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相信吗？”

莫遇不卑不亢，抬眼和九五之尊的视线对上，无抗拒无心虚，她的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朕……”九五之尊开了口，起了个头，尾音拉的老长。他扫视了一眼底下群臣，目光在他们的身上逡巡，逡巡的他们纷纷低下脑袋，不敢和皇上的视线对上。九五之尊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莫遇的身上。“朕自然是相信莫卿，但是这些信，莫卿该作何解释？”

他眼睛微闭，开口问莫遇。莫遇倒也不急，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她的手指细长柔软，白皙滑嫩。她端详着自己的手，还有手上那个流光溢彩的翡翠扳指。“臣以为，这是有人在陷害臣。”

莫遇开口，声音云淡风轻，和周围朝臣禀报事情的谨慎和小心截然不同。“哦？”

九五之尊睁眼看她，微微来了些兴趣。“陛下赏赐给臣的金银珠宝，宅邸田产，哪些不是价值千金？臣，已经穷到了需要卖官售爵来获取金银的地步了吗？”

莫遇声音淡淡的，有些懒散，她都懒得为自己辩解，但是这位九五之尊的意思是，她还是要为自己辩上一辩的，那就辩吧，随便说说。“莫遇，你怎么能这样信口雌黄，这举荐信上有你的印鉴，你这样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皇上眼睛半眯，颇有几分相信莫遇的意思，尚书令急了，莫遇此人小肚鸡肠，这次在皇上面前弹劾莫遇，莫遇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王法？敢问尚书令大人说的是哪个王法？”

莫遇终于开口同尚书令讲话，但是她眼中的轻蔑还是很轻易地就触怒他。“莫遇只知道，如今坐在朝堂上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王，真正的法，不知道尚书令大人说的，是哪个王？哪个法？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莫遇也好见识一下，除了陛下以外的王，除了陛下以外的法。”

莫遇再次开口，语速快且稳，根本就不给尚书令辩驳和反应的时间。尚书令被莫遇的话堵得脸色有些铁青，“你休要信口雌黄。”

“莫遇只是就事论事。”

莫遇甩锅甩的干净。每一个皇帝都挺注意臣子对自己的看法的，都挺在乎臣子会不会对自己有所谓的不臣之心，所以，莫遇的这句话，戳中了皇上的关注点。当九五之尊的视线开始由莫遇身上转移到尚书令身上时，莫遇暗中松了口气。“你这个奸臣，你这个乱臣贼子！”

尚书令被莫遇一句话堵得难以辩驳，这分明是在挑拨他和皇上的关系。愤愤瞪了莫遇一眼，尚书令转身，对着皇上跪下，非常真诚的道。“陛下，臣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对大雍亦是恪尽职守，未敢有丝毫的僭越逾距，还望陛下明察，不要听信奸佞小人之言。”

莫遇端详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淡淡笑道，“尚书令这话倒是有些意思，你是把自己比喻成卧龙先生，还是说陛下是和汉代刘阿斗一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