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把握了一下女子手腕的尺寸，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重合。掩去内心的疑惑，襄止这才开口询问女子。“姑娘可否看到我家公子？”

女子开口：“是那个身着青衫的公子吗？”

襄止忙点头，他最后一次见到莫遇，莫遇穿的就是青衫。女子点了点头：“我见到了，那位公子说有事情要办，所以先离开一步。”

襄止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解的问了句：“她有什么事？”

女子盯着他，眸光有瞬间的犀利划过，上下唇瓣轻启，吐出两个字：“家仇。”

言简意赅两个字，算是道明了原委。襄止目光阴晴不定。女子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微有震撼，随即缓声开口：“话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襄止，急匆匆的就往合黎山的山门外走去。合黎山上除了莫遇和襄止两个人在之外，襄止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眼下莫遇失踪，又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襄止下意识的就跟上了这个女人的身影。女人熟门熟路的朝着合黎山山门走去，襄止在其身后默默跟随，女人没有武功，发现不了背后跟了个襄止。她走到山门，合黎山山门处已经有人在等待。当然，是在等待莫遇的。“你是谁？”

合黎山山口，有个黑纱裹面的女人站在那儿，见是女人出来，脸上闪过惊诧之色。“是我啊，音离。”

女人悠悠开了口，她抬头注视着那个女人，明眸善睐，仿佛眼前的女人是她相处多年的故友一般。那个女人，正是银月舵的程音离。“你，慕容笙九！”

程音离惊讶又恐慌的道出了一个名字。大雍人人闻之色变的名字。和程音离同行的几个人惊讶的回头看程音离，程音离一张脸色惨白，她怎么还会回来？她不是……死了吗？“音离，好久不见，你也知道今日是我的忌日？”

被称作慕容笙九的女子勾唇浅笑，笑容和以前一样清澈，清澈的就像一掬清泉。程音离瞬间惶然起来，是，是忌日，这天就是发现慕容笙九尸体的那日。程音离还没有从发现莫遇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慕容笙九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拜见师傅？”

程音离抬头看她，她的身影矫健，飞快的朝着山上跑去，远远看去，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特别像鬼魂。鬼魂？程音离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个词汇，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翻身下马，朝着慕容笙九的方向追了过去。慕容笙九在山上“飘荡”了一会儿，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迎风而立，身子摇摇欲坠。“音离，我们去见师父吧。”

她站在崖边，甜甜的笑着，就像是十年前她们还在合黎山的时候。程音离心下兵荒马乱，恐惧席卷整个心腔：“你，你想干什么？”

“见师父啊。”

她笑笑，身子倏地一倾，坠下了悬崖。“慕容笙九！”

程音离试探着向前看去，深不见底的悬崖空荡荡的，看不到丝毫人影。慕容笙九，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