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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在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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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时代的海军极度依赖风向与洋流,比如在崇祯十七年的五月末,就是西南季风发力的时候。  这个时候乘船北上,一日千里不好说,但一天三百里还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在郑芝豹所率的这支由四艘战舰,一千名装备齐全的郑家士兵组成的舰队从金门出发,抵达鸡笼时,不过才过了两天而已。  “舰队到了,舰队到了!”

鸡笼港内,四艘打着郑氏旗号的战舰驶入其中,立即引起了包括日本武士在内的人群轰动,当然,中村有善他们这帮人最为激动。  郑家四爷亲抵台湾,如果不是台湾知府人在赤嵌,势必也是要前来迎接的。  不过有董惟哲接待郑芝豹他们,也足够了,毕竟舰队在鸡笼只是稍作休整,当天来次日就要再度出发。  “这就是森儿让道周在平户招募的武士?”

“小人中村有善,叩见大人!”

中村有善是个圆滑的家伙,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此次出征的指挥官后,当即表现出了极其顺从的性格,一见面就是跪下磕头,然后操着一口勉强能够听懂的汉话拍马屁。  “别说汉话了,我会日本话。”

“嗨!”

郑芝豹开门见山,直接问中村有善能否胜任这次的任务。  而得到对方的肯定,一旦如果失败,就切腹谢罪的承诺后,郑芝豹心中有了些底,再加上董惟哲也没有说什么,这就是说中村这帮人确实有两下子。  仔细想想也是,提议占领济州岛以作为郑氏向北拓展势力的前进基地的是郑森,而要是中村有善的人难堪大任的话,郑森也不会让他们上船去济州。  于是,在鸡笼待上一晚略作休整,补充点新鲜淡水之后,四艘战舰把中村有善和他的一千五百名武士全部装上了船,扬帆起航,朝着北方驶去了。  当然,董惟哲也在船上。  ...  平户,城下町码头。  此时的平户港口中,已经停靠了三艘郑氏福船,上面装载的是来自江南的丝绸,福建的茶叶,南洋的香料,以及其他的瓷器、象牙、棉布、脂粉、玉石、苏木、白糖、鹿皮等等,都有运载。  日本国地狭人稠,物产不丰,偏居东洋尽头,除了中国、朝鲜、女真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贸易通道了,至崇祯十七年,也不过多了一个荷兰人而已,而这其中,自然当属于中国的贸易占据大头。  在中国的贸易中,郑氏又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每年来到日本进行贸易的中国商船里,三十艘就有二十五艘是郑氏的,至于平户,更是郑氏在日本贸易的大本营。  郑氏不仅与平户藩的藩主关系匪浅,与九州及其周边的各大名也多有联系。  可以这么说,德川幕府的闭关锁国,应当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中国的海商渗透进九州四国等地方,联合这些对德川幕府素来不满的西国大名反抗江户的。  根据上述原因,结合济州岛附近海域无有适合登陆并作为出征基地的岛屿,所以郑芝豹一行人从鸡笼出发后,没有直接前往济州岛,而是去了平户进行落脚。  而在郑芝豹他们来平户之前,田川七左卫门,也就是郑道周也提前收到了安平的消息,得知了这一情况。  他在郑芝豹的舰队抵达前,为战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以至于郑芝豹抵达平户时,从郑道周手中获得李氏朝鲜在济州岛的军事部署后,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三叔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惊诧于这济州兵力之空虚,未免有些...”  郑芝豹早年追随郑芝龙的时候,虽也在海上跑过船,但济州却是一次也没来过,对朝鲜的情况不如长居平户的郑道周了解实属正常。  “三叔不知,这济州实在贫瘠,明日朝三国之贸易路线,唯有一条经过济州北侧,但也不在济州停靠,而是到对马进行贸易。”

郑道周将济州的情况与郑芝豹等人说明,最后补充了一句。  “济州并无良港。”

这句话着实有些惊人,不过细想一下也能理解,如果济州有良港的话,也不会一直默默无闻了。  郑芝豹与董惟哲,施大瑄,陈豹几人对视过后,都是心中有些退堂鼓。  “来都来了,再说无有良港,却有良马,当年元廷在济州岛放牧养马,能将济州夺下,与我郑氏正是大补,北兵之所以骁勇,全赖战马高大健壮,善于奔袭,如得济州牧马,数年即可得一劲旅,十年则能使南兵胜于北兵。”

“吾侄森谋甚远矣!”

给几个将领打过气后,郑芝豹与郑道周同入内宅,商谈了一些事宜过后,见了田川氏一面。  “嫂嫂别担心,兄长今已得朝廷封侯,我此来也有接嫂嫂回福建之意,想那德川幕府不会拒绝的。”

“阿里嘎多!如果幕府将军不同意的话,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个妇道人家而使彼此之间生出龌龊,我,已经习惯了...”  郑芝豹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别的话,将郑道周唤来安慰他母亲,自己即出去了。  郑氏舰队到访平户就如同回家一样,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来的是商船还是战舰,虽然有德川幕府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如临大敌似的,但这并没有在平户休整五日,将济州岛附近海图,领航之人等一切准备工作搞定后,舰队至西北方向航行,直奔济州岛而去的计划。  这一次出发,却是不止四艘船了。  “卑职见过大人!”

“起来吧,你是三哥的部下,我郑芝豹受南安侯之命前来济州借岛抗击虏寇,需要你来和朝鲜方面交涉,可否?”

“这....”  “嗯?难道不行?”

从平户出发的舰队中,盘古号上,郑芝豹接见了一个身穿明军戎服的朝鲜人。  “不是不是,天兵有求,卑职定尽力而为,只是在下在朝鲜国中,如今是通天朝之人,受到通缉,如上京交涉,定然是有去无回了。”

“唔...这样啊,那就书信告知吧,反正也没指望他们会同意。”

那朝鲜人一听这话,当即表示认同。  “天将所言甚是!当今朝鲜王已是助纣为虐,为鞑虏走狗,定然是不会借天朝土地的,在下书信一封过后,即可直接动手,卑职还知道一些朝鲜的仁人志士,如果天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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