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白色镜片之下，黑暗骑士的瞳孔产生了轻微地收缩，想要去阻止猫头鹰的利爪，然而却力不从心，“你的内心还有善良的那一面，不该就此沉沦，你需要与它抗争。”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无所谓，。很久之前的我，也许还能做的到你说的那些，所谓的抗争…但直到你…另一个世界的你，我的弟弟，死在了我的面前，被那一颗子弹…一场意外？…不…”　　话说到一半，夜枭却止住了话匣，由那橙色囚服的衣领提起了整个苍白之人。　　这个小丑…和杰克内皮尔长得一样的人。　　“放心，我不会为了杀死他而杀死你…他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我只是要把这个‘混沌’带走，不用这么激动。”

“每一个人都有被救赎的机会，你也不例外，你不能就这样杀死他。”

蝙蝠侠还没有放弃劝阻的行为。　　听到这句话，夜枭难得重复了一遍之前所说的言语。　　“这些你应该说给自己听，布鲁斯，而不是我，这些‘激动人心’的话对我毫无意义。”

那都是虚妄，对他而言，寂静的黑夜过后，没有灿烂的光明，只有无尽的万丈深渊。　　他做不到…他也永远不会是…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做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没有人…　　布鲁斯有他的坚持，这也是因为他为什么能成为蝙蝠侠。他的信念让他有如此的操守。既然这样，那无法成为蝙蝠侠的托马斯，就只会成为一名被称为夜枭的“罪犯”…　　他也“乐”在其中。　　“Ha…”回过神来，灰色的猫头鹰勾起嘴角，背对蝙蝠侠，将那一枚带血的飞镖握在手里，“我很高兴你能把joker带到我的面前，想要找到他所在的牢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No…你不能…”　　“No？Yes！I can！”

此时，夜枭的心率爬升、肾上腺素的分泌增加，他在激动…他居然因为可以杀死眼前的这个人而激动。　　……　　这都没有关系了。　　猫头鹰手中的犯罪之王被狠狠甩到墙边，乃至于遭受撞击的墙壁都被砸出了数道裂痕。　　他以飞镖为匕首，捏住了joker的脖颈，眼见对方没有醒来的迹象，也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呵…”　　是时候一了百了了，DIE！　　—砰当—　　随着一声玻璃的脆响-掩盖了利刃的刀光，一抹鲜红由内而外涌出。　　那滚烫的鲜血溅射在了灰色的战甲，向下延申，最后滴落到在地。。　　“嗬…咳…”　　此时此刻，小丑才在这死亡之时，睁开了眼睛，口中咳出大量鲜血，那是心脏破裂所造成的大出血。　　他双目圆瞪，浑浊的瞳孔在布满血丝眼眶之中转动，撇向还抓着他不放的猫头鹰，大大地咧开了愈加鲜红的嘴，眼神在夜枭与蝙蝠侠之间来回游走，吐露出了最后的疯狂。　　“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ah…”　　……　　这一声长久的大笑，回荡在猫头鹰与蝙蝠的耳畔，久久没有散去。　　在到达这个世界长久以来的压抑情绪，在这时释放了出来，夜枭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轻松。　　better？Yes！better！　　好多了…　　沾染着鲜血的灰色利爪松开，噗通一声，小丑的尸体重重倒在了地面。　　夜枭伸出手，想要抹去白色镜片上的血污，但由于手上所沾染的鲜血，他并不能完全将眼前的红色景象擦拭干净。　　毫无意义的数秒过后，无果…猫头鹰放弃了这个无聊的举动。将手中那残留的鲜血朝地面甩去，其中一部分溅射至鲜红的瓷砖之上。　　这时候，一切都应该已经结束，夜枭得到了他想要的，宇宙振荡器也已经修复完毕，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浪费，猫头鹰需要回到自己的宇宙，回到他的哥谭。　　但此刻，他并没有急于离开。　　不急…　　托马斯低头看着身上染血的战甲，皱起了眉。　　之前，当他“父亲”来到他的地球三之时，便察觉到了一件事。他不想在蝙蝠侠面前杀人…　　所以这一次，他特地背过了身去，挡住了这一场景。　　至于地面遗留下来的尸体？Hmmmm…在他看来，即便是处于血腥的魔窟，对蝙蝠侠而言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更不用说只是一位邪恶宿敌的尸体。　　他现在要做的…为了防止这个小丑突然活过来，猫头鹰打算把他的头割下来，就像他往常习惯干的事情一样。　　不光是想，他就要这么做。　　事已至此，靠在墙角的蝙蝠侠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可捉摸挫败与无力感，大脑的情感中枢不断散发的惋惜之情。　　这不是被夜枭暂时击败而产生的。而是因为，他无法挽回眼前的人。　　在这一段生活的时间，蝙蝠侠能发现，托马斯的心中还残留着善念。　　从对方口中，他能了解到，在地球三，有叫猫头鹰法庭的组织隐藏在哥谭的黑暗之中，这也间接证明，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很可能也存在…曾经他怀疑是杀死韦恩夫妇幕后黑手的组织。　　这位外来的韦恩，甚至对布鲁斯的韦恩集团提出很多可行性的建议，这的确能让哥谭变得更好。也就说明，托马斯在自己的哥谭市，就是这么做的！　　这也是蝙蝠侠相信自己能挽回夜枭的原因。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无法改变夜枭的所作所为，正如他人无法改变蝙蝠侠一般。　　在这一方面，蝙蝠侠彻底失败了。　　黑暗骑士勉强恢复了四肢的自由行动，在抬头看清眼前的景象，却再一次沉下了头。　　“够了，你不必再这么做了！”

“这是必要的，”夜枭把手中捧着得苍白头颅放在地面，用手背蹭去了脸上不小心沾染的鲜血，略有诧异地看向他的“弟弟”，“你不想抓我吗？我可是一名罪犯，我记得你只希望这种人在阿卡姆。”

“不…”漆黑的骑士头盔之下，是布鲁斯那暗淡的神色。　　“布鲁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你所面对的那些犯罪分子，在我的那个世界，就是一群反抗者。我也不想和你打，可…joker，他必须死。我理解你…我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没有那么多了。”