脆的声音确实像夜莺一样,五娘看着这个从达钟府里跑出来死活要跟着自己的下丫鬟,死活说着出来伺候未来夫人,为人调皮可爱,说从小孤儿被达将军的母亲收养成家养丫鬟,现在死活要跟着自己,五娘都不懂在府邸不好吗,偏偏来跟自己吃苦“那位夫人人好吗?”

、莺儿一直缠着自己问三喵的事,五娘笑了笑“一会儿你就见到了,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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