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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人想死,一人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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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忘不了,年轻力壮的狱卒握着手中沾着盐水的皮鞭,抽向自己的场景。他每抽一下,就能让自己的身上多一道血口子。幸好后来南宫凭借着智慧和文帝达成了密约,这才保下了自己一条命,不然自己刚穿越过来就得交代在天牢了。之后,他又在院子里翻出了一本太乙门的镇派剑法,化玄剑诀。他心中清楚,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偏偏就出现了,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后帮他。他也就顺势练了起来。校场离南宫所在的院子并不远,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但还没有踏入校场,南宫凯风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校场中除了那个平日里和自己不对付的三弟外,其他的弟弟都没有来,父皇也没来,最疼爱自己的太后奶奶也没来。南宫凯风顿时觉得整个身子发热,心跳加快,喉咙发干。以往每次在校场上被父皇为难的时候,太后奶奶都会帮自己解围,这也是自己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现在父皇虽然不在了,但自己最大的依仗,太后奶奶也不在了。这就相当于,少了一分威胁的同时还丢了十分的保障。这对于南宫凯风来说自然是个非常坏的消息。校场上站着的全都是父皇的近卫,要是自己这个三弟突然发难,让这些近卫一起上,那估计最多只要一炷香,自己就得被丢去喂狗。“既来之,则安之。”

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南宫凯风向校场里走去,在离自己三弟南宫秀还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南宫秀抬手抱拳,道:“大哥。”

南宫凯风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南宫凯风接着问道:“其他人呢?”

南宫秀道:“父皇他们还要等一会才来。”

南宫凯风道:“那我们就先等他们吧。”

说完,就准备走到一旁的木凳上休息。南宫秀伸手阻拦道:“不用了,父皇说让我们先开始第一场的武比。”

南宫凯风一愣,问道:“这合规矩吗?”

南宫秀道:“父皇说的话就是规矩,我们照着他的话做,自然是合规矩。”

南宫秀又提高了几分音量,道:“大哥难道想违背父皇的话?”

南宫凯风 摆手道:“那倒是不敢,只是别怪大哥说话直。论武功你好像一直都被我压着一头。”

南宫秀也不恼,拍拍手,随后一位身高七尺,腰佩短剑,手持长枪的男人走了出来。南宫秀道:“这是十团营的千总,刘长礼,正六品武官,天人境,父皇说让他和大哥切磋切磋。”

南宫秀故意将切磋二字咬得很重,好似在提醒南宫凯风什么。南宫凯风冷笑道:“父皇竟然让我和天人境的高手切磋,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南宫秀道:“不过是切磋罢了,而且大哥你当初是我们众兄弟里最厉害的一个,父皇当然看得起你。”

南宫秀续道:“况且大哥你不也重新进到了宗师境吗,只比刘千总低了一个境界罢了。”

南宫凯风冷笑着不说话,自己才重入宗师境不久,他就知道了。而且什么叫做只低了一个境界罢了,这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难道不清楚?一个初入宗师境界的高手,同时打败五个学徒境的人就如同吃饭一样简单。而一个天人境的高手,要同时杀死五个宗师境的高手,甚至比吃饭还要简单。并且,自己不过才重入宗师,这刘长礼是多年前就入了天人的,听说他离天人大圆满也只差半步。南宫凯风很想指着南宫秀的鼻子,骂上一句:“真离谱,这他娘的叫公平?”

南宫凯风看向南宫秀,问道:“那大哥能拒绝吗?”

南宫秀眉头一皱,厉声道:“这是父皇的命令,大哥想抗旨不尊?”

南宫凯风道:“那我讨饶,宗师对天人,怎么看都打不过。”

南宫秀没有理会他这个大哥,而是抬起头,提高音量,道:“这场比试是父皇钦定的,他还说了,双方均要用尽全力,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南宫凯风已经在心里将自己这个便宜父皇给骂了好几百遍,但这也改变不了二人要对战的实事。很快,两人就登上了擂台,摆开了架势。刘长礼手中的棍,长六尺,由精钢玄铁打造而成,再配上他本身的力量简直是势不可挡。有传闻,他可以一棒就将足有人高的巨石打得四分五裂。抱拳施礼的时候,南宫注意到刘长礼右手搭在左手上面。整个封澜大陆都是以左为尊,东周王朝也不例外。因此,施礼的时候,左手搭在右手上代表敬意,点到为止。右手放在左手上则是代表两人要不死不休。南宫凯风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想死不敢,但想好好活着也太不容易了。”

刘长礼握紧手中长棍,一个横扫,直朝南宫凯风的左腹袭来。棍棒所带动的呼啸风声就足以说明,这一棒不容小觑。南宫不想硬接这一棍,双腿发力,向后一蹬,避开了这一棍。刘长礼反手一挥,又是一棍扫来。南宫继续向后退,刘长礼则继续挥棍。就这样,两人一个不断地向前紧逼,一个不断地向后退避。南宫秀冷笑道:“退,这擂台就这么大,你能退到哪里去,等你退无可退的时候,希望刘长礼能一棍打出你的脑花来。”

南宫秀说得不错,南宫凯风很快就被逼到了擂台的角落。再退的话,他就输了,不退的话,他就要正面接下刘长礼一棍。眼看刘长礼的棍子就要打在他的脑袋上。南宫凯风立刻蹲下身,头一摆,带动着身子向右去,躲开了这一棍,然后飞速起身,一剑刺出。剑尖直朝胸口刘长礼的胸口刺去。见到南宫凯风的速度竟然如此恐怖,看台上的南宫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绝不能再让他活着了。”

但这让南宫秀瞋目结舌的速度却并不能吓到刘长礼。只见原本两只手都握着长棍的刘长礼,忽然松开了左手,换成了右手单手持棍。刘长礼左手握住了南宫凯风刺来的长剑,右手挥出长棍,朝着南宫凯风的腹部打去。啪一道沉闷的声响过后,南宫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当然,刘长礼也不好过,徒手迎接下南宫那一剑后,献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滴了下来。这时,南宫强忍着疼痛,反手用力,想要将剑抽出来。刘长礼也就坡下驴,松开了握着长剑的手。接着,两人都退至一旁,一边查看自己的伤势,一边思索着下一步。南宫揉揉了小腹,随后道:“你应该是天人大圆满了吧?”

刘长礼道:“回汉江王,正是。”

南宫凯风回过头,看向南宫秀。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一人想要对方死,一人想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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