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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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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古宅惊魂勾起陈年旧事,深查细访推理破获奇案

枫桥镇有座千年古宅,经古建筑专家考证,建筑风格符合唐宋时期的特征,早几年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古宅的主人叫孙小茹,看准了方兴未艾的生态游,利用古宅开了一家旅游宾馆,时下崇尚反古归真,古镇,古宅最吸引人们的眼球,像她这样古色古香的古宅宾馆,既可以歇息,又能欣赏古建筑,更是游客的首选。开业才两三个月,她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天,市文学刊物《古风》杂志社在枫桥镇举办创作年会,选定在古宅宾馆召开。全国各地的作者陆续聚集古镇,马良是公安系统唯一的推理小说的作家,也是杂志社特邀编委,自然是要到会的。报到那天,因局里一些琐事忙得很晚,直到天黑之前才赶到了会议接待处。接待处负责接待的是杂志社主编谢冰,知道他喜欢清净,特意将较为偏僻的西厢房安排给池住。

宾馆老板孙小茹,她算不上特别漂亮,那特有的气质和一双会说话丹凤眼,还是蛮受看的,做事麻利泼辣,四十多岁了,还是那么风韵犹存。马良报到时她正好在场,便亲自带他去了西厢房,帮他安顿好后,好像有话对他说似的,不知为什么她欲言又止,用那种略带求助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低着头默默地走了。马良望着她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一种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晚餐时多喝了几杯,游园活动马良就没有参加,早早地回房休息了。他斜靠在床头,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回味着谢冰在晚宴上的祝酒词,怪不得市作协选他当主编呢,连祝酒词都那么赋有诗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抑扬顿挫平仄对仗,多一字嫌多,少一字不能,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就迷迷糊糊起来了,他试图睁大眼睛看看新闻联播,但是,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整个人像是在空中飘,电视画面全是重影,什么也看不着。

突然,房门自己开了,门口像风一样飘进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影子,那影子忽地一下就飘到了他的跟前,双膝跪在他的脚下,哭诉着说:“先生,我死得好冤啊!我是古宅的主人司马国强,几个月前在省城城南高速公路服务区刘老板的盛情邀请下,前往服务区考察办店,打算在那里开一家土鸡馆连锁店,没想到当夜喝多了酒,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把我背到高速公路上,把我丢到高速公路的高速车道上被车碾压至死。同去的人报警后,警察查了半天没查出个头绪,就将我的尸体火化了事,后来对我老婆说我是晚上喝多了酒在高速公路上被车撞死的,因为夜深人静,肇事车辆逃逸。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些人,他们伪造我的笔迹,说我欠了他们的债,瓜分了我的财产和土鸡馆,冤啊!我死得好冤啊……”

马良一下子吓醒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难道是在做梦?但是又觉得不对劲,他低头一看,地下怎么会真的有一点点的鲜血?再抬起头来,原本关得好好的房门,怎么开了一条缝?

他第一反应是应该到客房外察看一下,走出客房,静悄悄的,整个古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再看手表,原来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所有的人都己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古宅中唯一清醒的人是古宅堂屋里的值班员和刚走进来的老板娘孙小茹,她见马良向她的走来,便迎了上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没,没,睡不着,随便走走。”

马良随口回答道。他心中暗想: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有休息?再看她那神态,好像也是匆匆赶来似的,刚才的那一幕难道与她有关?

他一个远近闻名的神探,洞察力之敏锐无人能及,刑警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孙小茹的出现,很可能与刚才的怪异现象有关,但无根无据,只好等等再说。他装作无人一样,随便转了转,便回到了客房。

他斜靠在床头,抽了一支烟,前后想想不觉好笑,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吗?是啊,梦嘛,总是会光怪陆离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忽然又觉得不对,为什么刚才见到老板娘有点异样?她的耳根处怎么会有血?难道刚才进屋的是她?有什么话不可以明说要装神弄鬼?他胡乱想着,脑子里像满是面粉被人浇上了一瓢水,现在全成了浆糊,乱成了一锅粥。他连抽了几根烟,还是镇静不下来,只好对自己说,睡吧,明天还有事呢。于是他走进了卫生间,见电热水器的热水满满的,就痛快淋漓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古木芳香的空气,全身那股松弛劲儿让人陡添了许多睡意,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多余的,睡觉才是第一位的。

也许是乏了吧,刚躺下便迷迷糊糊地入睡了。突然,刚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房门无声地开了,像轻轻的一阵风,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送到了他的面前,这次他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脸颊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眉宇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泪水如泉汩汩自双眼流出,巴嗒巴嗒地滴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向我诉说着他的冤情。

他猛然惊醒,一抬头,只见房门又开了,床头似乎可见斑斑泪痕,不禁浑身汗毛呼地一下竖了起来,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他,忽然心惊胆战起来,心头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是梦?是鬼?是人?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同一个梦会重复两次?是梦?为什么房门会自动开?为什么血泪斑斑?是鬼?我算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鬼神,再说,阳不是克阴吗?像我这样阳气旺盛的心境,难道还克制不了鬼魂吗?据说鸡叫之后鬼就要回归阴间,刚才早已是鸡叫三遍了,怎么还有鬼呢?是人,也许还真是人,为了申冤而假借鬼魂为之,蹊跷!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他想了很久,觉得这古宅一定有故事。他作为一个神探,推理小说作家,一直以来对任何怪异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什么疑点都从不放过,刚刚遇到那血淋淋的怪事,也许还真是一起隐案,作为刑警大队长,揭开古宅之中笼罩的神秘面纱是他的职责和义务。

吃过早点,马良就匆匆忙忙地去见老板娘孙小茹,打算找她聊聊古宅,聊聊她男人。可是,当我来到她的卧室时,她的女儿司马亚男正趴在床前哭得死去活来,我心中一惊,好好的怎么哭得这么伤心?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急忙走上前去,“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亚男见有人来了,哭得更伤心了,歇斯底里地哭诉着:“妈――,妈啊,你怎么也不要女儿了?丢下女儿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叫女儿怎么活啊――妈啊,我苦命的妈,早晨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走了呢?连一句话也没给女儿留下……”

马良愕然了,是啊,早餐时她还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呢,一点也看不出有病的样子,就这么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人的生命就那么脆弱吗?他走近床边,揭开遮在她脸上的冥纸,发现她脸上紫红,似乎不同于正常死亡的人,心中顿起疑云,便对她女儿说:“姑娘,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哭坏了身子你妈也不能起死回生啊,后事还靠你去料理哩,再说,你妈这是猝死,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呢?你看,她这脸上紫红、紫红的,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建议,调查你妈死因的事,就交给我吧……”

司马亚男经一番劝说后停止了哭泣,沉默了片刻,觉得有些道理,妈妈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就同意了报警。

马良拨通了刑警大队的电话,不一会儿,刑警就来了,在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的同时,刑警分成若干个小组在镇上开展了调查访问,忙活了一整天,得出的结论是脑溢血猝死。

脑溢血猝死,有病理切片检验结果,又有市人民医院和镇上的医院、诊所的病历来证明,孙小茹身患严重的高血压症,有患脑溢血的基础病,结论是比较客观。可是,马良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些不甘心,觉得远没有猝死那么简单。

司马亚男只不过是一个刚走入社会的黄毛丫头,一个丧事就把她压垮了,加上店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创作年会,早就没有了主张,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宾馆的老板娘都死了,员工那里还有心思招待客人,加上要办丧事,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创作年会面临这种尴尬局面,也只好另起炉灶另开张了,虽说另找了一家宾馆,终究无法摆脱因孙小茹的猝死而蒙上的阴影,不少文友都有点高兴而来扫兴而归的感觉。

在回家的路上,马良一直不能平静,心中老是掂记着那天晚上似梦非梦的怪事,心想,那一家怎么那么多事呢?男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刚准备着手调查,女人也突然猝死了,怎么就那么凑巧呢?早不死晚不死,古宅出了惊魂一幕后人就死了,虽说法医作出的结论有理有据,但职责和第六感觉告诉我,既然疑问无法消除,就无法排除他杀,世间的事千奇百怪,犯案的人智商不一,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呢,回想起与孙小茹接触的那两三次,她给人的映象是精明强干而且活力四射,就算她患有高血压症,看样子也控制得很好,另外,从一般常识来看,脑溢血和肌心梗死都发生在不知道自己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人群,知道自己有病的人,平时都在吃药,病情一般都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并且知道急救措施,随身都备有急救药物,只要稍有不适,就会自救,怎么可能发生猝死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大有文章。眼看快到家了,他忽然觉得应该回去,应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揭开古宅的谜底,还人们一个公道。

主意拿定后,他折身返回了古镇。天近黄昏时,马良再次来到了古宅。只见古宅大门敞开,中重堂屋的正中停放着一副没有做漆的棺材,棺材底下点着一盏七星灯,棺材的前头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摆放着一张年轻女子的遗相,他顿生疑犊,心想,孙小茹的丧事不是早已办过了吗?这屋里怎么还摆着一副棺材?难道……?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想下去。但现实是无法回避的,他走近一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灵牌上写着:“司马亚男之灵位”七个大字,他的头嗡地一声像炸裂了般疼痛,耳边回响着司马亚男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声,他几乎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下,长叹了一声:“唉――,晚了,我来晚了啊……”

这时,有一个曾经是古宅宾馆服务员的姑娘看到我感到很吃惊,“先生,您不是那个全市闻名的神探马良吗?怎么又回来了?”

“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个马良,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棺材说。

“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先生,您说亚男怎么会疏忽到那种程度呢?昨天她刚刚把她妈送上山,回来后她说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想睡觉。是啊,谁不困呢?都三天三夜没眨眼睛皮了,现在总算把丧事办完了,的确是该睡上一觉了,听她那么一说,瞌睡虫就忽然钻出来了,都有点支持不住了,就这样,各自都回去休息了,实在是太累了,我们都睡得太沉,直到今天上午十点钟才醒。醒来后,我就直奔亚男的卧室。她的卧室离古宅有三百米左右,是她爸妈为她买的商品房,也是为她准备的嫁妆,上个月才装修好。我来到她的卧室,见大门紧闭,我门铃也按了,喊也喊了,内面就是没有人应,我觉得不对劲,便叫来了开锁的,锁匠把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液化气味扑鼻而来,我心里一格登,觉得大事不妙,急忙打开所有的门窗,只见亚男和衣直挺挺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早已僵硬了。有人说她是自杀,我不信,她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心胸宽得很,什么事都看得开,办完她妈的丧事后,她说要继续开宾馆呢?怎么就忽然自杀了呢?……”

马良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可思议,她那么阳光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自杀呢?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心想,一切事物都离不开时间和空间,假如真有猫腻,她卧室里一定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对,应该到她卧室看看。主意已定,便请那位姑娘带他去看看,姑娘爽快地答应了。

他随她来到了司马亚男的卧室,只见房间装修得很豪华,所有的装饰材料都是名牌,大门用的是高档盼盼牌防盗门。客厅连着餐厅,餐厅与厨房之间仅隔着一博古架,博古架上除了摆放一个花瓶和几样小摆设外其他隔子上都空着,厨房的橱柜下面放着两坛石油液化气,其中一坛阀门旋开,液化气灶上开关打开,灶上一个铝合金小锅,锅盖半边跷起,锅身和液化气灶上全是米汤,锅中还剩有少量米汤,气坛已空。整个房间一尘不染,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

晚上,马良失眠了,脑子里净是古宅一连串的蹊跷事。他反复思考,觉得这一连串的事太不可思议,从表面现象看,孙小茹死于脑溢血,司马亚兰死于液化气中毒,如果把她一家三口都死于偶然联系起来看,这中间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以他神探的感悟,这一连串的死亡,应该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高智能犯罪,刑警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这一连串的蹊跷事既然让自己遇到了,就不能当作没事一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灭门之灾呢?自古人们就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一切犯罪不外乎三个因素,一是为财,二是为仇,三是为情。她孙小茹一家财不足十万,与人为善,友邻睦亲,从不与人结怨,夫妻俩爱情专一,女儿情窦初开,尚未谈婚论嫁,看来唯一让人眼红的是这幢古宅,围绕古宅做文章也许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人们认为就目前的情况看,以上的想法纯粹是捕风捉影,一切基点都是建在梦幻之上。

不足以立案,更没有必要投入人力物力。

但他马良太执着,一旦认准了,就会一条路走到黑,他决定利用工作之余去把古宅的秘密查个水落石出。这几天正是国庆小长假,他打算利用这几天来实现这个目标。

首先他分析手中掌握的情况,认为犯罪嫌疑人一定与被害人有着某种关联,是亲人?还是朋友?从三个死者的死亡情况看,犯罪嫌疑人对被害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并且具备接触死者的条件。比如孙小茹和司马亚男,她们俩人都是死在新装修的居室之内,而居室的盼盼牌防盗门不是专业的锁匠,或没有钥匙是无法打开的,谁会接触到钥匙呢?据了解,孙小茹和司马亚男什么时候都是随身携来,从不交给他人的,而另外一把钥匙是由司马国强保管,他出事后就存放在保险柜里了,假如有人能接触到钥匙,那只有三个人有可能,一是杀害司马国强的凶手,二是与司马国强同行的两个朋友。根据掌握的情况,他的两个朋友基本上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杀害司马国强的凶手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处心积累老谋深算了。

这个人是谁?看来还得从这一家子的社交圈子入手了。

司马国强的社交圈子很大,深入一了解,其实绝大多数都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真正铁的也就那么三五个朋友而已,那几个朋友谈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杀人越货之辈,无非是贪点小财,占点小便宜的酒肉朋友。

社交圈子内没有形成重点,他只好调整方向沿着血缘这条线开展工作了。工作一开始,镇上的老人们就给他讲开了故事,他们说,宋代前我们这个地方全是不毛之地,宋太祖赵匡胤即位后下令移民开发这些不毛之地,我们的祖先从山西迁徙而来,建起了这个古镇。司马国强家的那栋古宅就是开发之初建造的,一千多年来,司马家都是生意人,历朝历代生意都很红火,只可惜人丁不甚发达,基本上都是单脉相传,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司马国强的父亲司马衡,解放前因曾与国民党军政要员们做过军火生意,被强制到农村劳动改造,改造期间曾与当地一个女孩好过,并且还生了一个小孩,后来有关部门确认,司马衡其实是暗地里为我党购买武器弹药,对革命作过贡献,因此平反回城当了一名商业干部,回城后,那个女孩也没来找过他,他渐渐地也就把她给忘了,后来就与城里一个女医生结了婚,生下了司马国强。几年前农村那个儿子曾来找过,要求认祖归宗,司马衡当着司马国强的面承认了,并且答应他认祖归宗,还为他取名司马建国,可是,司马衡过世后,司马建国的儿子司马鹏飞曾到古镇,声称对古宅拥有继承权,被司马国强一口拒绝了,这两年也没再见那边的人来过了。

马良的心中忽然一亮,司马鹏飞来要过古宅?看来他对古宅的兴趣蛮大嘛,司马国强一家都死了,谁能从中得到实惠?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过去他不是声称拥有古宅的继承权吗?如今司马国强全家都死了,继承古宅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也许这一系列的案子还真与那个司马鹏飞有关呢。

司马鹏飞,对,司马鹏飞就是重点。深入一调查,还真有戏!

司马鹏飞,男,四十岁,市古玩拍卖行的拍卖师,对宋代家具情有独钟,据说他一次到枫桥镇,就对古宅赞不绝口,特别是古宅中的宋代红木家具,更是让他寝食不安。从现象到实质,他是唯一有作案动机和可能的人,一开始是利用血缘关系,希望正常继承古宅的部分产权,当遭到司马国强拒绝之后,便萌生杀机,他的笫一个目标是司马国强,接着便是孙小茹和司马亚男,只要司马国强得手,其他的就不在话下了。其实司马国强出事后,警方也是这么考虑的,也曾把他列入嫌疑对象,经过调查,案发时他正与另外两个拍卖师一起在广州进行拍卖活动,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而被否定。

当时否定了,不等于不可能,认定需要证据,可马良不同,他运用的是逆向思维,先进行罗辑推理,再从中找出可能的时间空间,最后进行反查。平常人们只能在常理下开展调查,可世间的万物是具有多样性的,有二维三维或多维的,在多维空间里,常常有不被人们认识的时空遂道,即使是人们通常认识的空间,移花接木者有之,使用障眼之法者有之,他司马鹏飞机关算尽,就那么一个时间差,会难倒吗?

目标锁定后,马良先后对重大疑点开展了深入调查,很快就有了重大进展,司马鹏飞的嫌疑迅速上升,为了防止嫌疑人逃逸,他决定对司马鹏飞采取措施。

司马鹏飞被"请"到了刑警大队。

马良直接了当地问:"司马鹏飞,你知道为什么被请到公安局吗?"

司马鹏飞知道自己的事发了,但他不甘心,色厉内荏地说:"谁知道你们搞什么鬼,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你们凭什么逮捕我?"

马良冷笑一声说:"好一个遵纪守法!你也先别嘴硬,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人都被你抓了,我有选择吗?"司马鹏飞说。

马良也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道:“枫桥镇有一人家姓司马,自古以来一直是经商有道,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司马家传人司马衡,不但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政治倾向的商人,明地里与达官贵人和军界周旋,暗地里实际在为新四军购买武器及军需品。解放初期,人们误认为是勾结官府的奸商,被发配到山区劳动改造。在那里他与当地一个姑娘恋爱并怀上了孩子,后来有关部门弄清了情况,他被平反回城当了一名商业干部,又与一名女医生结了婚,生一子名为司马国强。早几年,山区那个孩子前来认祖归宗,司马衡认了并且为他取名。那孩子有一儿子,是古玩拍卖行的拍卖师,也是古家具收藏发烧友,他笫一次到枫桥镇就对古宅情有独钟,特别是古宅中的大量宋代家具更是垂涎已久。早两年司马衡夫妇去世后,他曾去枫桥镇找叔叔司马国强要求继承爷爷的部分遗产,被司马国强拒绝了,因此怀恨在心。”

“嗯,我有点明白了,你这不是明着在说我吗?何必指桑骂槐呢?”

"嗯,说谁不重要,关键是看说得对不对。”

马良也不理会他,继续说:“继承遗产被拒之后,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司马国强,两个月前,他通过关系认识了高速公路省城城南生活服务区的刘老板,霎时心生一计,便对刘老板推荐枫桥镇的土鸡汤,说枫桥镇的土鸡汤是江南一绝,只要把土鸡汤引到了服务区,要不了三年两载你就会发大财。刘老板找他讨教办法,他说你只要把司马国强请来,他是个酒鬼,只要你把酒敬到了位,生意不愁谈不成。至于什么时候去请嘛,等我的电话吧,刘老板感谢不已。刘老板那头说妥后,他又找人给司马国强吹了些风,得知他也有意去服务区发展,正好那几天要去广州搞拍卖,便给刘老板挂了电话。晚饭时地收到了刘老板的电话,说司马国强请到了,安排他住在服务区最好的畅达宾馆,酒喝得很好,生意也谈得很好,晚上不醉不归。他接到刘老板的电话后,就对拍卖会的组织者说有点不舒服,要回宾馆休息,其实他回到宾馆做了一个睡觉的假象,就偷偷地离开了宾馆,搭晚上十点钟的高铁,凌晨一点三十分就赶到了城南服务区,偷偷地潜入畅达宾馆,只见司马国强烂醉如泥,便将其扛到高速公路的快车道,把烂醉如泥的司马国强往路上一丢,不一会就被飞速而至的大货车碾成了肉酱。做完这些事后,又将司马国强的钥匙按了印模便乘高铁返回了广州,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宾馆……”

“马警官,我知道你会编故事,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写小说啊,办案讲证据,证据知道吗?”

司马鹏飞嘴上硬扛,其实早已是心惊不已,他不明白,自己做得那么隐蔽,他是怎么跟看到了一样。

“不是要证据吗?你看这些可以算证据吗?”

马良边说边拿出了刘老板的亲笔证词和广州那家宾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资料。

司马鹏飞一见警察手里真的有证据,精神一下子全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下,说:“马警官,我认罪,司马国强是我杀的,但孙小茹和司马亚男的死我可没关系。还有,我不明白,这案子都结了好几年了,怎么又捡起来查?”

“有没有关系你现在说了不算,还是等我把故事讲完了再说吧。至于为什么又捡起来查嘛,说起来也很简单,我在古宅的奇遇,实际上是孙小茹借助鬼神之力来求助于我,两次进我客房的‘鬼’都是孙小茹装的,其实那天晚上我到服务台时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孙小茹耳根处没有擦尽的鸡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打算第二天跟她谈谈,没想到第二天孙小茹就死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我与她见面嘛!这就更说明了问题严重,古宅不仅深藏冤情,而且还藏着鬼眼,孙小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那个ˊ鬼ˋ发现孙小茹欲求于我时就痛杀手,是啊,种种迹象都说明死于脑溢血,可是,脑溢血有多种因素,有可能是病变造成脑血管硬化破裂,也有可能是人为地使血压突然升高而冲破血管,我根据孙小茹的情况分析,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人为地造成血压升高,而人为血压升高有两种可能,一是刺激情绪,二是药物作用,而药物作用的可能性最大。我知道,血压与肾上腺素有关,于是我查了一下孙小茹那天早上喝过的早餐奶空盒,果然在盒中残留牛奶中化验出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孙小茹的死就一目了然了。由此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孙小茹知道求助于刑警,他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呢?当得知<古风>杂志社在古宅宾馆召开创作年会我会参加时,他担心孙小茹求助于我,便事先隐身于古宅附近监视孙小茹的行动,当发现担心的事真的成为了事实之后,便先下手为强,晚上窜到孙小茹的卧室,在她喝的早餐奶中注入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孙小茹死后,他自然要斩草除根了。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一般都是三天闷葬,他知道司马亚男这三天是不可能有休息的时间的,等到丧事办完她肯定支持不住了,回到家绝对倒头便睡。果然,司马亚男办完她母亲的丧事,人就支持不住了,回到家中就和衣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便偷偷潜入司马亚男的住宅,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防盗门,进入室内后关好客厅通往其他卧室的门窗,打开液化气煮粥……”

“佩服!拜在你这样的神探手下,我司马鹏飞心服口服!天意啊!告诉你们,死,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代,难道你们可以否认我的子孙是司马家的唯一继承人吗?哈哈!哈哈!”

司马鹏飞狂妄地大笑。

当天晚上,马良对司马鹏飞实行了刑事拘留?古宅的谜底终于揭开了,照说我该高兴才是,可是看到司马鹏飞那股狂妄劲,我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是啊,他说得没错,他的子孙的确是司马家的唯一继承人,可是,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值吗?他的后人会心安理得吗?

古宅疑案终于划上了句号,刑警大队的几个铁哥们为他还专门设宴庆贺,可他却无心应酬,心里老像压着块石头似的,铁哥们高兴地推杯换盏,宴会上气氛热烈,他却郁郁寡欢,酒是苦的,菜是涩的。

这时,忽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则新闻,画面是司马慧(司马鹏飞之子)向国家捐献古宅及古宅内所有设施的镜头。

马良终于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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