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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救驾?围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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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没错,杭州!杭州一经得手,则我后顾无忧也,可直面太湖东西来敌,且杭州大埠,比之南都亦不惶多让,可调全浙之钱粮兵马,又可得闽粤之援,小心经营,为南宋局面想是不难,中兴恢复,日后再图,眼下当为立足计耳,犹以杭州为上上之选!”

林察仔细听着施大瑄的观点,面露迟疑之色,艰难抉择了半晌缓缓开口。  “围杭州,若久攻不克,我等处境作何?且,大军辎重船舶皆在崇明一带,若走杭州,一旦有失,十数万大军挤入浙东一隅地,不用虏兵来攻,我等自己就先乱作一团了,现在江南败局已定,当先保兵船,而非一意孤行,将全部筹码都投到杭州去!”

“杭州一城得失,如何能与陛下、四爷及满朝文武相提并论尔?”

“失杭,至多浙江不保,可若朝廷有失,则天下局面大坏矣!陛下难时就国,四方正期之,绝不能为虏所俘,否则明祚将亡矣!”

施大瑄闻言不假辞色道:“四爷处有大福船在侧,北虏连过江之船都无,如何能威胁到朝廷?若因林中军之策使杭州落于虏手,进而致全浙沦丧,东南局面崩坏,施某不知林中军如何面对侯爷!”

林察听到施大瑄提到郑森,不禁神色冷淡了几分:“日后见到侯爷我自会说明前因后果,倒是施中军,我且问你,是杭州重要还是朝廷重要?!”

两人一时间的喝问使得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方国安不动声色目睹这一切,心道这郑氏内部看来也是派系林立,关系复杂,不由得坚定了自己一心回萧山老家据兵自守的念头。  “林中军,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如此难看?施中军,林中军说的不无道理,杭州纵然重要,可朝廷也需要我等,杭州处已集结了陈、黄、二王及诸路明军,兵马近乎十万,我等这万余人马过去也增加不了多少胜算,何故冒险趋之?”

董惟哲最后站出来当了和事佬,他的身份较为特殊,一是郑森岳父的堂侄,算是郑森的妻族,二是随郑森在台湾攻伐过土人,与其他郑氏将领截然不同。  而林察是郑鸿逵的部将,这两年一直在山东活动,他与施大瑄的立场不同,自然有了矛盾。  事情最终以施大瑄保留意见,遵从林察的统帅结束,不过没过多久,翌日嘉兴的明军准备启程向东出发时,朝廷要他们急速往松江府与大军汇合的调令就来了。  吴江往松江府的道路上,百姓绵延,有言传郑氏水师有船数千艘泊于崇明,于是至死不愿剃发跪降北虏者,携家小细软东奔无算,但更多的人还是对光耀一时的吴江朝廷仓促间大败,以至于皇帝落魄逃窜的局面唏嘘不已,感慨明祚果真已尽,该是时候舍弃幻想,与前朝切割关系,留上辫子好保命了。  “若唐,朝廷东趋松江,后计何算?若弃苏松南逃浙东,天下将如何视之?”

淀山湖畔,郑氏福船之上,惊魂未定的隆武皇帝朱聿键回望身后,一脸不甘。  登基不过二月,刚要一展伟负,揽天下豪雄聚四方英才再现太祖荣光,谁承想,别说北伐复兴了,就连江南都没收复就遭败绩,这对他打击颇大。  “陛下,追兵凶急,先到松江再论攻守罢!”

郑芝豹此刻正焦头烂额,他想不明白自己以巨舰大军临江南,迎奉朱聿键监国称帝,会逢满清薙发令起招致江南上下鼓动,纵不能一举将满兵逐出江南,也该王师所至,解甲来降。  然而事实啪啪把他的脸抽的肿胀,现在竟连朝廷建制都维持不住,新册的百官多有逃者,还追随在皇帝身边的不足半数,真可谓叫人心寒!  “平虏侯,且先与陛下明说吧,若陛下心中都没底,大军上下,焉有在松江立足一说?”

“阁老所言是极,朕想听听平虏侯于今后之打算,依朕拙见,吴江不过小败,大军并未伤到根基,苏松一带水网密布,正是郑家舰队逞凶之地,以舰队阻敌在淀山、长白,我收拢溃兵拒守松江,虏兵或攻我或攻杭州,攻我则靖南侯大军复杭州,攻杭州则平虏侯挥师反攻,收复失地也!”

郑芝豹抿了抿嘴,给了黄道周一个面子,他懊恼道:“吴江一败,论说起来,还不是朝中诸臣阳奉阴违,怠政惯了,党争惯了!嗨!陛下有此愈挫愈勇之心,臣深感欣慰,臣决议是在松江背水一战,效西楚项王破釜沉舟之举,临阵之时,还请陛下亲征督战,以激士气!”

朱聿键闻言,不禁脸色大变,求助似的看向黄道周。  “侯爷所言未免太过激进些,陛下不过是...”  郑芝豹烦躁的挥了挥手:“阁老是觉本侯用兵不妥吗?若阁老能击退虏兵,收复南都,本侯即刻将兵马大权交予阁老!”

黄道周噎了噎,青白脸色变换间没了声音,朱聿键也沉默下来,算是默认了郑芝豹的决策,尽管他们二人听到郑芝豹这样孤注一掷、近乎疯狂的反击时,心里都是一直在打鼓,根本没底,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此乱世,拥兵者言之。  江南战局从明清双方在杭州-苏州一线拉锯到吴江朝廷溃败,只是在短短的五六天内,就在苏杭一带的士绅百姓争相在这场席卷天下的战争中努力保全自己性命的时候,来自万里之外大陆西方的一批人,却为这东方帝国的剧变所震撼,将自己眼见耳闻的信息收集记录了下来。  其中,尤以意大利传教士潘国光在吴江亲历了朝廷的建立和崩溃后,于撤向松江途中开始书就的《南明第二帝国始末》为真切务实。  “那是1645年的7月27日,在明帝国的历法中,应算是闰六月十五日,那时,我和松江的绅士陈卧子先生已从松江抵达吴江接近一个礼拜,注:东方人是姓在前名在后,在吴江,我见到了规模庞大的舰队,听说是来自福建,即帝国东南的一个行省的商业家族郑氏的舰队,他们的领导者是尼古拉一官的弟弟,也即现在郑氏家族统治者郑森的叔叔。”

“我在吴江的宫廷中有幸见到过皇帝一面,他是个坚韧朴素,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唔,恕我直言,这位陛下如果在和平时期,应当是一位得体的皇帝,但是帝国已经建立太久,像一个衰老到必须拄着拐杖才能行走的老人、病人,帝国的官吏、绅士们抗拒缴税,把责任分担到民众身上,他们自己则为千年前先贤的一字一句争得面红耳赤,哦抱歉,这让我想到了教会的家伙们。”

“军队的指挥非常混乱,郑芝豹将军显然拥有非常大的欲望,就像他的舰队一样大,但是,似乎包括皇帝在内,宫廷的大臣和绅士们在经过最开始的来自郑氏军队的解救后,就和郑将军发生了冲突,我可以看到,几乎是每一天宫廷里都存在着争吵,很难想象这是在距离前线只有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帝国的军队战败了,一听到鞑靼人将要来到吴江,陈卧子先生要求我立刻回到松江,而他自己则要跟随皇帝一起,不管是去哪里,即使赴死....混乱超乎我的想象,许多慌张的人在痛哭哀嚎,鞑靼人明明只有很少的数量,我不明白为什么帝国拥有这么庞大的人口、疆土、军队,却会被据说是只有几十万人的一个打打部落击垮,也许就像当年哥特人入侵罗马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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