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辰的答案似乎在百晓生的意料之中，百晓生的表情凝滞了一会儿，随即开怀笑了笑，端起酒坛饮了口酒：“既然如此，那么慕容大人大可当慕容笙九已经死了，何必这么麻烦。”

“过慧易夭，天妒红颜，聪颖又漂亮的女人，有几个能活的长久的。”

屋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百晓生的话不仅仅给慕容安辰吃了一颗定心丸，也给莫遇吃了一颗。原来，慕容安辰从始至终都是希望慕容笙九死的。“不对。”

有爽朗利落的女声从屋外传来，莫遇急忙趴下身子，避免被人发现。程音离推门而入，一双冷冽眉眼锁定百晓生：“先生，慕容笙九根本就没有死。”

慕容安辰的脸色又复杂起来了。百晓生不紧不慢的摇着羽扇，“是吗？”

程音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答案：“是，我前几日还见到过她。”

百晓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既然看到了，可有追到？”

程音离有些懊恼起来：“没有，她到了悬崖边就没了踪迹。”

“她死于何处？你见到她那日，又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百晓生两个问题，让程音离无话可说。十年前，朝廷发现慕容笙九死在了那处悬崖下。程音离见到慕容笙九那日，是慕容笙九的忌日。“人死了，精神游丝还存在于这世间，若是怨念过重，时有出现也是理所当然。”

百晓生淡然的解释了一句，慕容安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让一直在屋顶上偷窥的莫遇看不明白，慕容安辰这个表情，到底是在开心呢还是在生气呢？就在此时，屋顶下方传来一声大叫：“什么人！”

莫遇慌张抬头，慕容安辰和程音离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完了，被发现了！莫遇心中暗叫不好。襄止倒是没有莫遇那么慌张，他揽住了莫遇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提，莫遇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走。”

他几个起落，用轻功带着莫遇离开了那处院落。身边树木如同浮光掠影般的在身后若隐若现，莫遇紧紧抱住襄止腰肢，唇瓣抿得紧紧的。一刻钟后，襄止把莫遇放了下来。莫遇低垂着脑袋，有点沮丧，抬眸凝视襄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这个问题……襄止低了低头，不敢和莫遇对视：“主子为人温和，不让人讨厌。”

说完，襄止继续把脑袋垂的低低的，不敢和莫遇对视。说违心话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行了，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很不好。”

莫遇勾唇笑笑，漆黑的眼睛里染上了苦涩之意，就算知道自己很不好，也没法改变了。从前的她希望所有人都觉得她好，现在的她希望这些人觉得她很不好。“主子接下来想去做什么？”

莫遇拔腿想走，襄止急忙跟了上来。莫遇简短两个字交代：“回京。”

襄止有些犹疑，莫遇出京就是为了来合黎山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