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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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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我感觉许石肆他对你有意思......”夜晚,吴越翻来覆去了好久却怎么也睡不着,于妍的话像梦魇般在脑海里盘旋着。她心里烦躁得很,随后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吴越,你有出息点!他对你有没有意思关你什么事啊!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是学习!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吴越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闭上眼睛,努力地让自己沉浸在睡眠中,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波动和那种莫名的情绪。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许石肆喜欢你......许石肆喜欢你......许石肆喜欢你......一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眸子忽地出现在她脑海中,这是几次她与许石肆对视时看到的。好吧,求求你了,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吧!……靠着在黑暗中数羊,吴越迷迷糊糊地终于睡了过去。……翌日清晨,吴越被床上的闹钟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双眼。等定了神,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是的,她刚刚正和他手牵手在小道上走着,下一秒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她面前,用一双温柔而又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怎么又梦到他啊!她烦躁地甩了甩头,起身洗漱去了。早上吴越走进教室的时候,许石肆正坐着,两手搭在膝盖上,后背轻靠着椅背,注视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平时没事的时候,他都是以这样的姿态坐着。要不要这么尴尬啊大哥。吴越心里抓狂,顿时又想起梦里那一双眸子,脸刷地一下又红了,加快脚步来到位子上坐下。其实许石肆是在想事情,只不过是想的太出神了,目光就会不自觉地挂在走动的人身上。他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刚刚是又脸红了吗?怎么她这么容易脸红。一个早上了,她怎么今天都没有和他讲话?是不是因为昨晚自己的行为让她生气了?许石肆默默地观察着前面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她像是生气了,又像是没生气。直到老师喊下课,女孩捧起东西离开时,他才确定:应该是生气了。另一边的吴越其实更加懊恼,今天半天都没和他说话啊!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总不能是他偷窥了她的梦境,然后就不理她了吧!想到这里,吴越心越来越虚了。下午回到教室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让吴越心里更加抓狂的事情,那就是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找他问问题,这其实没有什么,但是这个女同学为什么要靠他这么近啊!她名叫姚尧,人长得好看,关键是……身材不错。吴越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的那瞬间,发现许石肆正坐在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惑。姚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吴越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口,又闭上了。“那个,十四,我有道地理题不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她从书包里快速翻出练习册,尝试着从刚刚尴尬的局面中转移他的注意力。“当然可以。”

许石肆毫不犹豫,回答得干脆。吴越把两手搭在他的桌面上,乖巧地听他讲解。“懂了没有?”

他抬眼看去。见女孩皱了下眉,许石肆又轻声问道:“哪里没明白?说出来。”

她眨了几下眼睛,小心翼翼地说出来,生怕许石肆不耐烦了就不教她了。“嗯?大声点。”

许石肆把耳朵凑的更近了些。吴越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讲了一遍。这时,他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她还蛮香的。”

许石肆忍不住心底想。“那个,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明白你在讲什么。”

他这回坐直了身子,摆弄着手边的笔,淡淡说道。两人讲了好一会儿,而对于上午为什么不主动和对方说话的事,他们只字未提。之后,吴越总是会主动转过身去请教许石肆问题。在旁人看来,吴越这孩子问题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好学了。没事的时候,吴越喜欢找找话题,没话题了,就努力从练习题中挤出几道她不懂的题,以争取能有更多机会和许石肆搭上话。那次。“能问你英语吗?”

吴越盯着他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来的几个字。“英语?我外语学的是韩语,高考考的也是韩语。”

许石肆笑了笑说道。……有一次,上课铃响了起来,那堂课是物理课,吴越转过身正向许石肆请教问题,殊不知物理老师已经走近,弯下腰把脑袋凑了过去,直到许石肆假装咳嗽了几下,吴越才转头看到老师那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大脸。他们两个人的座位是在角落,所以从物理老师的角度看来,她以为那两人缩在那儿正说着什么小秘密。见吴越注意到自己了,她才直起身子,笑眯眯道:“讨论什么科目,这么入神呀,下课再讨论,这节是物理课哦。”

……往后的日子,下课时间里,吴越总是喜欢侧过身,和于妍、许石肆两人一块聊天,也顾不得在远处总是狠狠瞪着自己的姚尧。后来,也正因如此,姚尧跑来找许石肆的次数越来越多。尽管位置距离得很远,她也总是会“千里迢迢”来到许石肆身边,故意凑近他并询问各种问题。“这么大的诱惑都不为所动,人家凑你那么近,你也不回避一下,许石肆,你是木头吗?!”

吴越不露声色,心里却暗暗咒骂。……到了周五下午可以放学回家的时候,两个高高壮壮的男生一左一右搬来手机箱,吴越从里面翻出躺了五天的手机。“咔擦”她举起手机拍下了黑板上的作业。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头像通过班级群聊向她发来私信:“作业拍了吗,发我下。”

吴越乍一看群聊昵称:许石肆。但是当她把照片发过去后,那边就沉默了。她等了一天,都等不到他一句“谢谢”。往后的每一周,许石肆都会通过班级群聊向她要作业照片,只不过每次照片发过去后,就没有后续了,要不就是对方简单地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吴越心里真的越发惆怅,他为什么每次来找她问作业,可就是不加她?吴越心里很苦闷,她犹豫了片刻,缓缓地点开一个卡通头像,进入了聊天框。映入眼帘的是顶上的备注名:于妍。“于妍,你说我要不要加许石肆好友啊。”

吴越把消息发了过去。于妍几乎是秒回:“嗯?怎么突然想加他好友了?”

吴越的手指停在了手机屏幕上,半晌,才回复道:“我跟你坦白了说吧,我好像喜欢上许石肆了。这段时间他老是通过群聊找我要作业照片,可就是不加我!”

“大小姐,别犹豫了,我感觉他也喜欢你,你主动加他吧,喜欢就上,我支持你!”

“那我加咯?还有,你千万帮我保密,我喜欢他这件事。”

“没问题。”

吴越退出来聊天框,此时的她好像获得动力一样。她点开许石肆的头像,点击了“加为好友”,验证信息那栏写着:“吴越。”

她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迅速地按下了“确认”。那边的许石肆刚洗完头,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叮咚”一个好友申请的消息发来,他下意识勾起了嘴角,可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眉,犹豫片刻,还是接受了她的申请。“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苦等了几分钟的吴越,终于等到了。此时的她早已心花怒放。只不过......聊天框里依旧是只有她发的照片和他零星的几个回复。他们谁也没有找过谁。里面又恢复了平静。……时间过的很快,高二下学期已经过了一大半。春夏交际,校园里树荫密布,这是一个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午后。“今天我们要换座位了,这次是一行一行打乱顺序来换。最后一列的行数比其他列多一行,所以坐在第一列的最后一个人就补上吧。”

班主任两手搭在讲台上,目光扫视着台下。第一列的最后一个人......是许石肆。吴越睁大了眼睛,有点怔怔的,她转头看向许石肆,希望能从许石肆眼中看到一丝不舍,然而,却只从他眼中看到了......冷漠。许石肆淡然地看了一眼吴越,收拾好桌面,搬去了最后一列的第一位。如晴天霹雳般,吴越垂眸,两只手相互攥紧。原来他们这段时间相处的时光,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她,只是他的一名过客罢了。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命运真是捉弄人,让她心生悸动,又想无情地将它扼杀在摇篮中。吴越望着窗外那片蔚蓝如洗的天空,心情却怎么也晴不起来。分散开来的二人,没再互相找过对方说话......细细想来,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厚着脸皮来主动找对方呢?或许,许石肆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又不是姚尧。那段时间对于吴越来讲很煎熬,她忍着不去主动找他说话,哪怕是出门在拐角处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也会装作不认识他,低着头从他身边绕过。被撞到那次,许石肆停下了脚步,瞳孔微缩,刚从口袋里抽出的手又插了回去,抿唇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吴越,好好备考,让他看看!”

她坚定地告诉自己。……果然,在期末考试中,吴越取得了比以往还要好的成绩。然而,就是这一次,让她离他更远了。……“吴越,恭喜你!你被调去了重点班!(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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