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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尔瓦·帕诺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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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3月8日勒热夫-维亚济马进攻战役。西尔瓦躲在弹坑中,他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身上穿着从死人身上趴下来的棉大衣。西尔瓦的面部被严寒冻得紫红紫红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他所躲藏的地点是一个被德军重炮打出的弹坑,在经历德军一次又一次进攻之后,苏军被压缩在了一个叫奥夫斯扬尼科沃的村庄。很快苏军将整个村庄全部控制起来,他们迅速在村庄周边挖沟战壕,苏军将村庄内部清理干净,部分的房屋也被设置成临时指挥所。“老爹你饿不饿啊?”

一名新兵一边挖沟战壕一边对身边叫老爹的人问“小兔崽子你想干啥?”

老爹没好气的说“好久没有吃上一口热乎的了”“你想吃什么?”

“我去弄点罐头呗”新兵一脸堆笑的说“去哪弄?”

新兵指着距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死人堆说“眼前”老爹看着面前的战场,一脸不悦的说“你想要去找死啊”“没有啊,老爹,咱们不是好久都......”新兵话没有讲完,另一名士兵从远处走了过来“西尔瓦你怎么来了?”

老爹一边挖沟一边问“德国佬似乎没动静了”西尔瓦面红耳赤的跳到了沟中“德国佬这次来了多少?”

新兵紧张的问“至少两个营吧”西尔瓦猜测说“两个营?他们可真下血本啊”新兵瞪大了眼睛说这时几名苏军走到了西尔瓦的身边,他们看着沟内的西尔瓦便问道“敌人来了多少?”

西尔瓦把他看到的和他们说了一遍,领头的苏军军官皱眉说“他们为什么要派这么多的人来围剿咱们这支小队伍呢?”

一名苏军士兵走到了西尔瓦的身边,他也一跃跳入到了沟中。“斯帕耶”西尔瓦看到他后兴奋的拍着斯帕耶的肩膀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斯帕耶兴奋的一把将西尔瓦抱住“你们之前认识?”

老爹一旁问“之前在总部大楼里面共事”斯帕耶说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之际,一枚炮弹便落在了距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一声巨响将他与西尔瓦全都掀翻了出去,西尔瓦更是被一层厚厚的尘土埋在了身上。“卧倒,隐蔽,快隐蔽”老爹一把将身边的新兵压在怀里一边大喊紧接着又是一枚炮弹打在了战壕旁边,老爹这个身子死死的压着新兵,生怕他透出半个头来。村庄周边一直巡视的苏军,已经被这阵炮火打的全部压回到了战壕内。“德国佬....德国佬他们......”新兵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被老爹死死的压在身下什么也说不出来经过二十分钟的炮火之后,整个村庄的周边已经被炮弹打的千疮百孔。中尉带着一名苏军快速进入战壕,他掏出腰间手枪看着对面德军的动向。“中尉德国佬他们来了”一名苏军指着前方紧张的说“准备战斗,准备战斗”中尉用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说“德国佬来了”老爹一把将身下的新兵拽了起来“来了?来了多少?”

新兵已经被刚才的一阵炮击打蒙了“起来,战斗”老爹拉着新兵趴在了战壕上“你千万记住了,放德国佬离近了在开火,听我的命令在开火”老爹一边将手中的PPD-40搭在战壕上,一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新兵另一边西尔瓦刚刚从战壕内起身,他迅速的将掉在身边的步枪捡起。此时的他看到一旁的斯帕耶已经倒在地上,他的一条腿被完全炸断了,浑身上下被弹片贯穿全身,现在的他整个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可现在的西尔瓦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来照顾这位同志,因为在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德军。德军的进攻速度很快,他们穿着白色的军装,这样可以在雪天很好的隐藏自身。几辆德军坦克也在掩护着身后的步枪前进。几分钟之后,西尔瓦的耳边已经可以轻微的听到一些德国士兵说话的声音,这也说明现在的德军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中尉这时拿出了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德军,大量的德国出现在了中尉的眼前。“开火,开火”中尉对着身边的苏军喊道一声令下苏军的战壕内枪声四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同猛虎一般的表情。子弹不断的从枪膛射出,对面的德军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此刻德军的坦克开始朝着对面阵地上的战壕开炮,顿时炮弹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只听到战壕内一阵巨响,接着苏军战士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瞬间一发炮弹落在了西尔瓦的正对面,西尔瓦被这发炮弹的冲击波整个震翻在地,大量的碎土夹杂着雪沫打在了西尔瓦的脸上和身上。但西尔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他立刻起身拿起步枪朝着对面的德军不断的射击。西尔瓦的开枪动作之娴熟,距离他对面的德军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此刻德军似乎也停止了前进,他们排成一排,一架接着一架的机关枪架在了雪地之上。此刻德军机枪兵扣动了扳机,如同火蛇一般的子弹朝着对面的苏军射去。还没有准备好的苏军士兵立即被这阵火力压制住了,他们不得不低着头身子躲在战壕之中。机枪的火力不断的朝着战壕扫射,有些想要反击的苏军士兵刚一露面,立刻便被机枪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此时一发子弹打在了西尔瓦的头顶,好在他头上带着一顶钢盔,这顶钢盔恰巧还是从一个牺牲的同志身上得到的。西尔瓦头顶中弹后,整个身子立刻向后仰了过去。西尔瓦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阵的眩晕,好在子弹并没有射穿钢盔,要不然现在的西尔瓦已经向一旁的斯帕耶一样了。西尔瓦手捂着头顶的钢盔,他想要将钢盔摘下,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钢盔就是摘不下来。就在恍惚之间,西尔瓦仿佛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又如此的陌生。“西尔瓦,西尔瓦”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一棵果树下抬着头喊道“怎么了?科里基夫”西尔瓦正往果树上爬着一边问“帕夫老爹要来了,你快点下来”科里基夫紧张的说“在等等,我马上就要摘到果子了,今天咱们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西尔瓦笑着说就在西尔瓦的话音刚落之际,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粗粗的木棒子,朝着西尔瓦所在的方向小跑而来科里基夫看到帕夫老爹来了,他立刻对着大树上面的西尔瓦喊道“帕夫老爹来了,你快.....”还没等到科里基夫把这句话说完,帕夫老爹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他的一只小耳朵已经被帕夫老爹死死的捏住。“又是你们两个小混蛋”帕夫老爹气的满脸通红的看着树上的西尔瓦骂道树上的西尔瓦看到树下的科里基夫被抓住,他立刻对着树下的帕夫老爹骂道“老爹大胖子,你放了科里基夫”“你说我什么?你个小混蛋,我要抓你去教堂算账”帕夫老爹听到西尔瓦的话后,变得更加生气了帕夫老爹一只手捏着科里基夫的耳朵,一只手拎着那根粗粗的木棒子。显然他等着西尔瓦一下来,就用这根木棒子好好的修理一下他。“西尔瓦,你可千万不要下来啊,你下来了他可要.....啊...”帕夫老爹听到这里,他用力拧着科里基夫的耳朵科里基夫立刻疼的惨叫起来。“帕夫老胖子,你.....好...给你”西尔瓦趴在树上,他随手摘了一颗苹果朝着帕夫的头顶扔去西尔瓦之前一直都这样来偷帕夫老爹的苹果,所以他爬树的本领很高,但和他仍苹果的准头一比的话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西尔瓦扔出的苹果一下正中帕夫老爹的脑门,这一打将帕夫拧着科里基夫的手松了下来。科里基夫趁机立刻逃开,他一边跑一边对着树上的西尔瓦喊道“我先去教堂了,你要尽快回来啊”西尔瓦还没回答,科里基夫已经逃的没有人影了。“又是这样,你个没义气的家伙”西尔瓦心里不悦的想着但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从这棵大树上下去,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帕夫老爹打死的。“你快点下来!”

帕夫老爹怒目看着大树上面的西尔瓦说接着又是一棵苹果打在了帕夫的脸上。帕夫惨叫一声立刻用手挡在了自己的头顶。“你上来啊”西尔瓦挑衅的说帕夫听到这里他立刻将手中的木棒子投向了树上的西尔瓦。西尔瓦看到木棒子朝着自己飞来,他本想用手去挡一下,但自己的脚下一滑,顿时一个没站住从大树上面摔了下来。“诶呦....”西尔瓦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果树下面的草垫子上。当西尔瓦刚刚站起身来之际,他只看到帕夫老爹满脸横肉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嘿嘿,帕夫老爹”西尔瓦看着面前的帕夫一脸坏笑帕夫一把将西尔瓦的胳膊抓住,将他轻轻一拉便将他提起。“帕夫老胖子你要干什么,你要是伤我,我就告诉莱文斯基神父去”西尔瓦挣扎的想要从帕夫的手中挣脱“那好啊,我正好也要找他好好说说你这段时间干的好事”帕夫将西尔瓦一把抗在了肩上一路上西尔瓦无数次想要挣脱帕夫的纠缠,但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直到他整个人被帕夫老爹扛到了教堂的大厅中。“西尔瓦你又惹祸了?”

满脸微笑的莱文斯基走到了西尔瓦的身边问道“神父你真的要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个小子了”帕夫怒气未消“起来”莱文斯基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神父”西尔瓦看着神父站在面前立刻没有了刚才那种无法无天的架势“这次又是干了什么?”

莱文斯基一脸微笑的看着西尔瓦“偷....偷.....”“苹果”帕夫看到西尔瓦久久没有说出立刻说了出来。“帕夫老爹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这是你苹果的钱”莱文斯基一边道谢一边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帕夫“不用了,他也没有偷成,你以后可要好好的管教他啊”帕夫将莱文斯基的手推了回去“小混蛋,再有下次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帕夫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的西尔瓦“快点给帕夫老爹道歉”神父命令说“我又没有偷成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西尔瓦满脸不服的看着神父问“你小子还不识好歹了”帕夫喊道“西尔瓦看来今天要罚你去抄圣经了”神父脸上略带怒意说“好了,你个小孩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帕夫对着西尔瓦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啊”西尔瓦还想要狡辩可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间他看到在教堂的一处座椅上面坐着一个金色长发的女孩子。而此时这个女孩子也正瞪着一对圆溜溜的蓝眼睛看着西尔瓦,似乎西尔瓦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一样。“神父怎么有个....”西尔瓦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哦,她是今天刚刚搬到咱们这里来的女孩”神父说“快去打个招呼吧”神父指了指小女孩的位置说西尔瓦看了看身边的神父,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他几步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小女孩的全身。小女孩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昂贵服装,这和他一身的泥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叫西尔瓦”西尔瓦瞪着大眼睛看着女孩说女孩也瞪着眼睛看着他,但她久久没有回答西尔瓦的话。“西尔瓦”神父提醒了西尔瓦说“你叫什么?”

西尔瓦马上问听到了西尔瓦的再次问话,女孩这才反应过来。“索菲亚·阿廖沙”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说接着女孩快步走到了神父的身边,她对神父小声的说“神父我先回家了”“好的,索菲亚”神父微笑着回答然后索菲亚便快步走出了教堂大门,而西尔瓦则一直看着索菲亚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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