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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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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经常听老人们讲过一句话:可以不信神,但是不能不敬神。在农村,每个村子的名字基本都是某家村,某村之类的,都是以姓来命名。这就意味着整个村子大多数人都是一个姓,往上倒八辈可能都是一个祖宗。文家村不大,但也不小。比周围的诸如罗家村、张家村之类的要大很多。一个村子里最起码也是三千多人起。在建国初,破封建运动中,村子里的祖宗祠还有各种庙宇基本上都被拆完了。唯一还有年代气息的应该就只有旧小学里的一口钟。当时上学那会儿,停电的时候都是把它当做上下课的铃声。学校的后面是一块儿坟地,跟学校的操场只有一墙之隔。这块儿坟地因为条件简陋,坟头一点标识都没有,时间长了,连自家的祖坟都找不到了。慢慢就荒废起来了,杂草丛生。老师害怕学生被草里的蛇虫鼠蚁咬伤也都禁止学生靠近那里。以十来岁的孩子来说,正是最淘气的时候,老师也是禁止的东西,越是想要一探究竟,已显示自己的胆大。小学的条件特别简陋,操场上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篮球框和一副双杠,再加上一颗皂荚树。因为太过无聊,学生们总是在课后或者上体育课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都会悄悄摸摸的翻过墙跑出去玩。事情的开始还得从一节雨后的体育课开始。缠缠绵绵的秋雨,像是对夏天的依依不舍,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这场雨下个将近半个月,对于活泼好动的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在雨停后,地面稍微有一点泥泞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操场上。雨后的第一节体育课简直就是孩子们的狂欢,老师们应该也是知道,学生们在教室里憋的时间太长了,在上课的时候叮嘱了一声,就让他们去玩了。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老师笑着摇了摇头返回了办公室。操场上本来就不大,再加上雨后,能玩的本来就不多。双杠上,篮球架被“霸占”后,没得玩的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文豪,听名字的话再怎么说也得是个三好学生,但是恰恰相反,他虽然不是班里面最淘气的那一个,但绝对是鬼主意最多的那一个,拿班主任的说法就是最蔫坏的那个。在没抢到篮球架和双杠后,文豪一面不忿的和几个朋友围在皂荚树旁边。“文豪,玩的都没了,你有啥注意没?”

说话的是文豪的发小名字叫文卫,两家就是对门,两个人从穿开单裤就一直在一起玩。如果说文豪是蔫坏,那么文卫就是铁头娃。这孩子死犟死犟的,跟文豪一起闯了祸后,文豪总是那个第一时间跑了的,等家里人气消了再回去,虽然会被骂,但至少会少挨一顿打。文卫就是那个站在原地,主动挨打的。错也认,打也挨,但是下次还犯的那种。以他妈妈那种柔柔弱弱的性子,打两下,文卫没哭,反而把自己气哭,到最后还得文豪跑过来说好话。“不知道啊,好不容易可以不用上课,但是没得玩,好无聊。”

顺着皂荚树爬上墙头的文豪,耸了耸肩,看着墙根下的文卫说道。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文卫也一脸无聊的靠在墙上。秋天的风渐渐开始变冷,再加上刚刚下过雨,坐在墙头的文豪在一阵风吹过后,冷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一抹雪白穿过杂草映入眼帘。文豪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给墙角下的文卫使了使眼色,让他帮忙看着点老师。然后翻身跳下墙头。下过雨后的地面并没有那么硬,跳下时的声音是“噗”的一声,仿佛地面是空的一样。墙外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跳过墙头的文豪在跳下来的时候连人都看不到,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只有半个脑袋在外面。刚刚在墙头看到的东西,在文豪跳下来后已经失去了踪影。杂草遮住了视线,让他有点犯难。但已经跳下来了,不找找还挺难受的。在文家村这边,没人收拾的杂草一般都是狗尾巴草和苍耳。狗尾巴草还好说,只要衣服不是皮肤没露在外面都不会被割伤。但苍耳就不一样了,这简直就是女孩子的童年阴影,穿毛织衣也是。在文豪穿过草丛的时候,身上已经挂满了苍耳。这东西不仅扎人,还会粘在衣服上,取的时候还可能把毛衣弄坏。正在文豪气急败坏的取衣服上的苍耳时,脚下一滑,瞬间趴在了地上。此时的文豪心中的第一反应是晚上的这顿打是少不了了,衣服上沾满了泥,就算是晾干了,就凭他自己也收拾不干净。就在一脸生无可恋的文豪准备站起身的时候,那一抹雪白再次映入眼帘。对于已经准备好挨打的文豪来说,沾满泥的衣服已经不再重要了。站起身随便拍了拍,就朝着那个“东西”走去。在远处看,像是一个球体,也就比足球能小一点。那莹莹白色在雨水和阳光的作用下跟泛着白光一样。”

这肯定是个宝贝“文豪暗自窃喜,他已经想好在同学和朋友跟前怎么炫耀了。再加上一点点吹嘘,都可以说是传家宝了。快步向前走了几步,那“东西”的全貌展现在了文豪面前。看到全貌的文豪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那个一个骷髅头,文豪在远处看到的是后脑勺。要说如果只是一个骷髅头倒也没什么,但偏偏文豪刚刚和文卫租的碟片看恐怖片,这就导致他联想到那天看恐怖片的场景。虽然自己的胆子不小,但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跟靠自己想象还是有区别的。“你在墙那边干啥呢,需要帮忙不?”

墙那边的文卫看文豪半天没动静,隔着墙大声问道。就在文豪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一声把他拉回现实。在自尊心的驱使下,文豪拿起地上的骷髅头,等会回家的那顿打不能白挨,而且正好给文卫那小子看看自己的胆子,让他上次看恐怖片嘲笑自己。为了保持神秘,文豪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骷髅头包起来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顺着过来的地方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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